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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恋(70)+番外

任初和楚寅昊也没有一直奚落任彦东,岔开话题聊别的。

盛夏问任初:“你大学那会儿也参加活动吗?”

任初:“参加啊,还不少。”

盛夏越发觉得,她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好像过得异常乏味。

大学毕业前,她唯一有点乐趣的日子就是初三毕业后的那个暑假,还有高一上学期,她每天给任彦东画漫画,自娱自乐,沉浸于其中。

楚寅昊说:“你是苦吃在了前头,你看你站在舞台上,耀眼夺目,那种成就感,可不是参加一个小节目就能比的。”

盛夏笑,端起饮料跟他碰杯,和他还有任初在一块,处处是欢乐。

任彦东一直在餐厅楼下等着,期间把不少邮件都处理完,快九点半,盛夏他们几人才不紧不慢从餐厅出来,边走边聊,不时说笑。

任彦东像是有感应般,倏地侧脸看过去,微怔。

盛夏正在跟一个高个子男生说话,不知聊了什么,她笑了出来。

那个高个子男生他有印象,是楚董的儿子,任初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比任初大一岁。

再往左看,他就看到了任初。

任初无意间抬头,脚步顿住,任彦东幽冷的眸光正看向他,他脊背一阵发凉,赶紧小声跟楚寅昊说道:“我三叔,大概来找盛夏,一会儿你们就说是来找我聊项目。”

楚寅昊:“哦了。”

盛夏也看到了任彦东,他那边的车窗降下。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吹过来的风里好像夹杂了淡淡的玫瑰的香味,大概他又买了玫瑰花。

任彦东的视线从任初身上移开,落到盛夏身上时,又温和许多。他合上笔记本,推门下车。

盛夏这才看清任彦东穿的衬衫,这件也是她以前给他买的,连配套的袖扣也是。

走近后,任初没底气的喊了声,“三叔。”

任彦东‘嗯’了声,质问打量的眼神。

楚寅昊也随着任初喊了声三叔,紧跟着若无其事道:“三叔,这么巧,您也在这边吃饭?”

任彦东:“来接盛夏。”

楚寅昊脸上写着‘哦,原来是这样呀’,他说:“我跟盛夏一个导师,她是我师妹。”

任彦东又被无形扎了一刀,楚寅昊刚才喊他三叔,现在说盛夏是他师妹。

楚寅昊继续装傻,解释:“我跟我师妹来找任初请教项目上不懂的问题。”

任彦东顺着他的话问:“现在都懂了?”

楚寅昊:“没,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问,明天约了继续。”

任彦东微微颔首,“今日事今日毕,我晚上给盛夏把这些难点梳理一遍,明天让她讲给你。”

他们三人:“......”

任初递了一个眼色给楚寅昊,那意思,跟我三叔玩心眼,我们暂时玩不过。

任彦东没空跟他们闲扯,他像以前那样,很自然的拿过盛夏手里的包,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离开。

楚寅昊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双手叉腰,舌尖抵着牙关,他想不通了,“追人还可以这样?可以牵手?那等到我追盛夏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能牵她的手?”

任初耸耸肩,“你要不怕被盛夏打残,你就牵。”他又来了句:“我三叔现在要是不做个拳击沙袋和城墙,他追不到盛夏。”

楚寅昊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拳击沙袋可不就是给盛夏打了撒气用?城墙的话,代表脸皮后...

他看向任彦东汽车那边,盛夏真的在打人...任彦东一动不动,而后,任彦东竟然把盛夏抱在了怀里。

楚寅昊跟任初说:“我也想做个拳击沙袋。”

第四十二章

到了车上, 盛夏打开顶灯,这才看清任彦东脖子上那道抓痕,从下颌处一直到喉结那边, 挺长的一道。

刚才她和任彦东撕扯的过程中,她指甲不小心划到的。

“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牵我,当时打你你忘了?”

任彦东表态:“以后私下只有我们俩我不会再牵着你。”他特意停顿,“要是有你的其他追求者在场时, 我不好保证。”

说着,他把汽车顶灯关了, 吩咐司机开车去盛夏公寓。

盛夏无语的望着他, 车厢昏暗, 只有路灯投影,她也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疼不疼?”在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盛夏问他。

任彦东正看着他那边车外, 没回应, 也没回头。

司机感觉到了车里氛围的尴尬,还有那么一点紧张, 他揣摩不透老板的心思, 此刻也不敢多言。

盛夏收回视线, 把车窗降下一些,初秋的风吹进来,有丝凉意。

忽然, 任彦东转脸,跟盛夏说, “我又要看琴键,又要看琴谱,眼睛不够用,弹得太慢了。”

盛夏:“......”

原来刚才他是在思忖跟钢琴有关的。

她说:“还是练得太少了。”又问:“你每天都练琴?”

任彦东颔首,“时间不固定,有时半小时,有时一个多小时。”

盛夏其实挺纳闷,岳老师怎么愿意教这么大龄的学生?

任彦东看了她半刻,跟她商量,“一会儿我去你那边练半小时琴行不行?”

盛夏公寓有三角钢琴,不过她弹得少,基本就成了摆设,当初那架钢琴就是夏女士拍了回来当摆设的,说放在客厅漂亮...

她从澳洲回来后,让钢琴调音师调过音,之后Allen到北京有演出,到家里做客时,她跟Allen还合奏过。

盛夏拒绝了:“我晚上也要练琴。”

任彦东:“不影响,我在楼下练钢琴,你在楼上拉小提琴。”

盛夏不解:“干嘛非要执着在我家练?你回去练不是一样?”

“不一样。”任彦东看着她,想解释,又感觉解释不清。反正,不一样就是了。

他保证道:“我过去只在客厅弹琴,时间到了,我就回去。”

他怕盛夏不答应,就岔开话题,问她做了什么项目。

盛夏简单跟他说了说,原本打算一些不懂的要问任初,结果时间都用来聊别的,反而最重要的忘在了脑后,她便请教任彦东。

任彦东:“到了公寓,我在纸上给你梳理出来,我现在说了,明天你说不定就忘了。”

盛夏点点头,“也行。”

这一路,两人第一次不用刻意去找话题,从钢琴到项目,聊的很自然。

到了公寓楼下,任彦东从汽车副驾驶把玫瑰花抱下来,依旧是101朵。

盛夏:“以后别买了,家里快堆不下了。”

任彦东没应声,抱着玫瑰花进了公寓楼。

到家后,任彦东像在车上承诺的那样,只安静的在客厅练琴,盛夏则去了楼上,一直没下来。

盛夏从琴房出来已经十一点半,楼下有琴声传来,任彦东还没离开。

琴声没有任何美感,断断续续,像是磁带被卡住一样。

盛夏来到楼梯边往下看,任彦东坐在钢琴前,一手拿着琴谱,另一手半晌在琴键上按一下,不时还蹙眉,大概是想不起来这是几分音符,然后他一个琴键一个琴键试着弹,感觉发出的都不是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