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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渣!(49)

白钧言哦了一声,又问:“在电影院做什么了吗。”

“没有,我很矜持的好吗。”

白钧言:“他喜欢你吗。”

陈斯然迟疑:“这个……”

白钧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忽然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你做什么?”

白钧言:“我看看你们怎么聊的。”

“……这是**,怎么能给你看!”陈斯然火速把手机藏到身后。

“那就把你嘴里的酒给我吐出来,一百块一克的白松露给我吐出来,你吃了多少克?你跟人渣的聊天记录,有什么秘密,怎么还不能看了?陈斯然,你不会反过来被他勾引了吧。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我,”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圆谎,指责,“白钧言你怎么这么刻薄,我可是在帮你忙!”

此言一出,白钧言一下就沉默了。

“……对不起。”他撑着额头道歉,白钧言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偏激了,任昭表面上好像走出来了,可他知道,这件事给发小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可能会持续一辈子的阴霾。

“我只是想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我无意探究你的**。”白钧言语气已经弱了下来,“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陈斯然看着他无力的表情,想,这发小肯定是他极重要的人吧。

僵持了半天,陈斯然坦白了。

“没有聊天记录。”

白钧言有点困惑:“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陈斯然羞愧,“我删了他!”

“你删……删了?”白钧言睁大眼。

陈斯然低头,破罐子破摔:“好吧,我说实话,就那个…我没加上,就没有咯……姐妹,他太难搞了。”

难搞到什么程度呢,陈斯然都去宠物店上班了,碰见了李赫,喊他几声,他才看自己一眼。

陈斯然笑眯眯地问:“不认识我啦?”

男人想了想:“韩教练?”

“……我姓陈。”他已经很难解释自己真不是健身教练了,咬着牙地道,“我送你一袋这个零食哦,你家friday很喜欢吃这个牌子肉干。”

男人说:“不要,不办卡。”

说完走了。

就……

陈斯然觉得他一定是直男。

对白钧言道:“姐妹,你消息有误吧,我觉得他是直男。”

“谁是你姐妹,我才是直男。”白钧言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那天晚上那样对待他,也算是惩罚过了,但那样的惩罚,根本不够,太轻了。

白钧言抬头注视他,想起陈斯然跟自己报告的“拿下了”“马上”“快了”,自己真的信以为然了。

他有气无力,也骂不出声:“当初你跟我说,就没有你拿不下的男人。我也没让你白帮忙,我说等你事成,给你的卡宴基金赞助一点,结果你就……”

陈斯然委屈地埋头:“你以为男人那么好撩啊。”

白钧言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陈斯然,你知道自己这叫什么吗?”

“我知道,你又要说歇后语了,别说了。”

“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早跟我说你不行我就换个人了,你就是盒马鲜生来敲门,菜到家了!装什么业务很忙,芭蕉树上两根蕉,我给你一脚!”

“就你会用歇后语骂人……!”陈斯然平日也是很能抬杠的键盘侠,结果这会儿脑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白钧言这一连串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急迫地道:“他可不是一般的难搞,他比现在的直男高中生还难搞!”

陈斯然也不顾自己那点面子了,梗着脖子喊:“你要行你上啊!你去撩他,你去要他微信!你行吗??”

“我……”我他妈的。

白钧言心里咒骂几句他不中用,忽然抬首,正色道:“…我还真行。”

“人家救了你一命,是应该好好感谢,”白钧言思索道,“我们回国再请他吃饭吧。”

对于救了任昭的人,他心里的感激难以言表。若不是碰巧有好人外出,任昭现在就沉没在印度洋的洋流里了……

白钧言是临时请假来的斯里兰卡,多陪了发小几天,看他好像真的走出来了才安心。他不敢在国外待的太久,因为请的是丧假,若再请假下去,恐怕工作得丢。

回国那天下午他就去单位报到了,随后从陈斯然那里取回了健身卡,问陈斯然进度如何:“你们在一起了吗?”

陈斯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含糊道:“快了快了。”

事实上,渣男油盐不进。

陈斯然给他送过蛋糕,说是自己做的松子蛋糕,连着几天在对方健身的时候,给他送矿泉水,送的水渣男有时很自然地收了,说谢谢。蛋糕和小饼干渣男却没有要,说不爱吃。

前后都大半个月了,陈斯然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无解的情况,感觉李赫种种行为,都是直男惯有的,还不是一般的直男,但为什么会收自己送的水呢?

直到昨晚,陈斯然觉得差不多了,找他要微信时,才找到答案。

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他说:“我不办卡。”

礼貌的语气带着平淡的疏远,既不是很冷漠,但也无法再进一步,甚至于说完,还在继续机械地做深呼吸和卧推。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陈斯然是不会如实告诉白钧言的。

所以白钧言还以为他进行的非常顺利。

-

从斯里兰卡回来的第二周,白钧言负责接洽的项目出了差错。

江南美术馆每周都有公益活动,就在公共图书馆外的广场,购买门票可免费参与,夏天有野营,秋天有陶瓷绘画等手作活动,冬天有手风琴的表演,青年艺术家的户外行为艺术展览等……

这次圣诞特展,是他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策划的,跟一个丹麦的现代装置艺术家合作的室外玻璃装置展。

结果,昨天玻璃运过来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天气冷的缘故,工人一搬下来就碎裂了一片。玻璃很大,需要几个人合力抱起,短时间内,完全不可能找到能尺寸和质地都一模一样的彩绘玻璃。

丹麦艺术家大发雷霆,坚决不肯更改方案,认为他的作品,缺了这一片教堂玻璃,就少了灵魂。

有时会碰上这样对自己的作品说一不二,从不因地制宜的人,这位艺术家不肯妥协,宁愿撤展,无奈之下,大家只能熬夜开会商量替代方案。

这次特展分儿童和成人两个区域,成人的部分昨天就布置完毕了,现在差的是儿童展的部分。

同事文哥说:“就像去年一样,做气囊装置,寻找小卡片,糖果那种活动可以吗,去年得到了很多的好评,刚好仓库有现成的。”

周馆长直接否决说不行:“去年用过的东西怎么还能再用。”

整个办公室一共只有十来个人,围着暖炉七嘴八舌地商量方案:“彩绘盘子,请一个圣诞老人演员来,我也可以扮成圣诞老人……”

周馆长摇头:“我们又不是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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