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盛夏之恋(26)+番外

接着,又是静默。

闵瑜终于吱声,“你先冷静几天,等回北京再做决定。”

盛夏让闵瑜帮个忙,“你什么都别跟三哥说,这事我自己处理。”

闵瑜明白,这是盛夏心里的一根刺,发泄不出来,这根刺就会成疾,只有痛彻心扉之后,一切也许才能释然。

她一直陪着盛夏,后来盛夏也不再说话,电话里什么声都没有。

一个多小时后,手机发出电量不足的提示。

盛夏也累了,“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通话结束。

盛夏关了手机屏幕,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她坐了会儿,盯着看不清的墙壁发怔。

直到外面路上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她才回神。

被窝一点热气也没有了,她现在才感觉冷。

正准备躺下来,手机铃声响起,是任彦东。

盛夏看着‘三哥’那两个字,愣了片刻才接听。

任彦东问她,“那边好不好玩?”

盛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无异,“没来得及玩呢,到家就天黑了,现在已经躺床上了。”

任彦东问:“在村里?”

不知道为什么,盛夏下意识隐瞒了,“没,在县城我表哥家,就是我小姨奶的孙子家。小姨奶说村里冷,洗澡也不方便。”

任彦东竟然莫名的松口气,“那边的饭吃不吃的惯?”

盛夏:“还行,我本来就吃的少。”她问:“你呢?在哪?”

任彦东:“公司,刚开过会。”

默了默,“三哥。”

“嗯?”

她说:“我现在离你很远很远。”

任彦东从会议室刚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你不是有盛氏黑科技?”

盛夏扯了一丝淡淡的心酸的笑,也没再多说什么,“你忙吧,晚安。”

任彦东听出她情绪不是很高,“累了?”

盛夏:“嗯,坐了一天的车。”

任彦东:“那早点睡。”

盛夏还想跟他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后来就挂了电话。

第十七章

随着和任彦东通话的切断, 盛夏感觉心里某处、曾经满满的,现在一点点在变空,挡都挡不住。

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看着它慢慢变暗,直至彻底熄了亮光。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淌,等她回神,已经是半小时后。

她再次点开手机, 把开屏密码改了。

由2333改成2555。

盛夏躺下去时,被窝已经凉透了, 没丁点热乎气, 她手脚冰凉, 身上也冷,把被子掖好,捂了好一会儿, 还是冷。

怎么都睡不着, 她开灯,裹了羽绒服, 拿着水杯去倒热水。

大伯家的客厅和餐厅是在一块的, 在中间那个屋子, 他们这里叫堂屋。

堂屋的门没锁,盛夏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她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只好又返回自己那屋拿手机照亮。

她点开手机, 输入密码时,下意识就输入2333,直到屏幕上提示密码错误,她才反应过来,密码已经改了。

跟三哥再也没关系.

盛夏原本打算在小村待一周,等任彦东出差回来,她就回北京,不过后来她改了主意,在这里多待了一周,准备等她经期快至时再回去。

这些天里,她的日子过得简单而无趣。

白天跟着爷爷去学校,不是在阅览室发呆,就是在二楼的走廊上晒晒太阳,望着这个安静的小村庄,依旧是走神。

晚上回到大伯家,吃过饭,心不在焉的陪着一家人看会儿电视,具体看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八.九点钟时,任彦东会给她打电话,偶尔也发消息,跟以前一样,话不多,聊几句就道晚安。

任彦东在回北京的前一晚,要跟她视频,她拒绝了,现在不想看到他,“这边信号不太好。”她找了个理由。

任彦东在那待过,不管是小村还是县里,信号的确不稳。

他问盛夏:“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我下午的航班,上午给你去买。”

盛夏:“暂时没有特别想要的。”任彦东:“那我随意给你买了。”

盛夏‘嗯’着,她假假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还行,有点累,今天出去玩了一天。”

任彦东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去?”

盛夏:“再多待一星期。”

任彦东微怔,“这么长时间?”

盛夏语气轻松,“我也想早点回去,可我表哥和我表嫂不让,他们还有两天就放寒假,要带我去市里玩玩,说那边景点多,盛情难却。”

任彦东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她别着凉。

盛夏喊他:“三哥。”

“怎么了?”

“你想不想我?”

“嗯。”

“三哥,我离你很远很远。”

紧跟着,她又说了句:“晚安。”

任彦东以为她说那句离他很远,是想他了,便给她发了一张图片过去,就是那张‘盛氏黑科技’。

收到照片,盛夏失神片刻,后来发了个亲亲的表情给他,关了手机睡觉。

日子看似跟往常一样,平淡又平静的过着。

任彦东回到北京后也没闲下来,临近年关,各种应酬。

今天早上开过早会后,向秘书过来汇报,小村那边的校长一早打来电话,给孩子们的回信和春节礼物已经收到。

其实昨晚就收到,时间太晚就没打过来。

任彦东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向秘书接着汇报:“任总,您确认一下要刻哪种字体,这是设计部设计的几种图形。”她把打印出来的样图递给任彦东。

是S&R 的设计图,刻在手表上用。

任彦东把每个样图都仔细看了一遍,以着盛夏的审美选了其中一个。

他又吩咐向秘书:“明晚的时间空出来,别安排任何应酬。”

盛夏明天晚上的航班到北京,她在那边足足玩了十五天。

回来的那天中午,盛夏接到闵瑜的电话。

这几天闵瑜几乎每天都会跟她通电话,没敢问感情问题,陪她天南海北的瞎聊,有时也聊聊剧本。

“我去接你。”

盛夏:“不用,三哥去接我。”

闵瑜以为盛夏这么多天冷静下来后想通了,既替她开心又替她心酸,“想通了就好,过去的就彻底翻篇吧。”

顿了几秒,盛夏说:“没原谅他,就是找个其他借口跟他分手。关于他暗恋那事,我不想再提。”

闵瑜正在工作室,她合上电脑,点了支烟。

盛夏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的吗?”

闵瑜没接茬,不满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处处为他着想!盛夏,你恨他就恨出来不好吗?”

盛夏声音很轻:“何必?”

她的三哥,最不屑撒谎,也从来不把感情当回事,这么多年,一直游戏人间,终于有个女人能让他心动,让他魂不守舍,让他谎话一个连着一个,让他在三十岁时还能像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冲动,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做好事,让他那么热烈又卑微,她干嘛要去戳他的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