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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渣!(122)

白钧言仔细看了,狗狗好像真的没有出来,稍微松了口气,说话也不敢大声了:“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被咬怕了……”

李赫偶尔会看见小孩子怕狗,看见狗就吓哭的,还是第一次看见成年人,一个成年的男生,居然怕狗怕成这副德行。

李赫问他:“现在三点半了,你肚子饿不饿?”

白钧言又警惕了,会不会给自己下药?

但应该不至于吧……

像李赫这样的人,应该是很享受对方爱上自己,并逐渐失去人格的过程,不至于说用下药这么low的手段。所以开始恋爱前,李赫肯定会相当的体贴入微,说不定下一句话就是做饭给自己吃。

果然,白钧言说饿了,李赫就打开了冰箱:“有牛扒,你要吃我给你煎,或者热牛奶,煎蛋。”他大概也是困了,不想做的复杂了,就提供了三个选项给白钧言。

白钧言:“牛奶就行了,谢谢你。”

离得近了,他就看见摘了口罩的李赫,的确是有过敏症状,脸颊起了些微红疹,在柔和的暖灯光下并不明显,长长的睫毛倒映在眼下,显得他眼窝格外深邃。

白钧言小声道歉:“对不起啊,害你过敏了。”

“没关系,不严重。”

李赫把牛奶倒进小奶锅里,用岛台的内嵌电磁炉加热,白钧言就坐在他对面,因为困倦,神色有些放空,两手托腮,思维迟缓地注视着李赫。

对方穿着米色的家居服,上面扣子没有系上,露出一丁点分明的锁骨,脖颈还挂着一条很显眼的项链。

“那是许愿骨吗?”居然洗完澡准备睡觉还戴着,白钧言好奇地问,“你很喜欢这个传说吗?”许愿骨饰品是西方古□□俗演变下的产物。

李赫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

“哦……”白钧言思索,这么重要的东西,这种的样式,不可能是父母送的,那会是谁?上次在酒吧里,李赫说愧疚的那个人吗?

白钧言出声:“该不会是哪个前男友送的吧。”

此言一出,李赫身体却僵了一瞬,探究的目光扫过对方哈欠连连的模样。

“要加糖吗?”奶锅已经沸腾了。

白钧言点头说要。

他就是故意问的。自己是直男,让他装成陈斯然那种gay是装不出来的,不如直截了当的让他产生误会。

见李赫避而不答,白钧言说:“那个,你别误会!我……看你感觉像是,不是,我就是猜的……”

“不是前男友,”李赫把搅了融化的糖的热牛奶倒进马克杯,眉眼垂着,“是我哥。”他把杯子推给白钧言,顺手把奶锅丢进台下洗碗机,脸上倒是没有显露出什么,“有点烫,凉了再喝。”

白钧言抱着马克杯,嘴唇碰了下杯沿,果真被烫到脸色一扭:“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唔,项链是哥哥送的,”白钧言抬眼,锁住那根黑色项链,“亲哥哥?”

资料写李赫是李辉的独子。

但李赫却说:“亲哥。”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亲的?

白钧言的脑子瞬间一懵。

李赫竟然有个亲哥哥!

怎么侦探没查到?

他脑子短路了一会儿,抱着牛奶杯,仿佛静止画面一样在沉浸思索。李赫就凝视他呆呆的模样,侧过目光,倒了半杯冰水。

白钧言抿了一小口李赫煮的甜牛奶。

还是很烫。

李赫把冰水给他:“烫到了?”

“嗯……”白钧言换成喝冰水,有些怔的目光扫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双颊还起了小颗的红疹。

有些渣男,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理性告诉他,李赫可能是戴着面具的渣男。

可是……如果说他有个亲兄弟,那用同过一辆车,也说得过去。

白钧言心底的天平摇晃,渣男或许另有其人,自己是不是……真搞错人了?

白钧言抬首望着他,喝了一口牛奶,嘴角一圈白色的奶胡子,突然发问:“所以,你没有前男友吗。”

“……问这个做什么?”李赫回视他的双眼,有种被过分探究的感觉,把**展现在一个不算熟悉的“同类”面前,李赫很不习惯,甚至有些抗拒。

白钧言抱歉地说:“我好奇……对不起,我越界了吧?”若对方不是同性恋,这时候就会否认“前男友”的说法,但李赫没有。

他只是声音很淡地说:“没有前任,你喝完就休息吧,我给你拿条毯子。”

是在对白钧言解释。

短短几秒的工夫,不知是不是因为过敏症状,脸庞泛着绯红的颜色,从脸颊染到了耳畔。

白钧言心里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喝彩,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他担忧道:“你对花粉过敏,为什么还买?”

“打算放在后备箱,让小刘带回家的。”李赫陪小刘一起在迪士尼跨年时,小刘收到了女友的消息,说是买了高铁票马上要来上海看他。

所以李赫根本没料到会发生此事,一边安慰小刘说回去吃点药就好,一边对白钧言道,“不好意思,花的钱等下我微信给你,你等的车到了吗?”

“快……好像还有一个小时。”白钧言看软件显示车已靠近了,心生一计,露出歉疚的神色,“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并不严重,”李赫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脖子皮肤,看向孤零零的白钧言,犹豫了下道,“别等车了,住哪儿,我捎你一程。”

白钧言没想到这么顺利。

不过,他仍摇头,按照讲师说的那样欲擒故纵:“这也不太好吧,我还是等一下出租,就是等一个小时,不打紧。”

他推测,对方肯定会让自己上车,送自己回家的。

因为讲师经验课就是这么说的——

可白钧言没料到,李赫思索了几秒钟,竟说:“是不太好。”

他身上越来越痒,过敏症状比想象的严重,白钧言既然卖花,身上肯定有不少花粉,自己还是离过敏原远一些比较好。

“那…你在这里等车吧。”李赫掏出手机给他转了一笔账,小刘将地上的花捡起来,完整的放回了竹篓,已经不成样子的,则被他丢进垃圾桶。

李赫礼貌地低声道:“我先走了,我们微信联系,拜。”

“……?”

白钧言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一时无言,目视那辆黑色宾利车离开……终于知道陈斯然什么意思了。

这男的是有点难搞。

过了十分钟,网约车终于来了。

白钧言坐上车,解锁手机看,李赫还算大方,给他转了两千说补偿他的花。

他些微犹豫,推测了几种收钱和不收钱的可能性。

李赫不是他意料之中的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的路数很不一样。

至少和白钧言想象的,很不一样,似乎就只是家教好,过于礼貌,才让对方哪怕生气,也会为自己的错误而买单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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