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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胡同养娃记(84)

她在屋里头给韩星辰穿衣服,孩子刚洗完澡,衣服得快点穿免得冷到她,又因为身上有水汽,黏糊糊的稍微有点粘,手忙脚乱的。

韩星辰冷的嗖嗖往她怀里钻,就更不好收拾了。

范晓娟把她抱在火炉边上,一边烤着一边穿,还是冷啊,心说这鬼日子,老娘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还要听你说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发誓跟韩军决战到底。

韩星辰呢,小爪爪钻进衣服的小洞洞,小脑袋钻进衣服的中洞洞,嘴里咔咔笑着。

范晓娟小声跟她说:“你等会儿看,看爸爸会不会大声讲话。”

韩星辰迷之自信:“不会的,爸爸从来都不凶我。”

屋子里头没了动静,韩江在外头大声问:“你两好了没。”

果然,嗓门很大。

范晓娟抬脸,用白眼儿瞧着自家姑娘。

韩星辰狡辩道:“那是爸爸听不清楚里头的声音,才大声讲话的,不是凶巴巴的那种。”

范晓娟就火大:“到底韩军是你亲生的,还是韩星辰是你亲生的,我在给你亲生的穿衣服呢。”

韩星辰今年六岁,早就不能让爸爸帮忙洗澡澡了。

夏天她其实都可以自己洗了,但是冬天范晓娟怕她玩水玩到感冒。

韩江在外头,也就不敢催她了。

穿好上衣穿裤子,穿好裤子又用大棉袄裹起来,牙都不刷就往正屋那边抱过去,这是要把韩星辰直接按床上睡觉的节奏。

一出门,一股子寒气。

范晓娟快步的把孩子送到正屋的床上,又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热水袋早就把被窝里面捂的烫呼呼,又给挪了个地方免得烫着孩子。

北方苦寒,小时候还兴炕床。

可京市是什么地方啊,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没个地方砌个炕,就只能用热水袋暖着床了。

被子里面暖烘烘的,热水袋在里头换过好几个位置,又有晒过的太阳的味道,软绵绵的,韩星辰在被窝里面只露出来两只大眼睛,糯巴巴的问妈妈:“好了吗,可以听故事了吗?”

范晓娟给她把被子掀下来一点,露到下巴的位置,这孩子睡觉一直不老实,冬天喜欢把头埋在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缺氧,长大以后就有点缺心眼。

“妈妈,我冷呀。”晚上睡觉她就不自觉的往里头钻,整个人都钻到被窝里头才好。

“那也不行,脑袋埋进去就听不到故事了。”

“可是我耳朵还在外面啊。”韩星辰小小声的狡辩。

“耳朵在外面也不行。”

“那我还能吃罐头吗?”

“晚饭没吃饱?”

“我肚子好像有一点点饿了。”韩星辰为难的摸了摸肚子。

范晓娟就一巴掌拍在她头顶上,晚上让她吃饭她在讲条件,到了被窝里面就闹着要吃东西,从小就养成的坏脾气啊,长大以后这孩子经常半夜偷偷跑出来吃东西。

“饿着就饿着吧,明天早上多吃点。”

韩星辰听完都要哭出来了。

韩江跟着从外头进来,小姑娘就冲他笑,甜甜的叫他:“爸爸!”

然后就告状:“妈妈不给我吃罐头。”

在孩子眼里爸爸可是个慈父。

韩江说:“咱们都睡在床上了,而且都洗干净了,就不要吃东西了,你吃完东西爬起来刷牙就很冷了。”所以今天晚上连牙都没刷就上了床。

撒娇没用,韩星辰一下子就蔫吧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范晓娟摸摸她的小手,小脚丫子,被窝里面暖暖呼呼的,又把热水袋放远了一点,尽量不要碰到孩子,结果人还没出去,孩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两人从卧室里退了出来,出去挂上了红灯笼。

范晓娟扶着梯子,韩江在门口挂上两个,又在大门口挂上两个,门口用浆糊贴上了对联,瞬间一派喜气洋洋。

因为忙,家里面打了一些年货,到现在还没做吃的呢。

想必韩军家里更是锅冷灶凉的,两口子齐心不到一处去,年味就更淡了许多。

就觉得韩军不是东西,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当年他们一起出来奋斗的目标,可现在什么都有了,就要作妖去找别的女人。

一个两个三四个,他有过把张烨当老婆的时候吗?

韩江叹了口气,两口子挤在做饭的火坑边上坐下说话,语气也变得软和起来。

他往里头塞柴火,将火烧得旺旺的,屋子里头也逐渐暖和了起来。

外头开始有孩子在放鞭炮,还有大一点的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范晓娟很喜欢听到这种热闹的声音,她站起身来,把脸贴在窗户上,能依稀看见火花燃起的光亮,年味也随着热闹越来越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在睡梦里听见鞭炮声,都想起九十年代在国内过的华国年。

等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范晓娟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就那个女的,你不记得了吗,长成那样,我看你们男人真是,但凡有坨屎没吃到嘴里,都想尝尝是个什么味道。”

韩江其实不记得那女人长啥样了:“那可不?”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话不是骂韩军一个人的:“你的这种吃屎理论到此为止啊,我可对这种女人不感兴趣,我的眼里只有你!”

“你还看她了?”

“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嘛,你就是那个说相声的,我就是那个捧哏的,我不跟你搭腔你能说得带劲吗?”

还真是。

范晓娟笑眯眯的瞧着他,觉得丈夫还是有点眼力价。

“你说,那女人真这么绝,就为了让张烨关店,去跟韩军睡觉?”

“你这人说话……”说得都不知道让人怎么接话,韩江也没有跟韩军讨论过这个话题,难不成去问人家,你真为了拿到一张方子能跟人睡觉啊?

两口子都睡不着。

范晓娟头一抬,眼睛一亮,指着顶上的腊肠说:“要不要吃东西?”

还别说,这大晚上的确实有些饿了。

这个时候的韩江还是个手残,饿了只会喊饿的那种男人。

范晓娟取出一截香肠出来,洗干净了,用打湿的草纸包上,埋进灰里。

这种吃法还是跟人学来的,包括香肠,熏腊肉,上辈子在国外的时候经常看人晒腊肉,看得多了自己也就学会了,后来试了一下味道果然还不错。

不多时,烤熟的香肠的味道就透过灶灰往上头飘,勾得人馋虫一阵一阵的。

韩江觉得自己也不算嘴馋的人吧,可这会儿却一直往肚里咽口水,不停问她:“你这是烧得什么呢?”

香肠没做几天,这还是第一顿呢,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是个啥。

范晓娟拿着火钳子,在里头翻了翻,把香肠给翻了出来,就看见草纸被烧焦,再打开,里头的香肠被烧出来滋滋的热气,正往外头翻滚着猪油。

这香肠是七分瘦,三分肥,肥肉切成小粒均匀的扑在整条整条的瘦肉周围,不至于一口咬下去全是肥肉的腻乎乎的感觉,也刚好中和掉了瘦肉的柴和硬,一烤起来肥油刚好烤到出来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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