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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的科举之路(399)

赵文成一见林重阳就激动地让人把一样东西搬给他看。

赵文藻对陆延道:“我大哥现在见了重阳,比见我这个弟弟激动,我都怀疑他们才是亲的。”

陆延拍拍他的肩膀,“要习惯。”

他们也好奇赵文成弄个什么东西把林重阳也给迷住,就见林定搬了个不伦不类地木头车子下来,看起来倒像是把马车一劈两半,因为只有俩轮子。

林重阳看了看,的确和自己图样画的一样,前面有把手,轮子可以动!

这就意味着可以转向。

遗憾的是并没有脚蹬子,看来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他迫不及待地骑上去,嗯,座位也还舒服的。

他个子不太够,所以不能自如地踩着地,只能俩脚尖互相点地往前推。

他在胡同里这么一骑,一下子就惹得街坊们跑出来看,毕竟是轮子的,跑起来很顺溜。

骨碌骨碌的,一会儿就出了胡同,顺着街到了永光寺后面的空地上,这里宽敞人少,正好可以练车。

寺庙菜地里的和尚们正在忙碌,看到他骑着半个马车过来,纷纷觉得好奇,都跑到篱笆边上来观看。

“这位公子,你骑的是什么啊?”

不等林重阳回答,有人喊道:“我瞧着像个木马。”

“我看像个木轮车子。”

“真是好玩!”

林重阳骑了一圈回来,陆延几个也好奇,纷纷要骑。

林重阳下来,感觉胯有点酸疼,估计明儿得酸得走不了路--

“那啥,有点费鞋。”

赵文藻笑道:“没事,你敲个马蹄铁在脚底。”

“哎呀,子斐兄你原来也会开玩笑啊。”林重阳想象自己脚底钉个马蹄子,那画面挺美好的。

那边蒋奎喊道:“老爷们,要落更了,该进城了。”

众人看看天色的确差不多了,纷纷告辞。

他们骑马来的没驾车,这木自行车倒是不好拿。

陆延笑道:“重阳骑回去吧,我看你骑的挺好。”

赵文藻道:“那估计得搭上一双鞋。”

众人说笑一番,祁大凤表示明儿自己进城给带过去,林重阳几人这才回城。

刚到宣武门口,暮鼓就响了,依然是十八十八又十八,咚咚咚的,雄浑又悠远,提醒人们落更了关城门。

这时候大约是晚上七点钟,代表着起更了,一更开始,等二更,大约九点半十点的时候,就要开始宵禁,不许随意走动。

这是夏秋,到了冬天基本九点就开始宵禁。

几人少不得快马加鞭,此时很多街道、巷子都准备关闭栅门,吆喝着赶路的加快步子赶紧回家,不要在外随便逗留。

各铺的火夫们也开始拎着梆子、铜锣的开始打更、巡逻,嘴里吆喝着提醒小心火烛、提防盗贼之类的话。

一家人见面,自然是一番亲热,林重阳就留姐姐姐夫们住一夜,明儿他们去上衙,林大秀负责安排人送她们回去即可。

林大秀他们在后面每到一处城市就逛一逛,王柳芽买了不少土特产以及小玩物,都拿出来分给她们。

林大秀则对林毓隽道:“三哥还是搬家来住,咱们家人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林毓隽打趣道:“我好不容易把你嫂子他们送家去躲躲清闲,你还是让我一个人舒服阵子吧,在衙门公房里住着,一个人挺舒服的。想你们了我就回来住几天,不用担心我。”

见他这样说,林大秀也只能如此。

第二日林重阳和林毓隽一匹马,先送林毓隽去户部,然后跟赵文藻、陆延去翰林院。

在门房注籍以后,各人去自己的公廨,林重阳今儿要去国史库房查找仁宗的起居注,路上碰到了范孔目。

范孔目行礼后笑道:“林修撰,沈修撰来找过您。”

沈之仪本来是编修,后来升为修撰,却又被调去吏部帮忙,但是本职还是修撰。

林重阳道了谢就往国史书库去,登记后就进了库房。

可能来得早一些,书库里还没人,他顺着密密麻麻高大的书架往后面去,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摞起居注。

明明就在这个位置的,且除了他别人也不会来看,怎么就不见了?

“你找这个?”另一侧传来沈之仪的声音,他拍了拍窗台上的一摞书卷道。

章节目录 八卦

林重阳走过去, 拱手, “师兄怎么有空过来了。”听说他去吏部以后很受重用,平时忙得脚不沾地。

沈之仪靠在窗台上左腿叠着右腿, 晃悠悠地看着他,“你没给我回信。”

“因为我还没看。”林重阳走过去想拿那摞卷宗, “等——”

没等他说完,沈之仪突然逼近脸几乎贴上林重阳的脸,委屈道:“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呢。”

林重阳被吓一跳, 出于本能一个左勾拳挥出去,幸亏沈之仪躲得快,“哎呀呀, 师弟你这功夫见长啊。”

林重阳摆了个架势,“现在我能自己杀死一头狼, 师兄最好保持安全距离。”

这翰林院里的人闲得发慌, 巴不得有点八卦嚼舌头呢, 要是被人看见他被壁咚, 可想而知会生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反正好事者才不在乎事实如何, 他们只需要八卦刺激枯燥的生活,没事都能整出事儿来呢。

沈之仪看他一副怕人误会的样子对自己却并没有疏远,知道已经没事儿,心里松了口气又生出打趣人的歪念头,“你放心, 师兄绝无特殊嗜好, 不过你们翰林院有位新科进士独好这口, 你可得小心些。”说着朝林重阳揶揄地眨眼。

林重阳原本就没生他的气,也不过是故意板板脸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会生气的,现在听得十分好奇,顺口问道:“谁?”

沈之仪笑微微的,“你觉得谁像?”

林重阳却不上当,“师兄莫要乱说。”

沈之仪道:“我怎么会乱说,不止我,还有人也碰到过。”

林重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碰到?”

沈之仪怕他误会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师兄可是正人君子没有不良嗜好,去那地方是办差需要,那地方的税目凌乱,要重新整理卷宗立册,少不得要跑一趟。”

看林重阳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就是城西有条竹帘子胡同,九曲十八折的,胡同很窄马车都进不去,胡同两边门里都坐着好些个小官,大部分是一些没名气的小戏子。”

京城人爱听戏,唱戏的自然就多,大班多聚集在椿树胡同,小唱、弦索这类都集中在帘子胡同。当然北京城胡同起名非常省事,头条胡同、二条胡同以及帘子胡同、椿树胡同、栅栏胡同都有好几处。

那些小官多半都是有钱人的娈童。

林重阳嘴巴张了张,随即收敛了惊讶的表情,一本正经道:“市井百业,各有所需嘛。”糊口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还真是没法评说,毕竟现代这种生意也多得很呢。

沈之仪看他神情,一下子伸出左臂搂住他的脖子,大笑道:“咱们是师兄弟,干嘛那么生分。”一边说着还故意将林重阳的头压在他胸口,“重阳,我可一直把你当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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