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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原配手札(199)+番外

杨毅眼圈微红,“既然你还记得上邪,为何要舍我出家?曾柔,你出来!出来!”

曾柔躲在门口看着杨毅的表现,他焦急,他心痛,他内疚,他迷茫……曾柔嘲讽般的轻笑,他此时的表现是影帝级的。

“噗。”

杨毅咬破了内嘴唇,吐了一口含血的涂抹,鲜血含量不少,起码落地时候是殷红一片,“山无陵……才敢与君绝!小柔,你说过的。”

“大人。”

杨侍郎带来的长随上前搀扶住他,为他抚平胸口,“您……”

“回府,回府去。”

杨毅是被下人抬回状元府的,因为伽蓝寺大火而着急的百姓们都看到了杨毅是怎么得心痛发妻。

徐朝阳很快就被衙门的差役找到了,原本昌龄公主想向皇帝为他求情,可没想到找到徐朝阳地点……青楼楚馆!昌龄公主气得扬言要休夫!

还是昌龄公主的母妃劝住了她。

徐朝阳作为第一嫌疑人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他声嘶力竭的喊冤,可却没人会相信他!虽然伽蓝寺的和尚没有亲眼看到徐朝阳放火,但他们能证明徐朝阳确实去过伽蓝寺。

放火这种危险的事情,驸马爷岂会亲自动手?徐家,驸马爷是有仆从的。

伽蓝寺纵火案被摆在了大朝会上定案,弹劾徐次辅的折子像是雪片一样飞向皇帝。

大理寺卿有一句话打动了皇帝,”徐朝阳为给妹妹徐氏出气便火烧佛家圣地伽蓝寺,毁了珍贵的卷书,万一哪一日,又有谁得罪了其妹,他是不是也会痛下杀手?徐氏不过是一女子,徐朝阳为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纵火,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不定是驸马爷,纵火的不一定是驸马爷。”

徐次辅的同党门生道:“驸马爷虽然去过伽蓝寺,可也不能证明火是他放的。”

“在佛家圣地脱口大骂,臣以为纵火案同他脱不了干系,没人证明火是他放的,同样也没人能证明火不是他放的,根据娼妓的证词,徐朝阳回到青楼的时间,在伽蓝寺起火之后,这段时间足以让他犯下大案。”

大理寺卿侃侃而谈,“况且他自己都说不出当时在何处,他衣服上亦有几许灰尘……臣也找到了发套,僧衣,大小同徐朝阳吻合。”

皇帝道:“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

“皇上,徐次辅上了乞骸折子,泣血叩拜皇上,为驸马鸣冤。”

内侍将折子递给皇上,低声道:“次辅大人后背背着荆条,鲜血淋淋,奴才不敢耽搁,请皇上决断。“

皇帝道:“宣召他进来。”

徐次辅赤裸的上半身缠满了荆棘,荆棘的利刺刺入他赤裸的肌肤里,鲜血沿着他白皙的身体流淌,徐次辅每走一步都仿佛很困难,鲜血染红了他的裤子,血滴随着他脚步移动滴在金殿的金砖之上。

徐次辅一向风度翩翩,以儒雅沉稳闻名朝野,自从他出仕为官,满朝文武从未见他有衣衫不整的时候,更别说负荆请罪了,徐次辅曾经被称为最有官威凤仪的人。

“罪臣教子无方,恳求陛下重责!”

徐次辅跪下后,含泪叩首:“徐朝阳夜宿花柳之地,是罪臣教导不严,然罪臣以性命担保,徐朝阳不敢为一己私利火烧伽蓝寺!还请皇上还徐朝阳一个公道。”

徐朝阳出了这样的事儿,皇上也不好太偏向徐次辅,不过皇帝看徐次辅负荆请罪的悲惨模样,也有几分不落忍:“念在你往日功劳上,朕会让人详细查证。”

“谢主隆恩。”

“不过,你教子无方,娇惯庶女,败坏礼教之罪责,朕不能不追究。”

“臣知罪!”

“知罪就好,朕看你这次辅也不必做了,朕贬谪你为六品员外郎。”

徐次辅闭了一下眼睛,半生的拼搏,好不容易登上了次辅位置……今日为了一双儿女,他不仅错失了首辅的位置,还被贬为六品且毫无实权的员外郎,这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他以前的诸多辛劳谋算,一夕之间全没了,从云端跌落到泥地里……他连荣养或者在次辅位置上致仕的资格都没得到!

“你不满意朕的处置?还是你觉得朕委屈了你?”

“不敢,臣叩谢陛下天恩。”

徐次辅颤颤巍巍的磕头,“臣多谢陛下。”

负荆请罪前,他设想了最坏的结果,可现实是比他想的最坏结果还要坏!

徐次辅,错了,徐员外郎……他宁可致仕,也不愿做员外郎。

他如何面对曾经的同僚?如何面对下属?如何应付政敌的欺辱?在他心底对爱若珍宝的儿女产生一股恨意,如果不是他们任性妄为,他何至于沦落至此?

皇上贬谪了徐次辅,杖责了驸马徐朝阳,纵火之事自然是大事话小,小事化了,此时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曾经显赫一时的名门徐家露出败亡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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