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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的科举之路(479)

且大家商量好轮流当值,每日也不过是七八人上衙,那些译字生们更是多半不来学习。

林重阳了解一下,其实译字生以及译字官们的待遇也还可以的,译字生入学开始就有每个月六斗米,学习三年之后可以迎接第一次会考,会考如果中等以上,则食粮一石,再过三年第二次会考,优等则给与冠带,可以称为通译,又三年之后第三次会考,优等者对他们进行授职,可授予通译官职位。而三次会考以后,如果成绩一直下等,不能成为通译的,就要发回国子监另派他用。

成为通译的,则月给粮一石,家属一石,此外肉、柴、炭、笔、墨等也有分发,待遇不错。

现在资历最老的就是张译官,主管蒙古语,另外还有邵译官,掌管女直馆等。

林重阳和他们大体聊了一下,问问他们的想法,以及学习工作生活中的困难,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再然后又向他们表达了慰问和重视。

最后他道:“还请诸位回去转告其他同僚,明日本官晌午后依然来馆,到时候要对着花名册点名,所有的译官都要在馆,否则以旷班处置。”

张译官问道:“林大人,那译字生们呢?”

林重阳道:“等本官禀告里侍郎大人,定出了新的章程再让他们来听吧。”说着他就站起告辞。

张译官和邵译官等人一直送林重阳两人去前院。

结果尴尬的事情来了。

林重阳和陆延两人自行车不见了。

不、见、了!

众人脸都白了,这是谁这般缺德,四夷馆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年轻有为可以带领他们奔向美好前程的林大人,居然有人这么不长脸,跑来偷他们的脚踏车!

张译官立刻对旁边一人道:“潘通译,你消息灵光,赶紧去打探一下,这些个杀千刀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那潘通译脸色尴尬得不行,却也不敢耽搁,赶紧冲出去找人询问。

这些通译很多都是家里纳捐来的,混到通译也未必是他们学问好翻译高,也多半是使了银子的,原本以为能捞着官身,结果现在还没有序班,自然不甘心,也是要生点事儿的。

他们虽然没有官身,却也是衙门里的,出去跟老实人吆三喝四,普通百姓生来怕官,却也不知底细自然也是畏惧他们的。

如此一来,少不得也养出一批靠着他们的泼皮无赖,日常在集市上吃卡拿要习惯了,还以为是有人来四夷馆办事,自然就不客气地将自行车给偷走,回头让他们花钱来赎。

毕竟这年头能骑得起自行车的可不是普通人,都是家里有钱的,现在一辆起码要三十两银子了!

不赎回去,他们可以直接以二十两卖掉,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了。

他们也没等多久,就有两个锦衣卫的校尉押着两名鬼鬼祟祟的偷车贼过来,到了跟前两人一手扶着车把手,顺便一脚将偷车贼踹跪在地。

“大人饶命,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求饶命啊!”

林重阳认识这两人,他们都是沈君澜的属下,日常跟着魏十三的时候挺多的。

那两人上前给林重阳抱拳行礼,笑道:“林大人,哥几个正巡逻呢,就看到这俩混账东西居然骑着您的车要去卖,咱们就给他们逮过来请大人发落。”每辆自行车都有主人姓名,更何况他们对林重阳的坐骑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呵呵。

林重阳怎么可能发落这俩泼皮,也知道人家不过客气一下,他笑着道谢,也不说放了那俩偷车贼,而是道:“既然是锦衣卫的巡逻区域,那自然是交给你们百户大人发落。”

那俩锦衣卫就相视一笑,他们就喜欢这林大人,一点都不拿官架子。

要知道那些文官们,哪怕是七品官都不把四五品的武将放在眼里,一个个眼睛长在鼻子上的,而林大人从来不会对他们大人傲慢,哪怕对他们这些校尉、卫士们,也是和和气气的。

两人就要将那俩偷车贼给押走,俩偷车贼跪在地上给林重阳磕头求饶命。

本来他们这些泼皮,也就是归五城兵马司管,金吾卫、羽林卫都不管他们的,他们和兵马司混的熟,所以一直安然无恙。

没想到锦衣卫要横插一杠子。

两人却不理睬他们,连打带踹地赶走了。

四夷馆诸人见锦衣卫居然这样恭维林重阳,简直对他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原本还有大半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寻思一个少年状元,无非走狗屎运读书好而已,要想来管理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四夷馆却也没那么容易。

谁知道人家还没走出大门就给他们上了一课。

锦衣卫可不是那么好结交的,更不是随意能得罪的,除非活腻歪了。

京中三品大员们都尽量绕着锦衣卫走呢,更何况他们这些不入流的。

这番,他们叫林大人的时候就更热络几分,态度也真诚起来。

林重阳自然知道,却也不点破,和陆延一起告辞离去。

走在夹道上,陆延道:“重阳,你看他们那帮子人,哪里像朝廷官员,一个个真是该赶回去种地,你要是被他们给缠上,以后都跟着丢人。”

林重阳笑道:“不怕,不是还有子顺兄你们来帮衬嘛?你往那里一坐,他们就得老老实实的。只要我们能带着他们往前赶,有利可图,他们也会有所改进的。咱们去和子斐兄会合,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四夷馆的情况,看看要如何开展工作。”

陆延道:“要想开展工作,第一就得先明律令,否则他们三天两天捣乱。”

林重阳点点头,“兄所言甚是。”

他们一路回到翰林院,直接去找赵文藻。

赵文藻带着一帮人做了今天的工作,现在正各自看书或者做事,他正等他们回来。

见两人回来,赵文藻起身迎出来,“四夷馆如何?”

陆延摇头,“别提了,真不是人去的地方,也就重阳不怕困难。”

看那些躲懒躲麻烦的就知道这是个虽然不烫手,却也不是什么好山芋。

林重阳笑道:“也没有那么吓人,我先把情况介绍一下,咱们商量一下对策。”

他将四夷馆的状况详细介绍一下,说给他们听,他也能增加印象,有新的认识。

听完,赵文藻道:“这么看来,现在四夷馆的人译字生和译字官们全无干劲,可其实待遇也不差。”

陆延道:“估计因为朝廷不重视,升迁渺茫。”

林重阳补充道:“加上实质性的事务太少,他们太闲,应该划定他们的职责界限,把属于四夷馆的差事从礼部和鸿胪寺拿回来。”

翻译工作本来就是四夷馆的事儿,现在那些番邦的国书上表很多都是鸿胪寺和礼部给代劳了,这怎么能行呢。

赵文藻有些犹豫,“学士大人能同意吗?”

林重阳笑道:“既然想让我们挑挑子,自然也要给与扶持,我想他会同意的。我约莫着想了几点措施,说给两位兄长听一下,你们再帮我完善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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