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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地主(32)+番外

见她哭的实在太伤心,宋言竟不敢再看她,一想到她是因为鱼干哭成这样,他就又无奈又莫名地有些自责。明知道她是孩子脾气,何必因为她酒后“失言”跟她置气?

宋言忍不住摸摸袖口,那里面有两个小油纸包,虽说出门前就决定要罚她,他还是习惯地带了两个。

算了,都给她吧。

可是,就在宋言准备拿东西哄噜噜时,樱桃跑了过来。宋言只好保持端坐的姿势,看向窗外,看似无动于衷,实则注意力全在对面的主仆身上,很想听听她这般哭到底是为何缘故。

樱桃弯腰给噜噜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仔细想想,大小姐刚刚一直都在认真地听课写字,肯定与宋先生之前的斥责无关,那就只能是身体上的问题了。心情上,咳咳,樱桃就没发现大小姐有过心事,基本上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先生对我太坏了!”噜噜抽搭着控诉道。

宋言挑挑眉,主动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思忖着等她哭完了,他就把两个油纸包都给她罢。

可樱桃不这么想。如果大小姐是因为宋先生课前的训斥哭的,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大小姐的反应未免也太迟钝了吧?于是她就将罪名安在了另一个先生身上——大小姐一定是看日头越来越高了,怕回去被沈姑姑逼着学规矩,怕哭的。

“大小姐别怕,您要是实在不想跟沈姑姑学规矩,一会儿吃完饭您就赖在老爷身边不走,拖到天黑再回屋,咱们直接睡觉,她想教训您都没有机会。”樱桃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不是……”噜噜想说不是女先生,却见对面宋言眉头紧皱。她哆嗦了一下,要是先生知道她骂的是他,先生肯定会更生气吧?会不会连另一块儿鱼干都没有了?

噜噜不言语了。她是不要先生了,可她还想吃先生的鱼干呢。没找到其他会做饭的男人之前,她还是乖乖上课吧,这样至少每天都有两块儿鱼干解馋。等她找到了,就再也不用理先生了,让老族长把他赶走,哼!

这个报复的念头驱散了噜噜心里的难过,她不哭了,乖乖地低头写字。

但宋言给了她一个惊喜。下课后,不但有两块儿鱼干吃,作业也少了五张。

噜噜开心死了,按照宋言的吩咐,老老实实坐在桌前写字。宋言瞥她一眼,把樱桃叫到桌前,当着噜噜的面,低声跟她打听沈姑姑的事,问完才放她们离开。

饭桌上,林员外告诉噜噜明天他要去唐家祝寿,让她乖乖跟两个先生学习。

噜噜也想去,她实在不想跟沈姑姑在一起,能躲两天就是两天吧。

林员外当然不会带噜噜去唐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去了,让她带着两个丫鬟待在后院,跟那些夫人小姐们打交道,他可不放心。这样一来,因为无法满足女儿的求摩,林员外心里就有所愧疚,等饭后噜噜赖在他身边不肯走时,他被磨了一会儿,很快就无奈地应下了,派樱桃去好好跟沈姑姑解释一番,让她别多想。

沈姑姑得知后,有点后悔收这个学生了。

旁人家的小姐,为了出去后不被人笑话,哪怕再辛苦,也会认真地跟她学。学生想学,先生教着才轻松。现在林家大小姐摆明了不想学,她能强按着牛吃草不成?

怪不得刚过来时林员外劝她拿鱼干哄大小姐。

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既然来了,她就必须教出个样子来,否则三两天就灰溜溜地逃回县城,那些同行们指不定如何贬损她呢。

沈姑姑决定改变教学策略。

她通过樱桃搭上了常遇,拜托常遇派人替她买鱼干回来。因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无能,她没有跟林员外说明此事,当然就得掏自己的腰包了。好在常遇是林员外身边的亲信,他肯定会知会林员外一声的,林员外知道后,会不加倍地补贴她?

可没曾想,鱼干买回来后,甜杏才惊讶地告诉她,大小姐只爱吃宋先生的鱼干。

沈姑姑想骂樱桃,但又没有理由,她只说想请常遇买东西,可没说要买什么。

没办法,沈姑姑只好央求常遇去宋言那里要点。

常遇听了,有些尴尬有些愤怒地表示,宋言宋先生,不喜他们这些下人。

沈姑姑就想到了读书人的臭架子。她咬咬牙,舍了一张老脸,绕过花园偷偷去拜访宋言。

去了,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因为那个后生竟站在门后义正言辞地训斥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说她身为女先生,就该以身作则,怎能私下里寻到他的住处?

几句话刺得沈姑姑老脸通红,几欲吐血!

☆、第30章遭罪

噜噜可不知道沈姑姑为了成功管教她而做的那些折腾,更不知道常遇和宋言都用自己的手段替她出了气。整个下午,她都黏在林员外身边,林员外歇午觉,她就跟他睡在一个炕上。林员外醒了看账本,她还在睡着。最后林员外担心她白天睡太多晚上精神,就让樱桃把她叫醒,喊常遇把他准备的寿礼拿到炕桌上。父女俩隔着炕桌坐,一个耐心地给女儿讲这些寿礼都是什么,有什么吉祥含意,一个好奇地听着,总是问出各种让林员外意外的傻问题。

好在林员外现在就享受有女儿在身边的滋味儿,噜噜问什么他都不觉得烦,就像对待六七岁的孩童般,不断地教她认识外面的事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什么是唱戏,到什么是朋友交情,他的思路完全随着噜噜的问题而走,越说越多越说越广,不经意间天就暗了下来。

该吃晚饭了。

就这样,噜噜无意间又偷懒了半天,待夜幕降临,直接回屋睡觉。

她没心没肺睡得极香,沈姑姑可是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地琢磨到底该如何教这个学生。

次日一早,她没有折腾噜噜,却在林员外出发前去了前院。

“老爷,大小姐野性难驯,我若严格管教,怕伤了大小姐惹老爷心疼。若是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意糊弄过去,我愧为人师,也愧对您对我的看重。昨日再三思量,想来还是我育人无方,今日特意向老爷辞别,教导大小姐,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员外十分尴尬。

人是他请来的,特意请了县城里最严格的女先生,就是想狠狠心,一口气把噜噜的规矩礼仪教起来,将来好出去赴宴,与人打交道。结果呢,沈姑姑初来,他以对方车马劳顿为由阻拦她训斥噜噜,昨天又在明知道噜噜想躲懒的情况下,一时心软纵着噜噜留在前院。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沈姑姑想当严师,却被他这个溺爱子女的父亲阻住了。如果沈姑姑真的走了,把事情传出去,谁还敢再来教导噜噜?

“林某惭愧,不该纵容女儿。先生放心,今后林某绝不再干涉先生教导蕙娘。蕙娘若不服管教,先生不必顾虑,尽管教训就是,林某绝无半句怨言,只盼先生再给小女一个机会,帮她改掉劣性,重新做人。”

沈姑姑面不改色,“老爷客气了,我自然是想教大小姐的。只是,您也知道,大小姐的性子,只凭三言两语,恐怕无法劝服她听话行事,我实在为难,还是算了吧……”

“先生放心,蕙娘不听话,先生大可加以惩戒。”林员外狠心道,不打不成材,这个道理他懂。一会儿他就去找噜噜,叮嘱她千万要听话,免得挨打。那孩子怕疼,一定会学乖的。

沈姑姑总算不再提辞行一事了,却犹豫着道:“大小姐身边的甜杏和樱桃很是忠心,只听大小姐一人的吩咐,若是她们不配合,我……”

林员外脸色一变,高声喊了吴管家进来,肃容道:“你去警告甜杏和樱桃,若是她们再敢阻拦沈先生,盲目维护大小姐,明日就把她们卖到牙行去,林家不需要这样不知轻重的蠢奴。”

吴管家阴沉着脸去了。他是管家,府里下人均归他管,如今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被骂蠢奴,岂不是说他管教不当?

到了这个地步,沈姑姑彻底放了心,不再拿乔,起身朝林员外行了一礼,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老爷放心,既然您如此抬举我,我保证一个月内就让大小姐进退有度,举止得宜。老爷还有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林员外亲自将她送到门外。

回到屋里,他想了想,快步去了竹林,将噜噜叫了出来,再而三地叮嘱她务必要听话,省着挨打。警告完,他不忍看噜噜的反应,转身把常遇叫走了,随他去唐府。

常遇远远瞥见噜噜茫然苍白的脸色,心中存疑,可他不敢在林员外面前表现得太过关心大小姐,便没有问林员外为何改了计划,不带吴管家而是带他出门了。再加上回到前院略加收拾后他们就出发了,常遇竟忙得没有跟别人打听情况的机会。

噜噜失魂落魄地回到书桌前,提起笔,却写不下去。老族长说了,她要是不好好学规矩,沈姑姑会打她的。她怕挨打,可她一点都不想学规矩,该怎么办啊?

“专心写字。”

宋言敲敲桌子,不悦地道,眼底却有不易察觉的担忧。怎么学生出去一趟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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