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秦读书人(188)

侍女哭天抢地, 陈慎之平静淡定,二人好像截然相反的极端,被扣押起来,送入牢营。

嬴政转头看向田荣, 笑了笑, 淡淡的道:“使者大人, 如今可满意了?”

田荣脸色有些阴沉, 道:“陛下……这、您有所不知, 这个侍女是一直跟随着贵女的, 应当不会毒害贵女,且贵女身边儿只有这么一个信任的侍女,若是把侍女下了牢营,这贵女中毒, 危在旦夕,没了人照顾,岂不是……”

“哦?”嬴政笑道:“你的意思是, 朕这偌大的军营之中,还没人能照顾贵女了?”

“不不,愚臣不是这个意思。”

嬴政不等他说完, 又道:“来人,派个可心之人来照顾贵女。”

“是, 陛下。”赵高立刻答应下来。

嬴政冷下脸来, 又道:“医官务必将贵女救醒,朕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毒害了贵女。”

“敬诺, 陛下。”医官门赶紧跪下来应承。

嬴政没有再说话, 回头看了一样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唇角挂着黑血的田萝,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之情,转头离开了营帐。

嬴政大步回到了主帐,对赵高道:“着李斯去纠察此事,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敬诺,陛下,小臣这就去通传。”赵高火急火燎的离开离开主帐。

他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人走进了营帐,着急的道:“君父!”

是公子婴来了。

公子婴大步走进营帐,脸色十足严肃,道:“君父,上士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给贵女下毒,还请君父……”

他的话没有说话,嬴政已经冷漠的打断:“不必求情。”

“君父?”公子婴惊讶的抬起头来,道:“明显是有人在构陷上士,还请君父……”

“朕说过了。”嬴政淡淡的道:“不必求情,谁若是求情,一并处置,你可听清楚了?”

公子婴眯了眯眼目,不知君父为何突然如此绝然,平日里遇到陈慎之的事情,陛下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好些卿大夫都以为陈慎之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就算是犯了事儿,也会没事。

今日的情况,明眼人一看便知,显然陈慎之做了替罪羔羊,说不定又是田荣的诡计,陛下这次却如此决绝,一定要下狱陈慎之。

“出去。”嬴政冷声道。

公子婴垂下头来,抱拳道:“是,子婴告退。”

公子婴缓缓从主帐里退出来,外面似乎有人在等,正抻着脖子翘首以待,看到公子婴走出来,立刻迎上去,一打叠的问:“如何?公子在何处?陛下如何说?公子是被冤枉的!”

焦急等待公子婴的,不是旁人,正是平日里与公子婴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的魏国幼公子魏詹。

公子婴没说话,摇了摇头。

詹儿又是着急,又是自责:“当时我应该与公子一同去膳房才对,若我当时在场……”

公子婴道:“勿要慌了阵脚,若你当时在场,有心之人必然也会用其他法子来构陷上士。”

“如今如何是好?”詹儿道:“公子身子弱,牢营肮脏鄙陋,公子如何受得住啊!”

……

牢营之中。

陈慎之被关进牢营之中,说实在的,这还是他头一次体验成为阶下囚的感觉,左右看了看,看哪里都觉得新鲜。

往日里他也来过牢营,但都是从看客的角度来看,头一次成为了牢营的「房客」,真真儿有点小新鲜呢。

牢营和小说中的描写很是相似,肮脏、鄙陋、潮湿,墙角还发着霉斑,透露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十足的闷人。

陈慎之正在新鲜的看来看去,便有牢卒走了过来,“嘭!”踹了一脚牢门,道:“你就是刚关进来的膳夫?”

陈慎之微微一笑,纠正道:“膳夫上士。”

“上士?哈哈!”牢卒冷笑道:“不就是一个膳夫么?连主膳都不是,你算个甚么?听说你欲意谋害狄县贵女?好啊,我看你关进来,是出不去了。”

陈慎之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牢卒,以前没见过,面生的很,但对方的言词带着刺儿,好像没事找事似的。

陈慎之挑眉道:“慎之不识得你,往日里既没见过面儿,更别提得罪二字,你我之间并无恩仇,但今日慎之刚刚入牢营,你便这般针对,看来慎之得罪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主子罢?”

牢卒一愣,没想到陈慎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陈慎之一笑,道:“看你的反应,慎之应当是猜对了。”

牢卒有些慌神,没想到初次见面,陈慎之竟一眼看透了自己,但转念一想,怕甚么?陈慎之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自己可是牢卒。

牢卒道:“好哇,那你猜猜,你到底得罪了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