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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柏林(132)

以前的恩怨,一笔带过。

她来,是为了走出一个崭新的明天。谁对谁错,不必再提。

拥抱过后,弗朗克松了手,摇着头,大声叹气,“我输了。”

樊希跳着眉峰,问,“输什么?”

马克抢着解释,“他和头儿打赌,说你不会回来,头说会回来。谁输了谁掏钱。结果,这家伙就得破财。”

樊希勾勾嘴巴,“他知道我会回来?”

马克不答反问,“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事吗?”

樊希难得吃了一鳖,没反驳,“还真没有。”

弗朗克道,“血一样的教训,所以说,我再也不会和他打赌了。”

三人站着说笑几句,但凡路过的人,都会和樊希打一声招呼。大家对她的热情,不用说,都能看出来。

樊希问,“我还是住以前那屋?”

马克点头,话不多说,一手一个,拎起她的箱子往宿舍走。樊希两手清风地跟在后头,跟女王似的,看着她的随从给自己开道。

开了门,马克碰的一声,将箱子放地上,喘了口气,喊道,“fancy,你都带了些什么?咋那么重?”

樊希似笑非笑地看他,“女人的的东西。你要看?”

马克被她瞧得脸红耳赤,急忙摆手,“不看!”

弗朗克问,“你在中国的事业呢?”

樊希淡淡地回答,“回去再说。”

弗朗克追问,“什么时候回去?”

樊希看着他笑,“还没想过。”

马克叫了起来,“你丫的问这么清楚干嘛?fancy的心上人又不是你。”

看得出来,他对樊希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家心照不宣,不捅破这层纸罢了。无奈马克这哥们心眼缺得厉害,情商又低,粗着个大嗓门,毫无顾忌地替他把话给喊了出来。弗朗克被他叫得一阵尴尬,瞬间有点下不了台,只能无奈地瞪他。

樊希倒是不以为然,这世上追求自己的人多的去了,是叫弗朗克,还是叫张三李四,都无所谓,反正只是她众多粉中的一个。

干咳一声后,弗朗克调整心态,错开话题,“我们看了你的颁奖典礼。”

樊希问,“怎样?”

弗朗克,“就一个字形容。”

她扬眉,示意他说下去。

“牛。”

他的赞扬很受用,樊希笑了。

弗朗克接着道,“在这里,你高傲,但真。在台上,你美艳,却假。”

这话是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马克急忙点头附和,“是啊。所以,我们还是喜欢站在这里的你,看得到、摸得着,不像在电视机里,高高在上,只有崇拜的份儿。”

樊希脸上的笑容更大。

假,是因为被束缚。

真,是因为有自由。

自愿被束缚,是为了得到更多。现在,她拿着努力争取来的一切,去交换自由。人生就是这么一个怪圈子。

屋子里没人,南雁跟着队伍出巡,但她知道今天樊希要来,所以走之前,收拾得干干净净。

马克热情地问,“要不要帮你收拾?”

话刚出口,就被弗朗克在脑门上刮了一巴掌,“你这个二货,没药救你。”

马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打我干嘛?我说错啥了?我这是好心。”

弗朗克一把架住马克,向樊希眨眨眼,“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晚上餐厅见。”

门,碰的一声关上。

樊希将东西整理好,去楼下浴室洗澡,却意外发现,澡堂子被改良了。从大堂中分了一个单独的小隔间出来,安装了浴缸和桑拿房,看上去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看起来,德国人就是需要美国人来滋润……

洗了澡,敷了面膜,做了头发护理,然后抹上了润肤乳。

等她一套做完,天都黑了。

黑了,正好。好办事。

回到房间,吹干头发,她换上一套红色的连衣裙,踩上她恶女的高跟鞋,向楼上走去。

门没有锁,里面也没人。

他知道她回来,所以替她留了门。

屋子里一尘不染,和她走得时候一样,桌子上摆放着她的画像,有她的签名。

走到窗前,她点起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月凉如水。

楼上传来了说话,是尼尔斯。

她拿烟的手一抖,一颗心无法抵制地狂跳起来。

***

尼尔斯和同事道别,走回屋子,他的脚步比平时更慢更沉。

因为今天和往日不一样。

屋子里有她。

还没走进去,身体就开始发颤,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冒了尖。藏也藏不住。

深吸一口气,他拧开门。

高挑纤细的背影,梦幻一般,出现在真实的世界里。

樊希站在房间的那一头,靠着窗,咬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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