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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贵性/爷是公主,不是郎(2)

作者: 则慕 阅读记录

西泱国的士兵近在咫尺,但因着东源国王室还在,未降未灭,所以不算破国。但这样的情况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直到前些日子,苍老了许多的太后把我叫到她跟前,问我:“长宜公主,你是不是很恨我,还有你父皇?”

“父皇母后生养我,我并无恨。”我老实回答。

“只是也没有感情,是吗?”她无奈地笑了笑,“我始终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在我面前跪下。

我并不惊慌,我知道她跪下的原因是什么。与之相比,她跪下,代价并不算太大。

她说:“长宜公主,东源境内,武功如你者少之又少,惟愿你能以此力,诛杀无泯君,替你父皇,还有这个国家报仇……”

我答应下来,即便我对他们没感情,然则我毕竟是东源国的公主,我生存十六年,实则并非是父皇的生养,而是东源国百姓的养育。我所食之米饭,来自乡间农夫,我所穿之绫罗,来自坊间织女,我所住之宫殿,来自无数的民脂民膏。

除了武艺,我并没有其他的能力,丢入民间,恐怕生活困苦至极。然则我即便不受宠,却还是过的不错,这一切,都来自于东源国百姓的赋税。

我便用我这唯一所长--武功,去报答东源国之百姓。

即便我知道,这次有去无回。

***

无泯君现在已经回了西泱国,原因无他,西泱国皇帝西成帝病危,身为唯一太子,又是屡立奇功的年轻将军,无泯君自然是接替皇位的不二人选。何况东源国风飘雨摇,他已经不需自己亲自守阵。

对他来说,现在守在西成帝身边等他断气,似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通过这么多天的准备,我知道无泯君住在掌乾殿,看这名字就可以晓得此人是多不可一世,掌乾殿,他竟想把浩瀚乾坤都纳于掌中。

我小心翼翼的揭开屋顶瓦片,声音很轻,无人发觉。偌大的掌乾殿中漆黑一片,我侧耳倾听,听见细微而有序的呼吸声,应该是已经入睡的无泯君,倘若他醒着,呼吸声会紊乱些。

我飞身下去,在几个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打晕,事情进行的顺利的出乎我的意料,我打开门,快速入内,步伐轻稳,悄无声息。然后我向着无泯君的床铺靠近。

黑暗中无法视物,我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侧躺着,抽出匕首,我一刀刺下,那个本该熟睡的人却在千钧一发之刻翻了个身子,我力气用的太大,匕首又极为锋利,他逃脱而走,匕首便整个儿的刺入了床内,一时间竟无法□。

乘着我拔匕首的空当,那个人已经轻巧的直起了身子,毫不留情的以手为刃,朝我挥来,我弯下身子躲过,只感觉耳边风声极大,无泯君手劲竟如此之大,实在让人意外。

我无法拔出匕首,只好放弃,两人便在黑暗中赤手空拳的打斗起来,虽说我曾经未遇敌手,但无泯君似乎却是我所遇见的第一个敌手。

他身姿灵活,一点刚醒的人该有的迟缓都没有,且力气大而不钝,在黑暗中依声辩物居然也可以很准确的攻击我的致命点,我从宫外潜入,体力早就不支,一来二去,渐渐落在了下风。

也罢,不能为国报仇,那就为国捐躯吧。

我有些无奈的想。

想是这么想,求生的本能却还是让我尽量更多的与他搏斗,直到终于他露出一个空隙,我立马伸腿绊住他,无泯君避闪不及,摔倒下来,却也抓住了我的衣角,我们两个一起摔在了地上,而且不幸的是,我们都是头先着地。

***

醒来之时,居然天已微亮,我觉得头痛不堪,又有些疑惑难道我不是该死了么,怎么还会有“痛”这样的感觉?

然而睁开眼睛我便愣住了,因为我竟然看到我“自己”,正穿着那身夜行衣,脸色极为难看的瞪着我。“我”的头上还有一点伤痕血迹,大概是昨日磕到的。

这……

我微微低头,却见自己居然穿着一身西泱国太子的衣服,暗黑色底的广袖长袍,袖口和领口皆有祥云卷花纹,低调而厚重。

再看双手双脚,修长洁白,内有因长年执武器而磨出的茧,却是男人的手脚。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我,东源国的长宜公主,居然与自己敌对国家的太子互换了身体……

惊讶过后,对面那个“我”便面无表情地抽出了原本插在床上的匕首,打量了一会儿上面的字,道:“云?呵,东源国国姓--你是东源王室之人,又会武,唔,莫非是长宜公主?”

我愣了愣,道:“你怎么知道?”

说实在的,看着自己的脸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对自己说话,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复杂。就好像临水照面的时候,水忽然被石子给打中,泛起一圈圈碧波,也让自己的模样变得古怪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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