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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柏林(79)

三十分钟的谈判,没有冲突、没有争执,不管是时间,还是方寸,他都拿捏得正正好好。

就像贾米尔说的,他是智者,只得尊敬。

任务完成,可以返回学校,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原路返回的时候,他们看见路边有人围着,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狗叫声,凄厉、尖锐。

尼尔斯停下脚步,转头望过去,两道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马克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有人在斗狗。”

尼尔斯的父母开了个狗场,养了一群秋田,在德国的时候,若是闲着没事,他也会过去帮忙照看。所以说,他也是个宠物爱好者。在德国斗狗是禁止的,但这里是阿富汗,人斗得死去活来都没管了,谁还去管狗?

斗狗的场面很血腥,地上一滩血,斗狗结束后,人们散了,胜利者带着自己的狗走了。只有那条抖败的狗在地上抽搐,白色的毛上血迹斑斑,伤成这样,竟然还没有死,也是奇迹。

人们说,狗也有感情的,面对生离死别,它们也会流眼泪。

以前樊希不信,不过她看到这条狗的眼神时,她一下子信了。她脱离开大部队,神差鬼使般地走了过去,在她眼里出现的,不是苟延残喘、不是浑身是伤,而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世界万物皆有灵性。

狗对着她哀鸣,眼瞳里有她的影子。

她蹲了下去,伸手去摸了下狗头,心想,这是不是缘分?

樊希的动作引起了尼尔斯的注意,他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暗自吃惊,但她本来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她拉下头巾,将狗裹起来,转头看向尼尔斯,一字一句平静地道,“我要将它带回去。”

马克开玩笑,“带回去煮了吃?”

她道,“带回去养。”

“别开玩笑了,你没瞧见,它都快死了么?”

“它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这次问的是尼尔斯。

“因为,”她转头,看着他笑,“我就是知道。”

尼尔斯,“你养过狗吗?”

樊希老实回答,“没有。”

尼尔斯说得很认真,“既然决定养它,不论生死,都要对它负责,你能做到?”

她站起身,无比高傲,“不用你教我如何做。”

他停顿了下,道,“如果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这句话说出口,他立即就后悔了。

果然,她眉头一挑,“真的么?随时?”

本来要去学校,但因为这只半死不活的伤狗,只能变道去诊所。

看见樊希进来,弗朗克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迎了过来,“怎么想到来看我?”

话还没说完,就瞧见樊希身后的马克,手里抱着一坨血肉模糊的不明生物。

“什么东西?”

“狗。”马克完成运输员的工作,打了个招呼,就屁颠颠地追他的上帝去了。

樊希问,“你能救它么?”

弗朗克不满地道,“我是军医,又不是兽医。”

“能不能救?”

“救是能救,就是不想救。”

“救不救?”

弗朗克傲娇地把头一扬,“救,但我要你求我。”

她沉默了会,道,“好,我现在就去埋了它。”

弗朗克几步追上去,将她拉回来,语气极其无奈地道,“唉,你这个女人真是……就不能退一步么?”

樊希懒得理他,就一句话,“救不救?”

弗朗克硬了不到五秒钟,就疲软了,“救,我救!”

☆、36|9.12发|表

午后,阳光正浓。

尼尔斯在自己的房间里写报告,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反馈到总部。写完最后一个字,关上电脑,他靠在椅背上抽了一支烟,呼出长长一口气。

烟还没燃尽,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是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他抽烟的动作一滞,心脏突然砰砰狂跳了起来。

没有敲门声,就和上次一样,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起身,走了过去。

放在门柄上的手,停顿了一秒钟,他飞快地拉开了房门。

一抹红色的身影站在门外。

他向后退一步,将她让进门,樊希走进来后,将门关上。

碰的一声,像是石头投入心湖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却默契。

她精心化了妆,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群,v字领袒露出她浑圆的肩膀、雪白的胸脯,还有那令人留恋的锁骨。裙子很短,紧紧地裹住她的臀部,两条细长白皙的大腿一览无遗。她踩着一双银色的尖头高跟鞋,每一步都是熠熠生辉,整个人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似的,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见他垂着的手夹着烟,她抬起他的手臂,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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