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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胡同养娃记(1)

《九零胡同养娃记》作者:溜溜猪

文案

范晓娟死了,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回想过这一生,她实在是错过了太多。

丈夫是国乒运动员,女儿是乖巧小娇娇,父亲是燕大教授。

九零年却卖掉了胡同里的房子,全家海飘三十年,三十年以后回国却发现一辈子的积蓄,却连当初卖掉的那套房都买不回来。

女儿性格大变,丈夫一身伤病。

操劳了这一生,除了遗憾没留下来什么。

结束了这一生,一睁开眼,时间回到1990.....

排雷:

1、本文发生的年代是九零年,请勿用当下的价值观衡量当时的人的思维方式;

2、本文女主的年纪是60年代生人,她的女儿都是八零后了,比很多读者的年龄都大,在代入女主的某些思想时,请用妈妈辈的价值观去代入,会更容易理解她的想法跟行为,女主为什么会回国,她是出国务工,并不是移民,那个年代的人出去挣钱回来花;

3、非金手指文,但是有爽点;

4、看文写文都是图个高兴,谢绝人身公鸡,谢谢!

内容标签: 重生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渣作者求一个作收 ┃ 配角:《重返奥运[八零]》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姐姐妹妹来搞钱啊!

立意:积极向上的生活

作品简评

范晓娟穿越回三十年前,回到那个遍地黄金的九零年代。重来一回,她选择积极面对生活,努力改变自己和身边每一个人,她见证了国营工厂从濒临倒闭到发展强大,也见证了一个个家庭的美满幸福。化小爱为大爱,成就他人的过程中,最终她自己也收获了家庭、事业、爱情。本文以作者擅长的家长里短着手,节奏明快,行文流畅,描述了一个母亲,一个妻子,一个小市民的生活常态,文章内容积极向上,值得一读。

第1章

1990年冬

寒风呼呼刮了一宿,到临天亮才停下,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紧跟着从屋顶到院子,铺着的都是厚厚的一层白,屋外传来孩子们撒欢的声音。

范晓娟依靠在墙壁上静静的看着周围。

墙上的挂历上写着大大的数字——1990。

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又回到了出国前的那几年,那年下了好大一场雪,屋外垂着冰凌子,一根一根的。早上女儿起来生火,煤球炉子怎么都发不着,就在外面一边哭一边扇扇子,她走过去一看炉子里面冒着黑烟,当时真是厌烦死这个地方了,死活要出国,丈夫怎么劝都劝不住。

推开了窗,窗外是个小院子,院子中间种着的一棵石榴树,这个季节只剩光秃秃几根枝丫,可一到十月份,石榴果子爬满树,像一树的小灯笼,女儿就跟个小猴子一样背着小框子,蹭蹭蹭爬上树摘果子,这家送一个,那家送一个的,最大的一个留给妈妈,剩下的一筐子石榴就都是她的了。

直到几十年以后,女儿还念叨着,国外的石榴就是不如老家树上摘下来的果子甜。

她心说外头卖的长途运输过来,都是捂熟的水果,那能好吃吗?

国外的月亮不圆,水果也不甜。

韩星辰这是想回国了。

女儿嘴上不明说,心里还是惦记着回国,她在这边饮食不惯,肠胃老闹毛病,老外还喝冰水,从过来以后就搞坏了肠胃。

老伴操劳了一辈子,年纪大了一身老年病,嚷嚷着西医看不好,不如中医针灸理疗如何如何。

中餐馆这边都靠着丈夫主厨,他身体差了站久了都腰疼,于是决定结束生意,全家人达成一致回国,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几年,最后算下来这些年的存款,共计一百万美金。

一百万美金啊,范晓娟觉着好多,她觉得自己总算能扬眉吐气。

揣着这些钱,全家就能过上好日子。

到了京市才发现,国内已经飞速发展起来了,满城都是高楼大厦,出租车走在京市的环线高速上她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找中介一打听,一百万美金,在京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想买个三房还要往南五环靠。

这还不算完。

对不起,您有京市户口吗,没有的话需要交足五年社保或者纳税五年,不然连购买资格都没有。

范晓娟当时就想吐血。

当年她家在京市的一个四合院里占了一排主屋,位置就在北二环雍和宫边上,她拉着丈夫女儿去那边转了转,周围都改造出来了,可胡同还留下来了几条,他们当年住着的地方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她忍不住感慨:“看看咱们家以前住在这里,当年要不是我当年非要出国……”

这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女儿韩星辰从小就懂事,反而安慰她道:“没事的妈,人都有命数,可能咱们家就没有发财的命。”

丈夫韩江也说:“是啊,当年跟咱们一样出国的人还少吗?”

走出那个巷子,她瞥见丈夫偷偷在抹眼泪,年轻时候俊朗的丈夫因为长期操劳变得岣嵝,近一米八的汉子,才五十几岁看着就格外的苍老。

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病,颠锅炒菜闹得手腕有腱鞘炎,一到下雨连毛巾都拎不动。

女儿呢,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去到国外以后语言不通,又被新同学歧视。

后来就慢慢不说话了,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点主意都不敢拿,什么都是听妈妈的。

闺女越懂事,丈夫越表示理解,她这心里就堵得慌,换现在的话来讲她这人性子就是作,丈夫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也听她瞎掰掰。

要是有个人骂她一顿也好啊!

被两人哄着,她心里就越发憋得慌。

回到宾馆躺下,就觉得心塞心梗呼吸不畅,紧接着听到急救车到来的呜呜声,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就看到这幅景象。

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范晓娟捏了一把脸,疼的呀!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裳,外面也开始热闹起来,周围响起邻居们生炉子做饭叮叮当当,卖早餐的出摊吆喝,出去倒夜香倒垃圾的人相互碰撞时的埋怨……

院子是个一进院,早年她跟她妈租住在这里,后来跟韩江结婚,韩江仅有的七千块钱积蓄买下来这里当婚房。

卧室不大,她跟丈夫住着一张一米五的架子床,女儿还是睡着小时候的钢丝床,两床就靠在一起,挤得是密密麻麻。靠墙边上是一套九十年代很流行高矮组合的柜子,高柜里面放衣服,矮柜上面放着一台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在当时已经算是工薪家庭的标配。

她披上大棉袄子,穿上棉裤下了床,一脚就踩到了坑里面。

她这一低头,差点笑出声来。

这要是梦境,也太逼真了一点,她家床底下是有个坑,当年韩江搬家具的时候磕的,当时可给她心疼的哟。

丈夫曾经豪气万丈的说,等咱们有钱,换上水磨石,怎么磕咱都不怕!

可这事儿丈夫做不了主,她是节省惯了的,一直舍不得换新,总想着屋子都这么破了,凑合凑合也能过,结果这一凑合就是几十年,从京市到罗马,她就从没大方过一次,一辈子过得扣扣搜搜,按照丈夫的说法啊,等到你妈大方起来,那得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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