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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同人)奇异之旅(16)

阳子微微擦动了下脑袋,陷入昏迷前,也在努力救赎自己的神智。她听到朱理漫不经心的嗓音,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吧……”静寂了片刻,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说:“高贵的人无论处在任何困难下,都不会丧失品性。”

“高贵吗……”阳子喃喃叹道,“只有为了子民的国君才配称作高贵……你,远远不够资格……”

整个卧室一片岑寂,除了窗外的虫鸣,已经不闻任何声息。

朱理听着四周动静,才淡淡回了一句:“既然你已经有了王的意识,那么接下来的,也请你努力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遇到筒子们讨论剧情,第一次看到筒子们催更,激动ing~我以为这个故事就我一个人在看%>_<%

抖抖爪子继续码字去……

第 14 章

耳边传来一阵尖利的声音,嘎吱嘎吱响着,似乎有东西在啃食坚硬的骨头,平躺着的更纱模模糊糊地想,咦,不对,如果真的是在啃食骨头,那么被咬的动物怎么没发出惨叫声?

她的手心时不时传来痛楚,她记起来了,早在石牢里朱理就扎伤过她的掌心,后来作为行囚一起赶路时,他总是提醒她,要保持清醒,顺便也会用硬物加深她的伤口。

他真的是个冷漠的人啊,从来没看到他对谁好过……

她忍不住缱绻地想。

一道暗暗的惊呼从底下响起,就像有人不慎从高空坠落,而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呼声。

更纱彻底清醒了过来,挪动脑袋,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她平躺在一张圆形的皮褥垫子床上,用手按了按,还可以试出有弹性。四周用绳子崩在一个大大的木架上,再顺着木架边缘看下去,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座五层圆筛型的木头建筑漂浮在宽阔的河面上,像是堆积起来的蛋糕塔,从下到上平摊着昏迷的20人,她就在最高层上。半兽峻行摊着雪白的肚皮,睡在倒数第三层边角。最恐怖的是河水会溅湿皮鼓,使它增重,再强压着这座似船非船的建筑慢慢沉到水底去。

更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河底有一团团的黑影在游来游去,面积大,张开的嘴巴也大,如果有人不慎落水,它就飞快地游上来,和同伴一起撕碎这个昏迷的猎物,吐出来的血水染红了整个河道。

“峻行!峻行!”更纱趴在皮鼓面上大喊,看底下的人都没感觉,急得手掌乱拍,快要把木架拍散了。

河面越来越宽了,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怪物会浮上水面,不等着大家坠落下去。

更纱咬住嘴唇,见了血丝,疼痛使她冷静了下来。她脱下朱理留给她的披风,就是从半兽熊形人那里抢来的,将它挽了几道,当成一个鞭子朝下抽去。她用尽了力气,希望能打醒几个人,救活他们。

披风角刚好扫到峻行耳朵上,反复几次,终于弄醒了他。

更纱拿着披风鞭子抖了抖:“快上来!”

峻行渐渐清醒过来,也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费力地爬了上来,抱住兔子前掌,瑟瑟发抖:“更纱,这个就是百人祭吗?”

“恐怕没这么简单。”

更纱打量前后左右,发现河岸上陈列着白色长袍祭服的巫师,他们左手托着木盘,右手拿着树枝在盘子里蘸了蘸水,然后将水珠撒到河里。风吹拂过来一些他们的声音:“天之灵,地之母,请保佑我们的子民,剔除一切罪恶吧!”

更纱拉过峻行的长耳朵,指着岸边问:“他们在干什么?”

饱读诗书的峻行看了看,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们在祭河。”

“祭河?”

更纱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对她有利的事物,尽管天空中也有巧国伪王派驻的白虎骑军在牢牢把守着,但她从来没失去希望。因为朱理已经设计杀死了最困难的环节——巨雕王,那么剩下的这些骑兵和守卫,她也要像他那样,积极想办法摆脱掉。当然在行囚路上时,每当她跃跃欲试要逃跑时,朱理就会勾住她的披风领,一下子将她拉回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到最后时刻,不准轻举妄动。”并威胁她,如果她跑了,他就杀掉她的朋友——那只白白的,看起来很可口的兔子……

所以在路上,她根本逃不掉。

现在朱理不在身边,算不算是个好机会呢?

再加上巧国草菅人命的做法,更纱的斗志更是燃烧了起来。

耳边,峻行还在向她解释着什么。

“传说天帝在开创山川河脉大地五行时,曾经撒下了一百颗种子在人间,它们过了一百年,依次变成了巧河、炎兽和翠羽。巧国子民一直认为这些种子都在他们国家里,每隔五年就准备仪式来祭告这批化成了三身的圣物——巧国护城河‘巧河’、炎村的秋猎活动‘炎兽’、巧国以翠羽宝石修建起来的宫殿‘翠篁皇’。”峻行的肤色本来就是雪白,现在他的口气很低落,让更纱猜得出来他的心里其实很担忧。“更纱,我们现在所处的仪式正是第一个环节——祭告巧河,也就是说,即使我们逃得过这场祭河,后面还有猎杀和宫廷面圣等着我们。”

更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单单看着这场阵势,她也知道百人祭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更何况峻行一路陪在她身边,像是来到这个异世之后的活字典,每每很及时地告诉了她所不了解的事情。

“别担心,我们会逃出去的。”

峻行有些不满地嘀咕着:“你也这么说……口气像那个自我意识强烈的朱理……”

更纱无奈地看着他:“难道这句话朱理也说过吗?”

峻行点头:“他总是说,他是上天选中的男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

“那个臭屁的家伙。”更纱忍不住想,“吹牛、恐吓算是第一,但奇怪的是,别人都相信了。”

更纱摸摸峻行的长耳朵,一如既往地从那种毛茸茸的触觉中汲取温暖和力量。她注视着前面一片稍微伸展在水上的树林,对着他说道:“抱紧我,我想到办法逃跑了。”

皮鼓渐行渐远,一截粗壮的树枝出现眼前,峻行抱住更纱的腰,更纱猛吸一口气,双手扒在树干上,双腿借力一蹬,晃荡一圈,把自己甩到了树身上。峻行也被撞击到了树杈里,喘口气说:“更纱真是大胆呀。”

更纱扯扯他的耳朵:“我们躲在树上,等着骑兵飞下来抓我们,趁机抢走他的飞兽。对了,你会操纵飞兽的吧?”

峻行抖擞了下精神,磨磨兔掌说:“试试吧。”

很快在上空巡视的白虎骑兵发现皮鼓正上的女孩失去了踪影,队长打了个手势,号令一名士兵飞低点,在树林和河道上盘旋,士兵得令,俯身冲了下来,其余的队伍继续沿着河道上空巡逻,押送着已经不足50人的囚犯朝前飘去。

巧河的尽头是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声音震天,哗啦啦的水流像是雪白的缎子扑在悬崖边。更纱藏在树枝里,没有意识到什么,看到骑兽巨大的黑影擦着身边飞过,突然大喊一声,飞扑到白虎背上,勒住了骑兵的脖子。

“峻行,快跳上来!”她招呼着峻行,再用尖利的树刺对准士兵的咽喉,冷冷说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推下去,让河底的那些怪兽吃了你。”

士兵不敢动了,等到了空地上,她将他推了下去。峻行接替过控制席位,拉动辔头,歪歪扭扭地操纵起了白虎。白虎扭头弯腰,低声咆哮着,不肯飞上天去。峻行抚摸着它的尖耳朵,细声细语说了什么,更纱猜测半兽和骑兽之间达成了一致,使它减少了暴戾,就那么温顺地飞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