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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48)

“也就那样吧。”安然不太想聊那个冷酷无情的妈宝男工作机器,“对了阿姨,你们这儿有奶粉吗?我给孩子买点。”

“你运气真好,早上刚运来的邓川奶粉,要晚来半天就没了。”

可掏了半天发现,姚刚塞过来的一堆票里,布票粮票邮票副食票啥都有,就是没有买奶粉的!这么大个孩子兜着在他跟前晃,他是瞎吗?

真的,安然要是有个这样没眼色的秘书,早让她炒八百次鱿鱼了。难怪宋致远对生活柴米油盐一窍不通,因为身边的秘书就是“一丘之貉”。

见她脸色尴尬,阿姨也很善解人意:“忘记带票了吧?没事儿,咱们老熟人,孩子爸又是阳钢的,你只给我钱就行,算上票钱二十三一桶,怎么样?”

一模一样的奶粉,连含量都是一样的,找胡文静只要十八块,这里却二十三。作为过日子小能手的安然同志,当然不可能买,推说钱没带够,过几天再来就走了。

胡文静所在的三门市离这儿也不远,反正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看见宋致远,慢慢地走过去就当散步吧。

两个月没见,胡文静又胖了一点,面色红润得大苹果似的,“哎呀你家小猫蛋可真好看,漂亮得洋娃娃似的,以后找婆家你不愁啦。”

安然现在对于别人的彩虹屁已经淡定多了,她现在只想孩子有口奶粉喝,其他的都不重要,婆家不婆家,嫁人不嫁人,她完全就没打算干涉。

“要不咱们两家结娃娃亲吧,我家小斐长得也不赖,就是忒能吃,你要看得上以后就上你们家蹭饭去。”

安然笑笑,“算了算了,光养一个我都吃力,两个我可养不起。”其实心里不喜欢别人结娃娃亲,结什么娃娃亲呀,她闺女以后可是没人配得上的。

当然,她现在已经到了,一想到女儿有要结婚的一天就会恐慌焦虑的时候了,能多护在自个儿翅膀底下一天是一天,别的谁也别想。

当然,一口气买两罐奶粉,还得再买一罐钙奶饼干,人参麦乳精也来两罐,水果罐头来几个,尿布怕不够用,又扯了几尺布,把带出来的已经偏小的旧衣服剪了当尿布用,用新布重新做几件小衣裳。

孩子已经开始学走路了,但只带了一双猫头鞋来,安然又在专柜里看见一双粉红色的小皮鞋,虽然比小猫蛋的脚大了点,但没多久应该就能穿了,一看价格居然要十二块,买!

没有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袜子,安然就买了两双成人男士的棉袜,打算回去给她改小了穿……就这么吃的用的买了一圈,八十块就给花得七七八八了。

当然,心情不好,就得吃好的。

她又来到心心念念的阳城饭店,点了三菜一汤,吃个痛快。

为啥说心心念念呢,因为上辈子吧,作为全市最高档的国营饭店,安容和许红梅和安雅也只有逢年过节特别重要的日子才能来吃一顿,而作为安家小保姆的她,是真没机会来的。哪怕请客的人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全家都来”“带着俩闺女来”,许红梅依然会为她找借口,不是病了就是作业没写完。

以前的安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上阳城饭店吃一顿。后来有钱了,能吃得起的时候,国营饭店又退出历史舞台,成了私营饭馆,她去吃过几次总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她帮自己实现这个愿望。这里的厨师技术也是真的好,红烧肉色泽红艳,香糯软烂,几乎是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百合肉圆清甜可口,香得不得了,就是简单的蒸蛋羹也非常不错,安然尝着像放了鸡枞香油,小猫蛋等不及她吹了再喂,急得嗷嗷叫,后来干脆给她把勺子,自个儿盛着吃。

别说,经常跟比她大的小糖妞玩儿还挺有用的,她居然学着小姐姐用调羹自个儿吃东西啦,虽然总是吃得衣服和小嘴巴上全是蛋羹,但至少也是进步嘛。

“妈妈的乖宝,进步真大,都会自己吃东西啦!”

“妈妈。”自从会叫以后,不管安然跟她说啥,她通通以一声“妈妈”作答。

“诶!”

“妈妈。”

“好啦好啦,别叫了,快吃你的鸡蛋。”

“妈妈。”

安然:“……”

果然,她不答应,她就不叫了,嗷呜嗷呜一口又一口,吃得那叫一个香,连带着安然也胃口大开,把所有的菜吃个精光。

吃饱喝足还买了新衣服,母女俩心情贼好,而宿舍里的宋致远,那叫一个饿。姚刚以为他家属来了,他这秘书就可以不用再给他送饭了,哪里晓得他的领导居然饥肠辘辘在宿舍装病装了一整天。

听到门响的时候,他眼睛都绿了。“怎么才回来,快做饭吧。”

安然一看,姚刚给她配上了蜂窝煤驴子,一张小桌子,四五个碗,三个小板凳,该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有了。“你又不是断手断脚,不会自己做吗?”

宋致远一头雾水,怎么去了大半天还生气?当然,他也不习惯跟人正面冲突,“我不会。”

安然冷哼一声,这是环境没把他逼到会做饭的时候,上辈子她做阿飘的时候看见,他的财产被宋虹晓骗光后,连个住处也没有,干脆在实验室打地铺,每天就馒头包子方便面的瞎吃,以前可是连电饭煲里煮米都不知道加水的人啊。

想着,把孩子扔给他,把炉子点燃,蜂窝煤烧红,锅子一支,随便煮了碗挂面。除了她买回来的十个鸡蛋,这个家里啥吃的也没有,她又给煎了两个,放上足足的清油,连汤都是香的。

宋致远呢,怀里被人塞了个奶娃娃,整个人像被定住,不敢动了。孩子太白太软了,浑身散发出一股甜蜜蜜的奶香味,他不喜欢别人身上的体味,可这个味儿……勉强接受吧。

可能是血缘的关系,小猫蛋一点儿也不怕他,先是好奇的揪了揪他的衬衣领子,抠了抠扣子,又抓头发,可没一会儿她发现,这家伙一点也不像妈妈,妈妈可是会跟她说超多话哒!

于是,她不愿跟他玩了,朝着钢丝床张手,宋致远赶紧将她放床上,如蒙大赦。

天哪,他的衬衣!

于是,等安然从楼道里端来一碗面条的时候发现,她的女鹅正在床沿边上爬着,马上就要摔下来,而她的丈夫,居然在试衬衣,似乎是不知道哪一件配得上他的盛世美颜!

安然怒了,差点将面甩他脸上。

宋致远委屈坏了,他不知道他的表面妻子又怎么了,什么叫“你是死人还是瞎子”,他认真的想了想,估摸着是在生气,“你很容易生气?”

得吧,什么狗屁守护我方国宝级科学家,这就是个棒槌,无可救药那种。她不禁怀疑,这跟上辈子那个为了孩子散尽家财人脉,还甘愿换肾的宋致远,是同一个人吗?他是不是被一个没有感情的家伙穿越了?

安然把面扔过去,把小猫蛋抢回来,紧紧抱怀里,深吸气,深吸气,“宋致远,我跟你实话实说吧,你这样的棒槌我生平只见过一个,不用问,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