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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渣!(35)

因为此事属于机密,他没有多提。

李赫心知肚明,也并未多问,只是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笑着说:“那我开车送你下山吧。”

白钧言低头看着他和车。

他不喜欢跑车,尤其超跑,一是买不起,二是因为,底盘太低了,所有人路过都可以低头鄙视一眼。在路况空旷的地带也就罢了,这可是香港……

白钧言绕过去,坐上了车。

李赫:“自己一个人来出差啊?”

“不是…我跟领导,他今天不舒服,我就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事情谈妥了?”如果没妥他就去找霍敏。

白钧言说妥了,随着下山,李赫问他地址:“你住哪个酒店?”

“尖沙咀的洲际酒店。”

“噢,”李赫很少来香港,其实也分不清这些地名,说了句,余光瞥向白钧言,“你晚上没事的话,我就请你吃饭吧。”

“我领导身体不适,我刚好要一个人去吃饭,”白钧言听出他的意思,“你是香港人吗?”

“我妈妈是,”李赫说,“其实我也很少来的,没想到这次回来会见到你。”

“那你知道什么好吃吗?”

李赫还是摇头:“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问问人。你想吃地道一点的,我就问老人。不知道这个点还订不订得到座位。”

“我来之前搜了一家煲仔饭,看图片特别好吃,”白钧言打开收藏,调高亮度后把手机竖起来,“给你看,这家是不是看起来很棒?不如我请你去吃吧!”

“不是我请你吗?”李赫倾身看了眼屏幕,是一家庙街老字号,看起来是要排队排很久,但价格很实惠的类型。

“我请你吃啊,然后你待会儿陪我去嘉顿山吧,我想去看夜景。”只言片语间,白钧言已经自顾自的把行程安排妥帖了。

李赫顺从地说了好,而白钧言已经在打电话问座位了,他粤语很差,他来香港大部分时候都是跟人讲普通话和英语,闻言也听不懂,索性把手机竖在李赫耳旁,让李赫帮他沟通。

李赫接完电话说:“我们现在过去,排队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白钧言一听这么多人,觉得肯定很好吃,安排道:“那你去停车,我去排队!”

到庙街附近,白钧言放大地图,发现佐敦这附近的街道名字,和上海外滩有的一拼,叫什么宁波街,上海街、北海街、甚至还有广东道……

李赫去找地方停车,附近的公园里,很多当地居民会在榕树下坐着,看来往的人与车。

白钧言进大排档排队,实际上并不需要二十分钟,刚过六点,现在还没到吃夜宵的时间。

他拍了菜单,发消息问李赫吃什么,旋即用极其蹩脚的粤语问店老板打听附近什么好吃。

李赫停好车过来的时候,白钧言面前摆着两杯丝袜奶茶,一份鸡蛋仔,还有打包的风沙鸡、法兰西多士,咖喱鱼蛋……

店面小,桌子不大,被他这些东西占满了。

白钧言一身正装,模样比平素要成熟许多,吸溜着奶茶,吃一口鱼蛋,两眼简直在放光。

“这儿!”看见李赫进来了,白钧言立刻高兴地冲他招手,“我给你买了丝袜奶茶。”

李赫望着他两秒,弯腰进了大排档。座位对他而言有些过于挤了,腿简直没地方放,很可怜地蜷着塞在桌子两侧。

“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煲仔饭要等好久,我肚子饿了,就去旁边买了点小吃。”白钧言把奶茶给他,“很好喝,吊打上海的冰室。”

两人吃完,李赫准备买单,才发现白钧言已经买过了。

白钧言不在意地说:“你改天再请我吧。”

倒不是白钧言对他大方,他其实根本不想在李赫身上花一毛钱!只是,领导都说了,今晚让他吃点好的,可以报销。

他也没好意思真的去吃很贵的东西,虽然香港物价高,不过煲仔饭两份加起来也才一百出头。

他没有负担地吃到肚子撑圆,李赫开车,跟着导航带他去了很近的嘉顿山。这座山大约不到一百米的高度,低于大部分的香港高楼。

此时夕阳已经快完全落下去了,夜幕降临,华灯初起,五颜六色的灯光笼罩了这座冷冰冰的水泥森林。

李赫找地方停好车,才问他:“怎么想着来这里看夜景?”

“电影里说的啊,说香港的夜景,要来深水埗看。”

李赫说:“游客们都爱去太平山看,什么电影让你来嘉顿山的?”

“…好像是《无间道》?我也忘了,哎,我就光记得这个地名了。”

穿过嘉顿面包厂,右手边有一条小路名为“晨运径”,白钧言看过攻略,指着这条楼梯说:“对,就是这里,我们爬上去吧。”

顺着楼梯上山,白钧言吃的撑,走得慢,李赫就等着他,二十来分钟,就上了观景台。茂密的树木忽然消失,空间变得开阔。

这里的夜景和魔都有很大的区别。

楼宇像火柴盒一样密密麻麻地码着,白天的拥挤压抑,夜晚却很超现实的赛博朋克。远处有一条长桥,低头就是如蜂巢般的香港平民区,白钧言站在悬崖边,用手指调整构图拍照。

李赫:“要我帮你拍合影吗?”

“好啊……”白钧言有点怕他操作不当看见自己手机里存的照片,或者消息,便说:“你用你的手机帮我拍吧,我这个手机拍人像可丑了。”

“行。”李赫打开手机相机,在光亮的背影下,白钧言的脸有些逆光,他用指腹调高了曝光,看见手机屏幕里,白钧言比了个剪刀手,笑容灿烂到几乎晃花他的眼睛。

李赫的目光挪过手机屏幕,看见他晃了晃剪刀手。

白钧言:“你拍好了吗?”

“……我弄成了录像模式,等等,”李赫顺手保存了录像,重新打开人像模式,“再笑一次——”

白钧言掀起唇角,眼睛弯起,脸颊边挤出两个酒窝。

“咔嚓——”

照片永恒地定格了此刻,在香港深水埗的夜晚。

李赫打开相册查看,白钧言凑过来,顺便快速地瞥了一眼他手机里其他的照片,就那么一晃而过,没有自拍,也没有其他男生女生的照片,好像都是存的公司资料什么的……

因为是夜景,在闪光模式下,白钧言的一双眼睛亮得就像一对瓦数过高的电灯泡。

白钧言一阵无语:“李赫你拍的这什么啊……看起来挺有艺术细胞一人,怎么拍照能这样!”

李赫没有反驳,单是笑了一下:“我没经验,抱歉,重新给你拍,”

两人在嘉顿山的观景台待了有近二十分钟,夜风带着凉意,待到拍好了照片,山头上来了一对情侣,在不远处接吻,并吻出了声音来,白钧言就受不了地拽着李赫走了:“哎,好没素质啊,怎么能在景点这样旁若无人的接吻。”

李赫不言。

白钧言瞥向他:“你就穿个短袖,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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