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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东(63)

作者: 苏他 阅读记录

“我也不稀罕他跟我变成以前那样,就是不想让他总有那么多偏见,最近诬陷你的事太多了,你明明没做过。”

江北摸摸她的脸:“只要你一直相信我就好。”

邱路雪亲他掌心:“我快过生日了,到时候我大伯也来,我直接跟他说,让你去矿产公司,好不好?”

“嗯。”

邱路雪娇娇地亲了他一下,挎着粉包,配上蓝色棉服,黑色打底裤,亮片高跟鞋,出门了。

江北低头看向花里胡哨的创可贴,很不喜欢,但没揭掉。

两个小时前九姐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现在有空了,九姐不接了,他不在意,手机放在了一边,翻开了邱路雪的美甲包。

她做的美甲也跟圣诞树一样。

最终还是九姐没忍住,打了过来。

他笑着问:“还以为你没要紧事儿呢。”

“见一面儿?”

江北抠了抠指甲:“在哪儿?”

“我在霓月。”

“孔雀港吧,我去捏个脚。”江北说。

“行。”

*

天黑了,琮玉醒了,卧室开着电暖器,还有一个加湿器,Logo是个洗发水品牌,应该是赠的。

爆破坐在床边,她一睁眼,它跑出去叫人了。

陈既进门时端着一碗细面条,有汤水,还有一个荷包蛋。

琮玉撑出三眼皮的眼睛看着他,不自觉聚焦在他嘴唇,多么棒的唇形,她刚亲过。想到这一点,她的脸滚烫,不过因为生着病,脸红也不会被知道。

陈既把面条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包药:“面吃了,药喝了。”

琮玉摇头。

“不是在跟你商量。”

琮玉还是摇头。

“不要作!”

三句话就翻脸,也就是陈既了,从来不懂怜香惜玉。琮玉嗓子很疼,说不出话,指了指脖子,再摇头。

陈既把水递给她。

她没接过来,由陈既拿着杯,抿了一口。

“再喝一口。”

琮玉又喝了一口。

“把面吃了。”

琮玉摇头。

“你想干什么?”陈既的耐性真的很差。

琮玉从枕头下拿出签字笔,拉住陈既胳膊,在手腕写了个字:“梨。”

“吃完面给你买。”

琮玉又写了个字:“疼。”

陈既不再说了,被这个字打败了。

陈既离家去买水果,琮玉趴在床边摸了摸爆破,脑袋里是跟陈既亲嘴的画面。陈既的嘴唇很好亲,原来那么硬的人,嘴唇也是软的。

只是她用生病伪装成了神志不清,而他真的当做了无事发生。

如果有一点喜欢,至少会有窘迫、不自在这样的情绪吧?显然他没有。

虽然已经跟死磕陈既的自己和解了,决定他做什么都要爱他,但被他当成小孩,亲吻也当成小孩病糊涂的举动,她还是委屈。

没关系了,委屈还不停下,也是自找的。

她看着天花板,嗓子和脑袋还是疼得让她想吐,可是一想到陈既去给她买梨了,好像疼死也可以。

喜欢真是奇怪的事。

暗恋也是。

她以前觉得暗恋很傻,为什么要偷偷地,喜欢就喜欢,喜欢就得到。现在才知道,是她太傻,如果喜欢就可以得到,哪还有那么多人暗恋。

就是因为得不到啊。

暗恋是一场多重人格为主角的悲剧电影,无数个自己短兵相接,旁白时而凄凉悲怆、时而壮丽恢宏,然而在对方的世界这是禁片,自始至终都没有排片的机会。

不过。

这也一定是这一生无法复制的珍贵胶卷,连同青春这场美梦,根植在岁月长河里,令人不断回溯、复习、着迷于那个时候的自己。

爆破突然叫了一声。

琮玉的思绪被打断,扭头看向它,忽然,她想他们仨一直一直在一起。

第 45 章

陈既坐在车里,刚跟邱文博打完电话,说他今天有事,矿区家属赌博欠款的金额可能要明天打听好。

邱文博没问他有什么事,只嘱咐他别耽误正事。

宝郡的小痞子给陈既打电话,需要他做的事也被他一一推给别人。

他不能把生病的琮玉丢在家里,无关她是谁,他对她父亲有没有亏欠,只因为她此时躺在床上是拜他所赐。

买完水果回家,琮玉又睡了,药吃了,水喝了,面动了两口。

他把水果放在桌上,爆破把体温计叼过来,他接过来,还是三十八度,一点没退。

电话这时响起,因为太突兀,他停顿了几秒才接通,甚至连来电是谁都没看,直到那头声音出现,他才找回状态。

“明天见一面。”

陈既眼看着卧室门:“明天不行。”

“怎么?”

“不行。”

“我要去趟北京,明天不见就要等你从矿区回来了。”

“那就等我回来。”

“陈既。”

“别叫我。”

“好,不叫你。”周惜罇不叫他,骂他:“你大爷。”

陈既挂了,关了机,世界清静了。

*

孔雀湾的大厅里,江北和九姐面对面,刚刚各自从男女汤出来,身上的汗把一次性桑拿服浸透了。

九姐忍着恶心听完了陈既找琮玉一宿的故事,最后结果竟然是陈既在琮玉被绑之前就把她接回去了,她压下一肚子火来找江北,就是想问问他怎么做事的。

江北身侧的美女技师帮他捏着脚,他叫了停,美女一走,他笑着对九姐说:“雇人杀人还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九姐拿我当傻子,还嫌我办事不服帖?”

九姐明知故问:“你说什么屁话?”

江北跟她挑明了:“昨天你最后一个走的吧?又在饭局上故意喝了那么多酒,表现得神志不清,不就是打算在事情败露后为自己开脱?”

九姐不说话了。

“说好了把那小丫头掳走带去局子上玩儿,给她制造一场理所当然的失德失身。”江北把桌子上的核桃拿起来盘:“我答应帮你完成,可没说责任也帮你担了。”

“是你太蠢了,本来可以找不认识的人,你非要用陈既能查出来的。”

“是你太蠢了,这是在焰城,邱文博的地盘,陈既现在是他最待见的狗,求他把焰城翻过来,能有多难。”

九姐破罐子破摔:“那怎么着?你这事做了一半要甩手不干?”

“着什么急。”

没有这件事,江北还不知道,这小女孩在陈既心里这么重要。陈既之所以地位牢固,不能被撼动,就是因为没有软肋,现在有了软肋,他也就有攻击的方向了。

“李庆猛怎么样了,还能在你身边待吗?”九姐问。

江北的心腹,他暂时拧不过陈既,自然保不住兄弟,掳那女孩的事已经激怒陈既了,李庆猛不断条胳膊或者腿,那就只有离开焰城这个结局了。

“我在甘西给他找了个活儿。”

“他是从另一个人嘴里知道琮玉在商场门口的,那人怎么样?”

“那是陈既的人,现在也已经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