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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渣!(93)

沈燦目光扑朔,脸颊微红:“嗯,念大一了,去年我考试,你还让我加油的。”

李赫对这件事没记性,唐凌的表弟他只见过两三次,闻言道:“少钻研别人打牌,赌是害人的,要认真读书。”

“嗯,好,我记住了,我不打,我就是看看。”

两人说着话出去时,被张超看见了,注意到唐凌他弟贴李赫贴得很近,一脸的笑意,眉心就是一拧,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当晚,张超就打电话给他,提了一嘴:“唐凌他弟是个gay,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他只跟我说了四句话还是五句话,他也不知道我是吧。”李赫正在浴缸里泡澡,香薰蜡烛火光摇曳,飘出天竺葵的淡淡幽香。

张超一时无语:“那些gay,有gay达的你懂吗,你再像直男你也是弯的!他看你眼神不对劲啊,你信我的,离远一点就是了,除非你也想跟人家小孩子玩。”

“不想。”

“那就远一点。”

“好。”李赫答应了,正好又看见沈燦给他发了消息,半小时前,沈燦问他到家没有,他方才回了,说到了,沈燦又发了消息问他:“小赫哥,你过几天跨年夜有什么安排吗?”

李赫回:“跟家里人吃饭。”

沈燦似乎打算再约他,因为张超提了醒,李赫很干脆地用晚安为结尾,结束了对话。

-

31号这天跨年,李赫赶在快闭馆前去了美术馆,下午三点半,美术馆人烟稀少,空旷的展厅被清水混凝土包裹住,他站在雕塑作品《腐烂》的围栏前,展品前那冷冰冰的聚光灯是唯一的光源。

一旁的美术馆员工见他脸色沉着,主动说:“今晚就会撤展了,所以这件展品其实在这里已经放了有一个月了,而因为腐烂而产生的些微异味,是该展出的一部分,虽然有很多人反映,但艺术家仍然坚持不打扫,而是保持原样。”

在刚刚进园区的时候,李赫就瞥见了白钧言,对方应该是给同事买咖啡去了,手里提着白色的马苏盒,从那边咖啡厅出来。

尽管看见了,他却没有找白钧言,而是询问这位主动为他介绍的员工:“这些展品,撤展后会搬到哪里去?”

“……一般是寄回艺术家的手里,有的艺术家是自己叫物流来搬走。”

“那这一件呢?”他指着那几乎无人问津的黑色雕塑。

“……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赫问:“如果我想买下它呢?或许,你们美术馆能帮我联系到这位叫李煊的艺术家吗。”

员工摇了下头:“这要策展人才有权限,有的展品是非卖品,先生不妨去那边办公区域问问我们策展人……啊,小白,”这位员工忽然看见路过的白钧言,“小白,这位先生想买展品,你有空给他简单介绍一下吗?”

白钧言是实习生,他长得乖巧温和,脾性好,所以同事也都管他叫小白。

被这么一唤,白钧言扭头看见李赫,一瞬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怎么又来美术馆了??

李赫注意到他,也是愣了下,旋即很礼貌地朝他点头:“你好。”

“你喜欢这件展品?”白钧言怀里抱着展出文件,走到李赫面前,声音很平,“那跟我谈吧,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第46章 第 46 章===

02.

说起白钧言和任昭的关系有多铁, 是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都会误会是亲兄弟的程度。

任昭是白钧言的发小,两人父辈就是好友,打小认识。

白钧言家里做建材生意, 任家从政, 但早年出了点事爸爸被双规,从十五楼跳下去当场身亡,家道中落后, 妈妈再嫁把他养大, 又生了个弟弟。

正因为此, 高中时任昭跟家里出柜,也没有受到过多的阻碍。

任昭妈妈生了弟弟后,得了产后抑郁。

所以任昭过得很不好,家人对他漠不关心,他也变得不爱学习, 家里骂他没结果,索性也不管了。任昭自暴自弃更不愿意去学校了,只有白叔叔一家还对他好。

白钧言记得他生日,一家出门旅游的时候还带着他一起去,帮他办转学,两人一起在私立中学念一个班。

那会儿起,他就爱来白钧言家里住,跟白钧言玩一起、住一起。

天津人念“白钧言”三个字, 念快了就是“白卷”,任昭跟着白叔叔白阿姨一起, 叫他小名卷卷。

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不过白钧言在多伦多上的本科,任昭在上海念某二本。

发小从小缺爱, 这样的性格容易被情绪操控,白钧言不难想象,渣男是如何可恨的pua他的。

周六下午,刚在美术馆入职没两天白钧言,终于腾出了时间,在咖啡店约见了帮他查事的“私家侦探”。

侦探很靠谱,一周就查出了结果,将纸质文件神神秘秘地从玻璃桌上推给对面的白钧言,声音压得很低:“白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白钧言从对方的茶褐色墨镜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低头翻开文件夹,第一页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男人从黑色慕尚下车,落雨天,司机给他撑着一把墨黑色的大伞。男人长得很高,黑伞半遮住脸,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看见清晰的下颚线露出来,整个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肃穆的贵气。

几乎是一眼,白钧言就能确信,这就是那个该死的渣男!

因为这辆宾利车,是任昭提过的。

“他司机开着宾利来给我送伞,那一刻,我就是小说主角。”

侦探察言观色,不无得意地露出牙齿:“白先生,是他吗?”

“…是,”白钧言咬牙切齿,几乎是拽一般将薄薄的照片捏得变形,接着他翻页,看见了

“他是什么,韩国人吗?名字怎么一股子棒子味道。”

“不是韩国人。”

侦探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五官虽然很嫩,皮肤白生生的,神色却透出一股气定神闲的傲气。他干这一行,看人准,一看便知是个养尊处优、大概学识也很高,家底也不错的青年。

“你往下看,由于你要的只是简单的资料,所以只有这几页,没问题的话,就结下尾款吧?”

付了钱,侦探离开,白钧言却没走,他拨通了任昭的电话,试探道:“我刚在路上看见一辆车,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我记得,那个渣男座驾就是慕尚吧……?”

“是……”任昭不懂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上海那么多宾利,多半不是他的。”

“嗯嗯,我就是觉得像嘛,当时又生气,就踢了一脚,我记得,车牌号好像是,5…541,对,就是这个。我还拍了照片,发给你看。”

白钧言把侦探拍的,那张司机为他撑伞的侧脸远照发了过去,车牌号很清晰。

“……”

任昭沉默了。

“喂?昭昭你怎么不说话了,不会就是他吧?”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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