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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咬一口(56)

台上正唱到热烈处,鼓点混合着大段rap将气氛点燃,话说出口时,她才发现连自己也听不清。

咚咚声中,她攀在吧台前倾,靠近问:“有别的吗?我想喝纯牛奶。”

结果不知道是她往前倾得太多还是怎样,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的嘴唇擦过个软软的东西,应该是他的耳垂。

简桃不自然地略略后退,覆了点绒毛的耳垂触感似乎尤其清晰,她好像从没碰过他这里。

等谢行川转身时,她迅速曲起手指,用指节蹭了蹭唇线。

他倒是跟没事人似的,可能都没感觉到吧。她想。

很快,纯牛奶被推了过来,再往后,就没人说话了。

中途有人过来搭讪,挺露骨地问他今晚是不是一个人,谢行川头也没抬说,“有家室了。”

这话说完,用余光淡淡掠了她一眼。

简桃:“……”

我怎么觉得你这眼神挺有深意呢。

台上仍在唱歌,一首接着一首,所有摄像机全部对焦台上,简桃在底下坐了会儿,潇潇怕她没镜头,强行拉着她上去唱了首。

等简桃下来,还带了把吉他。

和摄像机之间隔着沸腾的人海,谢行川瞧她一眼:“你还顺下来个礼物?”

“不是,邓尔说吉他音不对,让你帮忙调一下。”

简桃找个椅子坐下,几分钟后才想起忘了说:“哦对,调音这个下个软件就能调了,没学过吉他也行……”

一抬头,谢行川已经把东西递过来。

简桃:“调好了?”

“嗯。”

简桃微顿:“……你会吉他啊?那去唱首呗,已经快结束了,我看他们都跳不动了,你可以去把最后一首唱了。”

谢行川低眼,答她:“不会。”

“……”

一看就是在扯,他那姿势怎么看都是起码会唱一两首的。

简桃撇嘴,也没再劝他,枕着胳膊随口回忆道:“好像还没听你唱过歌吧。”

他的高中时期一直在藏,从不出头,从没有节目,如果不是后来结婚,简桃不知道,其实他会挺多东西的。

想想也是,家世优渥的小少爷,从小到大不学点什么压根不可能。

这么想着,谢行川已经离开去给吉他,简桃又回忆起些什么,略微出神时,又被灯光拉回视线。

灯慢慢沉下去,舞台上漆黑一片,应该是在转场。

不出意外,这是今晚最后一首了。

前奏响起时她微微愣怔,觉得有点耳熟。

《City of stars》?

果不其然,唯一的一束蓝色灯光亮起,她看到有人坐在舞台中央。

即使是难以驯服的高脚凳,谢行川也能凭借优越的身高轻松制服,他曲起的右腿上搁着吉他,左腿伸展支地,能看见偏瘦的脚踝。

他垂眼拨动琴弦,好像从认识起他就是这样,游戏人间地穿梭在人生百态之中,像阵风,没人了解,无法捕捉,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时近时远,稍纵即逝。

出神中,音响里扩散出男人偏低的音质,他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潦草的深情,像那种无所谓就能说出我爱你的电影男主角,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真心。

简桃想。

但是会信吗?

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秒,或许会信吧。

意识到自己职业病发,似乎联想了太多乱七八糟的,简桃收回飘远的思绪,副歌已进入第二段。

City of stars

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

Cause all that I need is this crazy feeling

A rat-tat-tat on my heart

……

等到Live House结束,回去的一路上,大家仍在讨论谢行川的最后一首歌。

潇潇:“没想到谢老师唱歌也这么好听,惊到我了。”

短短十几天,邓尔似乎已被收为谢行川的迷弟。

邓尔拍拍桌子,敲重点:“能混到这个位置,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要小瞧我们行哥!”

于雯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小姑娘为你疯狂了,我女儿今晚如果在台下,估计也要为你爆灯吧。”

简桃因为坐在副驾驶,被山路颠得困意来袭,没参与进他们的话题。

*

等大家回了民宿,收拾东西间,谢行川已经提起了沙发上的吉他。

邓尔:“行哥,你干嘛去?”

谢行川:“还吉他。”

等他加速出了门,没一会儿,简桃也想起来自己找民宿老板借了小夜灯,连忙从袋子里找出来,也推门走了出去。

因为都是去找民宿老板,二人走的同一条路,一前一后,虽然大家今晚讨论的重点都是他,但简桃莫名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等他们还完东西,走出大门,他也依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