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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181)

“你怎么知道?”

“他跟那个女人的通信,虽然藏得深,但全让老严搜到了,女人在信里教他,他老婆不是哺乳期嘛,让他把毒药加鸽子汤里给老婆下奶,结果你猜怎么着?两碗汤一碗有药一碗没药,他自个儿倒把有药那碗喝了个精光!”

严厉安苦笑,因为这事,胡文静可没少数落他们男同志,好像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成了王锋的帮凶和同类一般。“外头的女人还说,那种毒物的气味有股浓浓的苦杏仁味儿,混一起发现不了。”

所以他们一开始也以为是杏仁中毒,本来这种东西就是有微毒性的。哪知道后来市医院的大夫说杏仁中毒不可能那么快,那么剧烈,怕是某种氰化物。

当然,这些他也没跟家属说,所以胡文静知道的版本跟外头流传的差不多,都以为是某种不知名的毒药,有说是农药666,有说是砒霜,也有说是耗子药……反正不管啥,他都是咎由自取。

想毒死妻子,结果自个儿喝成了植物人。

“他妻子也怪可怜,他已经在外头不清不楚大半年了,直到丈夫自食恶果她也不知道他干的事儿……现在估摸着婚是离定了。”

胡文静白丈夫一眼,“离,肯定离,不离还留着过年,明年再喝一碗鸽子汤吗?”

鸽子汤是王锋当着同事的面说体恤老婆,主动要炖的,鸽子和杏仁都是他主动买的,碗筷是他拿的,汤是他盛的。李小艾唯一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碗和他的碗换了一下,甚至在喝之前还试探过他,如果他能看在夫妻情分和孩子的面上放她一马,她也会放他一马,谁知他铁了心一个劲劝她快喝,再不喝就冷了。

一副恨不得快点送她见阎王的架势,那她也就只能成全他了。

安然大概能猜到,也就放心了。她没想到,李小艾心细如发,不仅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报复了渣男,没弄脏自己的手,还把他截取的两封信拿回来销毁,扫干净了尾巴,这一把是安然都没想到的。

如果不把她的绝笔信拿回来,真有心要查,还是能怀疑到她身上的,毕竟她在信里白纸黑字的写着她要报复,要烧死渣男,她有动机。

去查案的还是严厉安,他的心思不是一般刑警能达到的,不然也不可能找到渣男藏起来的“毒信”。

不得不说,李小艾这招,干得漂亮!

第57章 三更合一(有修改)

这种明明就在一个厂里, 可有家不能回,妻子女儿也看不见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过完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 按照阳城市的风俗是要吃元宵放炮仗的, 隆重程度仅次于春节。因为爸爸不在家, 妈妈虽然也没说为什么不在家,可小猫蛋还是能感觉到气氛的异常, 也不像大院里别的孩子一样闹着要放炮仗吃元宵。

她懂事,但安然可不会亏待她,早早的就把糯米面发好,揉好放盆里, 下午下班时间一到, 顾慎言还想说点啥安然直接懒得理他。跟宋致远正在做的事比起来, 这些惯会打官腔往上爬的人,安然恨不得唾上一口唾沫星子。

他们的国泰民安安居乐业, 其实是像宋致远那样的人不眠不休熬出来的。

说她心理不平衡也罢, 说她为宋致远为代表的科研工作者鸣不平也罢, 反正她就是特不爽,看见他唧唧歪歪就想揍人。

回到家, 面发好了,她用铁锅炕了半碗花生,烘得焦黄香脆, 舂碎, 再合着白砂糖、红糖调匀,铁蛋刚到家,她就开始包元宵。

安然也是后来有机会走南闯北才知道,石兰省的元宵跟大北方说的“元宵”其实不是一个东西, 普遍北方的元宵是干的,筛出来的,但石兰省的却是南方汤圆的加大版……她曾打趣,或许这也代表了石兰省这个省份的特殊性,不南不北,说南有点北,说北又有点南。

“想玩炮仗吗?”小姨在厨房里问,铁蛋乐得一蹦三尺高:“当然想啊,姨我能玩吗?”

家里的气氛他也感觉到了,从年前两天就开始不同寻常。

“有啥不能的。”安然递给他五角钱,“去,买几个来,带着妹妹玩儿,注意别伤到人,当心火星子。”

春节后天气渐暖,但阳城市春天最大的特点就是风大,干燥,街道办的横幅上挂的都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灾”“一人放火,全家坐牢”这样。

“成,姨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害你们坐牢的!”

“走吧,妹?”

小猫蛋乖巧的坐灶门前,双手托腮,“我不去。”

“那你在这儿坐着干啥?元宵还没下锅呢。”

小猫蛋居然大人似的叹口气,“我陪我妈妈。”

安然都给愣了,她啥时候学会说“陪”的呀?这孩子,真是冷不丁就能冒出几个大人都不经常说的词汇。

虽然心里感动,但安然是真不需要她用快乐的儿童时光陪她做饭的:“去吧,妈妈胆子大,不用你陪。”

小猫蛋继续叹气:“爸爸啥时候回来啊?”

“你想爸爸了吗?”

“嗯呐。”

安然心头一软,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了,心里说声对不起。大人的事大人干,孩子只要负责开心就行了,“想爸爸的话你就先去玩儿,等元宵煮好,我带你给爸爸送去怎么样?说不定能看看爸爸。”

“真的吗?!”小猫蛋眼睛立马就亮了,乐颠颠的边走边念叨她能看爸爸啦,她要把最大的元宵留给爸爸。

其实元宵就是粗大版的汤圆,从表皮到馅儿,用料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大小不一样而已。安然把东西做得货真价实,每一个都足有鸡蛋大,全包好再下锅煮,太阳落山满锅子就飘得又白又胖。

直接用盆捞了一盆,拿上十几双筷子,她就带着小猫蛋上实验室去了。

这一次,门口站的守卫没以前多了,萧若玲没出来,出来的是另一个人。

“嫂子。”年轻人很瘦弱,跟两年前的张卫东差不多,只是谁能想到他却已经是大学毕业四年的人了呢?

这是学机械的高材生,名叫杨宝生,跟宋致远一样,都是不爱说话的主儿。

“叔叔,我们给我,我爸爸送元宵,我,我能看看我爸爸吗?”

杨宝生本来肯定不同意的,可奶声奶气的孩子,他也不忍心拒绝,宋工在里头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了,说不定嫂子和孩子来了也好,还能帮着劝劝他。

安然把一盆热乎乎的元宵递过去,“带进去给大家分着吃吧,辛苦你们了。”谁不是娘生爹养的?谁不想好好过个年啊,离家近还好,这几个是宋致远一个电话,他们就从天南海北奔赴而来,连年都没过完呢。

没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瘦条条的男人走出来,小猫蛋傻眼了,有点不确定地问:“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男人抬头,脸色苍白得就像吸血鬼,黑眼圈比大熊猫还重,嘴唇一周青黑青黑的,胡子都老长了。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安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