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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的科举之路(444)

“父皇,孩儿可以试试吗?”太子两眼发光,跃跃欲试。

皇帝看林重阳骑得很轻松,也没有危险,点点头同意了。

见皇帝点头,太子哎呀一声,立刻握住了自行车把手,抬腿就跨上去,韦光急得赶紧上前,“小千岁爷哎,慢着点。”一边说着亲自将太子的衣摆给塞起来,林修撰就是这样弄的。

太子脚一用力,自行车就歪歪斜斜地出去了,他技术不是很熟练,吓得卫士们赶紧左右护着。

太子倒是有学这些的天分,歪歪斜斜地走了半圈,然后就开始稳当起来,毕竟之前练过的。林重阳那辆木轮车被叶斌借了去,没少往东宫送。

“父皇,父皇,快看,孩儿会骑呢!”

太子高兴得一手撒开,朝着他们挥手致意,唬得韦光赶紧让人护着。

骑了好几圈太子还是意犹未尽,不过舍不得自己独享这好玩意儿就停下来,一脚支地,“父皇,来啊。”

这在以前绝对要被皇帝斥责没规矩的,今儿皇帝也高兴,不但没训他,反而也想试试。

叶斌在侧面扶住车后的龙尾,“陛下,请!”

韦光紧张得了不得,虽然太子没摔着,可陛下龙体贵重,也上年纪,怎么能骑这个呢。

皇帝却没理他的劝谏,而是一抬腿也跨上去,双手握着富有弹性的把手,坐在舒服的坐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不是骑马不是坐轿,倒像是小时候骑木马的感觉,父皇曾经让工匠给他做过一个木马,骑在上面晃晃悠悠。

旁边林重阳一步步地引导,右脚蹬下去,左脚离地,双手握把,双眼平视前方……放松……

自行车晃晃悠悠、歪歪斜斜地启动起来,怎么能放松呢?

分明越来越紧张好吧,哎呀,要倒了倒了!

朕要是摔了面子可丢到家了。

当然不会让他摔的,叶斌和卫士们护得严严实实呢,谁敢让皇帝摔了。

当然,以后皇帝也就看看热闹就行,估计也没什么机会骑它。

有人扶着,皇帝慢慢地骑着,很快就稳当起来,咦,不错,转圈……继续……再来一圈。

夜风料峭,凉飕飕的,结果众人却被皇帝溜得一身汗。

最后皇帝停下来,虽然还是意犹未尽,不过这已经非常过火,再下去估计明儿言官们就要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劝诫,请皇帝保重龙体不可贪图玩乐。

他看太子还没有疲态,倒是也高兴,尤其听林重阳讲骑这个也可以锻炼身体,有诸多好处,他也就不阻拦太子骑车。

不过只能在护卫们的保护下,不可以自己冒险。

太子当然知道这些轻重,非常乖地领命。

最后皇帝让值夜的内卫亲自送他们出宫,去东华门和值夜的卫士们交接,自然有人送林重阳几个回奇技馆。

且不说皇帝和韦光如说评价,也不说太子如何高兴得睡不着,就说林冲和叶斌出了东华门,陆延和赵文藻几个还等在那里,紧张得要命,生怕有任何差错。

见他们平安无恙出来,都松了口气。

林重阳拿到了夜行牌可以回家,就跟叶斌告辞,叶斌却非要亲自送他们。

“这边不是我们府军卫的地盘,他们不认识你们要是误会不好,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叶斌倒是很仗义,从宫里出来脸上就一直挂着喜色。

林重阳发现叶斌不似有些勋贵那样骄纵也不会那么深沉不苟言笑,处处端架子,反而更多的是军人的粗犷率直,跟他交往起来并不累。

估计皇帝略亲和些,有的臣子就会灿烂。

几人感谢之后,纷纷上马。

叶斌遗憾道:“林老弟,你要好好练练酒量,以后哥哥我还要找你痛饮呢。”

林重阳笑道:“侯爷,下官不是不肯喝,也是为侯爷着想,若是您将翰林修撰变成一个酒鬼,只怕满朝言官都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你。”当然前提是自己已经被言官们踩死了。

叶斌哈哈大笑。

虽然皇帝并没有当场给赏赐,可他本来要的就是皇帝高兴,高兴就会记住他的好处,而不需要当时就有什么恩赐。

陛下向来是赏罚分明的人,都记着呢,不急。

出了皇城到了东安门外,恰好碰到沈君澜巡视。

沈君澜跟叶斌见了礼,“叶指挥使,还是下官送林修撰等人回去吧。”

叶斌原本是想亲自送的,可既然不能喝酒,那他还是去找人喝个痛快吧,要不这兴奋劲发泄不出去,容易惹事。

“如此,多谢沈佥事。”叶斌又跟林重阳几个拱手告别。

待叶斌走后,林重阳等人就和沈君澜沿着皇城外的夹道往南走。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只偶尔沈君澜提醒他们拐弯,小心上桥等等。

沿着河边一直往南,到了东郊米巷再一直往西,西交米巷尽头就是大时雍坊。

林重阳摘下自己马鞍上挂着的马灯,伸手挂在沈君澜的马鞍上,“世兄去巡视吧,咱们回去了,多谢相送。”

走到这里他们有夜行牌就没什么问题了,唯一的麻烦就是要开坊的栅门。

沈君澜道:“你们就去双马椿胡同凑合一宿吧。”走锦衣卫后街过去,都有锦衣卫的人巡逻,会直接给他们开栅门,不需要麻烦别人。

林重阳等人就向他致谢,然后告辞离去。

果然一路畅通到了双马椿胡同,栅门都没关,直接到门口。

陆延低声道:“锦……”

“子顺,咱们先进去吧。”赵文藻提醒他。

陆延便不说话了。

林重阳叫了门,就有老仆出来应门,见是林重阳自然高兴得很,请他们家去,还让老婆子起来给他们烧水。

林重阳按着肚子,“翁叔,麻烦给我们来碗面。”饿死了!

之前因为紧张不觉得饿,出来以后才觉得肚子空得很,幸亏之前路上吃了大饼否则就要君前失态。

他这么说陆延和赵文藻也觉得饿,纷纷说要吃一碗。

很快鸡汤海米面就上来,鲜香扑鼻。

畅快地吃了热汤面,三人相视一笑,摸摸肚子,“吃撑了。”

这时候已经三更了,陆延道:“院子里走两圈?”

林重阳却道:“要不我们下棋?”

赵文藻:“下棋不管消化,还是走两圈吧。”

走两圈就走两圈,林重阳也知道他们不爱跟自己下棋,因为他一开始心里说着随意随意,让让别人,可不知不觉就入迷,最后毫不留情,被人说太犀利,伤面子伤心,再也不和他下棋了。

屋里有灯,院子里却黑乎乎的,大半夜的三人在廊下绕弯,一圈又一圈。

陆延没憋住,低声道:“重阳,没赏赐啊。”

林重阳摇头,“没。”

赵文藻笑道:“咱们奇技馆是为了发扬技艺,也不是为了赏赐去的,否则倒是成了御史弹劾的靠着献宝媚上的那些好钻营的了。”

陆延道:“就算咱们不是为这个,那些言官也不会少说酸话的,估计很快就有弹劾来了,重阳你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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