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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当/拜相为后(27)

殷大当家哪用他吼,调头就往楼阁中跑。檀越仍是一头雾水,这头却是问郝大总管:“大当家为何不吹箫?”

郝大总管负手而立,神色万分严肃:“这个问题,你大约还得问红叶。她比较专业。”

当日无事,因殷氏寿辰将近,郝大管家近日皆忙着筹备宴客的诸般事宜,殷大当家迫于无奈,只能“事必躬亲”了。她看账半日,又因各铺面商行的伙计工钱核算后需要她过目,转眼便至掌灯时分。殷逐离前去向殷氏请安,她与殷氏对外一直以母女自居,这些年她对殷氏倒是冬温夏清、晨昏定省,执礼甚恭。

殷氏却仍是严肃冷淡的模样,除了殷碧梧的旧事,再无他话。倒是上次曲大将军的那件披风被殷逐离献给了殷氏,任她将其挂在佛堂,日日敲钟念佛钉小人。

从听涛阁出来,自然是去找唐隐的,无奈的是檀越也在,更无奈的是他居然真的去问红叶了……

然后他就再也不肯学吹笛了。

为此殷大当家在临溪水榭边多扎了一个时辰马步桩。

二月二十九,曲天棘的次子曲怀觞押运一批官银途经万年县时遇劫,二十万两官银不翼而飞。沈庭遥虽震怒,看到曲天棘的面子上倒也不曾责备曲怀觞,只下令万年县驻军火速剿匪,限时十日之内追回官银。

彼时边关无战事,曲天棘仍呆在长安,此事虽然沈庭遥未曾怪罪,便以他那般骄傲的性子,又岂能袖手旁观。他自请剿匪,并当朝立下军令状,五日之内,追回所失银两。沈庭遥知他个性,也就由着他去了。

曲天棘领着曲府家将出城的时候,在城郊遇见殷逐离。当日小雨,她着一身银朱色长袍,丝带束腰,短笛如玉般系于带上。右手牵马,左手撑了白色的油纸伞,她长身静立于古城之畔,配着淅沥小雨,倒也有几分意境:“曲大将军。”

曲天棘勒了马,身后众家将亦停止前行,令行禁止,倒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殷大当家何事?”他并不下马,扬声问。殷逐离语声含笑:“自是有事相询,将军何不下马一谈?”

曲天棘微敛了眉头,良久方翻身下马,行到她面前:“讲。”

殷逐语也不以为意:“听闻曲二公子丢失了二十万两官银,将军立下限期剿匪追赃的军令状,但不知将军今日前去,有无把握。”

曲天棘目似冰刃,端祥她半晌方问:“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殷逐离含笑回应他的逼视:“若是有,自是恭祝曲大将军马到功成,若是无……曲大将军,二十万两现银,说少不少,说多么……其实也不过是个小数目。至于官家印鉴,民间多有巧手的银匠,倒也方便。”

曲天棘眸色微沉,半晌方道:“殷大当家费心了,此行若有困难,曲某再向殷大当家讨这个人情。不过商者皆为利往,殷大当家此番前来,总有目的吧?”

殷逐离笑容更盛,习惯性伸手抚了抚身后骏马的鼻子:“五月初八,我与九王爷成婚,你要来讨杯水酒么?”

曲天棘闻言一怔,右手紧了紧腰间佩剑,抬头与殷逐离对望,沉默中彼此心照不宣。许久他沉声道:“不了,你既将嫁作福禄王妃,日后便当谨言慎行,安稳一世便好。我去不去,并无差别。”

言罢,他转身前行,仍是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殷逐离在雨中站了一阵,身边的马儿舔着她的手指,她自腰间掏了纸包,取了片糖喂它。它将糖卷到嘴里,仍是拿头亲昵地蹭她。殷逐离看着曲家的马队消失,良久才摸着正大肆撒娇的马儿:“老三,他很谨慎呢。”

这马是难得的好马,殷逐离初得时十分喜爱,想着自己乃殷氏独子,排行老大,它自然是应该叫老二的。但是一想到牵出去时得对小二说“把我的老二牵进去喂些草料,好生照管……”她就觉得很微妙,是以将其改成了老三。

那老三可不管,仍是蹭了她讨糖,她再给它一片,拍拍它的头:“好了,我们回去了。”

这句它应该懂了,以蹄刨刨地,等她上马。

曲天棘策马前行,曲流觞靠前替他撑伞:“父亲,殷逐离找你有事?”

曲天棘冷淡地应了一声,再不说话,曲流觞不敢扰他,不敢答言。倒是旁边曲天棘的亲随曲福嘀咕了一句:“这女娃是殷家的人?倒跟当年的殷大当家有几分……”

相似两个字尚未出口,被曲天棘一眼瞪了回去,他声音仍旧冰冷:“以后曲家,不许再提这个人。一个字也不许再提!”

曲流觞对他突来的怒意颇为不解,身后众家将已齐声相应:“是。”

第15章 第十五章: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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