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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胡同养娃记(382)

样样都占理,可王华绝不会提到对自己不利的。

比如,郑母还没走呢,她就跟跟郑父勾搭上了。

甚至那些耸人听闻的后遗症,都是她暗搓搓的灌输给郑父的。

脑溢血是很可怕,但是以当时郑母的情况,送医及时继续治疗下去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以前一向慈爱的郑父也翻了脸,指着儿子女儿的鼻子就骂:“你们几个有没有良心,你们妈妈都不在了,我找个人照顾我的生活,有什么大不了了,这自古以来也只有女人竖贞节牌坊的,老子要娶老婆,你们就看不过眼了是吧。”

郑蓉歇斯底里:“可我妈才走了一个月!”

郑父:“你也说你妈死了,你妈她是死了,她这一世过得还不舒坦啦,你们是不是非要我给她陪葬是不是?”

一旦在心里认定了儿女不孝,就看对方的行为怎么都是不孝。

他没错。

大凤死了!

难道要他一个大活人给大凤守着不成,他才五十六岁,还有几十年好日子要过。

人一旦老了,就会特别没安全感,更会抱着死守钱财的心。

郑父就是这样,现在讲不听道理,子女越闹就越没有安全感,只有把钱牢牢握在手里,才算是安心。

两边一闹掰,王华少不得又要吹些枕头风,把郑父哄的服服帖帖的。

郑父就更不肯给钱了。

不单不给钱,还要子女每月按时按点给他生活费。

当然么,以前要是不闹掰,子女都是按时给的,养自己亲生父母都是愿意的,几个孩子也都孝顺。

可现在养的人里面多了个王华,几兄妹就不愿意了。

郑父也有主意,跟王华签了个雇佣协议,表示每月花500块请王华照顾自己,孩子们必须要承担请保姆的钱,以及生活费。

不给,法院见。

几个孩子都是正经有单位的,谁都怕闹起来。

对于老郑来说,祸不单行。

张悦然请的律师也找到了他。

离婚案一般不会直接上法庭,在此之前会选择庭外和解。

但是和解的结果并不好,郑强不同意离婚,并列举出来两人感情没有破碎的证据——

“上个月我们才同房过,我还去楼下商店里面买过计生用品,不相信的话,我这里还有当天打出来的小票为证。”

郑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面目光柔和,语气里面充满了恳切:“我跟张悦然是老夫少妻,我对她非常疼爱,但是她这人喜欢吃醋,有时候我跟家里兄弟姐妹关系走近一点,她都会不舒服,然然,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小打小闹也就算了,闹离婚还要请律师,多伤感情呢。”

只要感情不破裂,就算是诉讼也很难离得掉。

就算是几十年以后也是这样了,更何况是九十年代初期。

张悦然被他这席话弄得脸涨的通红。

计生用品什么的,那都是郑强为了证明感情故意做出来的证据,两人不知道多久都没同房了。

“郑强,你怎么这么卑鄙呢?”

“然然,我是不会离婚的。”郑强扶了扶眼镜,面不改色:“我爱你。”

调节什么的肯定不成,郑强咬死了没有感情破裂不松口,就算是之前打过张悦然,只要他承认了,而且认罪态度很好,有悔过的态度,法院肯定不能判离的。

双方调节完以后,吕律师面色沉重的离开。

张悦然无措的说:“吕律师,我没有跟他同房过,是不是如果法院认定我跟他有同房的事实,就不能判定感情破裂?”

“原则上来说是的。”

“即使家暴也不行?”

“一般来说不行,家庭暴力跟社会上的打架斗殴不一样,即使是对你身体进行了侵犯,也不能认可你们夫妻破裂。”吕律师走到停车场,开了车门说:“你上车,咱们一边走一边聊,我送你去你家。”

张悦然上了车。

“一般来说,分居两年就能证明你们确实是感情破裂了。”吕律师笑:“你老公长得还蛮好看的。”

老郑是长得很好。

所有人听到他的外号,都以为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但其实老郑保养的很好,就算是站在比他小了十二岁张悦然旁边,看上去也很般配,但是斯文的眼镜后面藏不住的算计。

要不然呢,张悦然怎么会跟他结婚。

好歹,老郑是个正经本科生,事业编制,京市户口,在当时的京市有一套大三居。

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吧。

之前的张悦然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没有那些精于算计,就算是跟公婆关系不好,跟小姑子关系也不好,张悦然也是能克服的,至少她跟老郑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可是感情变了就是变了,从她知道老郑一家的算计以后,对他的感情也变了。

就像一盘佳肴,一旦开始变质,做任何事情都无法掩饰正在腐烂的本质。

“你看他那样,能骗到不少姑娘,我以前也是傻。”张悦然苦笑:“从没有的感情,我还奢望他现在对我有什么爱,讲出这种话,真不嫌恶心。”

“你不傻。”吕律师笑笑:“我做律师这么多年,见到像你这样清醒的当事人并不多,虽然你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有第三者介入,但是你明白问题的本质,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不,很多女人都觉得他会改,再给他一次机会,但其实信任一旦破裂了,就没有办法修复。”

吕律师的母亲跟姐姐都是家庭不幸,她从事这个行业的初衷,就是想解救深受苦难的女性。

后来发现,这些人的不幸福,只是她们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非要守着一个没有爱和尊重的家庭。

这种人,谁也救不了。

“那你还会给我打官司吗?”

“如果你愿意打,我会奉陪。”吕律师也挺喜欢张悦然这样该断则断的性格的:“我以前碰到过不少当事人,来找律师打官司不过是找人认可她,发泄一番,等她发泄完了,两口子握手言和,我反而是坏人了,希望你不会这样想。这个社会对离异女性并不是很友好,你扪心自问,做好迎接新生活的准备了吗?”

“你去哪?”吕律师问。

“您就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已经很麻烦吕律师了,律师费还算了个最低价,张悦然是没好意思再蹭人家的。

“别呀,我时间也很紧张,凑出来的时间帮你打官司呢,咱们可以在车里聊聊,并不会费我多大事,反而你下次找我约时间比较麻烦我。”

“哦。”张悦然问:“那我这个婚,离得掉吗?”

吕律师笑笑,用余光看向女人。

她还年轻呢,有机会选择自己的生活。

许多人,一辈子活得浑浑噩噩,如果有人问她如何挽回这段婚姻,这种人一般都不是成心想离婚的,她不愿意帮助这种人。

而张悦然自始至终的都想早点离开这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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