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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染追夫记/日边红杏倚云栽(63)

该叫“天啦”的人应该是我,这个脱线的楼懿懿怎么竟给我制造状况。没等楼懿懿继续发难,我赶紧拉着楼暄逃之夭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毒发

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很想破开瑶冰师姐的脑袋,看看里面有几根神经是打结的。我很想问问她,人家楼暄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成了我的未婚夫了?在刚才那种豺狼虎豹对我的十万两垂涎三尺的情况下,我不得不顺水推舟,肯定她这句离谱的谎话,还得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为了十万两,我豁出去了。

人潮涌动,我拉着楼暄好不容易挤出包围圈,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左右看看没人,我甩开他的袖子:“谢谢啊。”

楼暄脸凑过来,笑得邪邪的:“娘子,怎么一下子这么生分了,谢什么呀,保护娘子你是我分内的事……”

“谁是你娘子,戏都散场了你还陶醉个什么劲啊!”我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呵呵,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来,把你的‘嫁妆’拿出来我们瓜分一下吧。”楼暄又走上前一步,甚是得意。

我一把护住胸前:“你你你你……你干什么,这可真的是人家的嫁妆。人家爹娘去的早,人家没人疼,没人爱,人家凄惨落魄,流离失所……要是没有这张银票,人家就嫁不出去了……”

一边说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别提有多逼真了,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大概我上辈子就是这么惨兮兮地过来的吧。可恨楼暄偏偏不相信,他嘴角倾斜,笑嘻嘻地看我表演好戏。末了,还加上一句:“这样吧,反正大家都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夫,不如你把银票给我,我娶你,怎么样?”

“你上辈子没见过钱是吧,穷死的是吧!”一提到钱我原形毕露,对他说,“想要钱的话你还不如把自己卖了,你肯定不只十万两这个价。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不等他有机会回话,我怀揣着十万两银子慌慌张张跑开了。

不知道苏南和秦浪在悬崖边干什么,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站在人群的最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就听好多人在抱怨“怎么还不开打”,“到底打不打啊”……

我不由鄙视一番,这些人懂什么,师父说过,高手过招比的是内力,是耐力。一开始就抽剑拼得你死我活的,那叫打架,不是比武。照这么看来苏南和秦浪都属于“高手“这一类别。但愿苏南不要给我丢脸,丢脸不要紧,我可是押了一两银子的。

“开打了开打了,终于开打了!”不知哪个前世没见过打架的人大声吼了一句,声音格外嘹亮。

人又开始涌动起来,熙熙攘攘往前面推去。我眼睛都快眨破了,连苏秦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随着人流前面挤去,我忽然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一个被踩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连道歉。

那个被踩的男人很气愤,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脚印,一把擦去沾在脸上的鼻血、草根和泥土,大叫一声:“什么破比武啊,老子不看了,回家喂猪去!”

这这这……

我尚且处在清醒和昏厥的界限,楼暄的脸突然晃到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我一个激灵,脱口道:“人吓人吓死人,你太不厚道了!”

楼暄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娘子,想看比武吗?”

眼前的人真的是楼暄吗,怎么跟京城碰见时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转性了,还是被石头砸到脑袋神志不清了?

“想看比武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意志特别不坚定,心一横,牙一咬,点头:“想!”

声音尚在耳畔,我的身子一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飞了起来。好半天我才意识到,我在半空中。我被楼暄打横抱起,跟他一起在空中“飞”来着。风吹到我的脸上,凉嗖嗖的。

“干吗干吗干吗……你想干吗……我是不会把银票给你的……你……你想都别想!”我吞吞吐吐,一句话说完,楼暄已经把我放到了地上。

脚尖能碰到地面的感觉真好。我胸口闷闷的,缓了一口气,抬眼瞪楼暄。

“怎么样,这里看得够清楚吧?”

被他这么一问,我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我们正在山顶上,悬崖边的景象一览无余。难怪苏南以前总是说我慢半拍,被他说对了,果真是“愚人千虑必有一得”。

苏南白衣飘飘,剑光闪闪,好不潇洒。再看秦浪,一身黑衣,像只乌鸦,啧啧,怎么能跟我英俊潇洒气质不凡的七哥比。他好像对黑色特别钟爱,我见过他总共也就那么几次,每次他都一身黑,配上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似的脸,冷得吓人。从山顶眺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晃来晃去 ,要是搁晚上,我肯定会以为是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在起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