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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迟迟归(29)

作者: 白小侃 阅读记录

他娘的,谁要敢动她,老子废了他全家。

一开始他有两分钟的茫然,车开得倒快,却不知往哪儿开。冷静之后,脑筋极速旋转,这才想起前儿吃饭的餐厅,于是匆匆赶去。

进了大厅,一路疾走,往表演台一看,坐了一弹钢琴的。那经理见他脸色不好,心中一惊,该不是又来闹事儿吧,便主动示好:“姜先生,您几位?”

他指了指被水晶珠帘包围的小舞台:“叫你们这儿拉提琴的姑娘出来,就前儿跟我吵架那个。”

经理很诚恳:“那姑娘没教养,竟跟客人吵架,当天晚上就开除了。”

他被堵了一口气,想骂人又忍住了,问:“她去哪了?”

“不知道。”

他从牙缝蹦出几个零碎的脏字儿,一边离开一边给刘无双打电话:“冯殊阮在不在你老婆那

儿?”

刘无双不知在干嘛,懒洋洋回答:“唷,这我可不知道。您也甭让我打电话,我才懒得理她,见天儿地盯梢,好不容易脱身我容易么我。”

他也不在乎,淡淡道:“行,我找王举世问问。”

“别介。”一提到他舅,刘无双便反应灵敏,“这事儿不劳烦您亲自打电话,我给您问问,保管有个交待。”

他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刘无双无语,找一姑娘问他舅干什么,这明摆着是给他下马威,但他确实最怕他舅,于是打给许小乐,还威胁她:“你要不交待清楚,老子今晚不回家住了。”

许小乐骂:“你这混球,你敢不回家试试。”

刘无双呦呵一声:“不回就不回,明儿见哪您。”

说完便要挂电话,许小乐叫一声:“慢着。”接着悄悄儿把地址告给刘无双,末了还骂骂咧咧,“今儿晚上必须回来,你要不回来,我让舅舅收拾你。”

刘无双先前才因为舅舅憋了口气,这会儿她倒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没了好心情:“丫什么臭毛病,就知道告状,多大了还跟一穿开裆裤的小孩儿似的,动不动找大人,再这样老子跟你离婚。”

“你他妈才跟一小孩儿似的,这么点儿破事闹离婚。”

“……”

俩人就这么又吵起来。

这头姜戍年得到情报,立马驱车前往目的地。在一旧居民楼一居室,那薄皮防盗门弱不禁风,一脚就能踹开,他当然没那么做,抬手敲了敲门。许小乐还拿着手机和刘无双吵架,那门旧薄,隔音不好,站门口能听清清楚楚。

他皱了皱眉,却见门被打开,冯殊阮看见他时有刹那呆滞,接着许小乐便挂了电话冲过来,一边

请姜戍年进门一边对冯殊阮说:“那什么,你不让我通知何冰寒,也没说不告诉他不是。”

他站在屋中央,高个儿显得厅小,那客厅挂了一电视,对面摆着一沙发,就这差不多就满了,再

没空地儿。往东是间卧室,床边立了架琴,再往后是洗手间,对面就是厨房。巴掌大的地儿,一览无遗。电视还放着新闻,主播字正腔圆播报国际局势。

许小乐看他盛气凌人,便招呼:“您请坐。”

“坐什么坐。”他看着冯殊阮,“你他妈走得利索,就为了过这种日子?”

冯殊阮穿着线衫,光脚踩着地板,不轻不重地说:“不是你让我滚的?”

那模样,倒真像是被他害的。他来气,心想,你不是有姘头么,怎么不投奔他去,无路可走还撒下一大笔钱,死要面子活受罪。但也只是想想,嘴上没说出来。

许小乐打圆场:“她这人就是倔,我给人找房子人死活不住,非要捣腾这么一破地方,每天起早贪黑挤地铁,乐团也退了,嫌挣不了钱,非跑大老远去餐厅表演,你说说你一大小姐挣什么钱,花我的钱怎么了,你们家那么有钱,还稀罕这点儿?大不了等你哥回来再还嘛。”

姜戍年面色铁青:“就一犯贱,有人不靠,有朋友不求,跟自己死磕,矫情。”

许小乐咧了咧嘴,丫也忒毒了,这沟通方式怎么能抱得美人归,跟前儿这也是一轴货,硬碰硬的,不摩擦起火也两败俱伤。却见他已去了房间,把琴提溜出来。

冯殊阮出声:“你干什么?”

“还真想在这儿住一辈子?”他说,拎着琴往外走,“跟我回去。”

她伸手作势要抢回来:“回哪儿去,你家么?等你哪天不高兴,又动手强来,再被你赶出去?我

可不傻。”

围观的许小乐倒抽一口凉气,她想什么来着,丫竟真的强来。

他也不松手:“我他妈真想动你早动了,你以为那天能放过你?”

她说:“那是我命好,赶巧儿生理期,不然指不定被你怎么着。”

他冷笑,妈的,发慈悲放她一码,竟不如一生理期。许小乐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就觉着这俩人聊得有些具体,权当她不存在,她也就默默遁到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

“别扯这没用的,要不是你气我,我能干那事儿?”

说着又往外走,冯殊阮两手抓着琴:“别走,这琴是跟人借的。”

他转头看她,弓腰半蹲着不松手,宽松的领口歪在一边,露出圆滑的肩,头发乱糟糟,眼神倔强执拗,再往下看,葱白的指尖缠着胶布,还有露出的指节已破皮。

接着他手上力道一松,语气也软了:“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不动你成不成?”见她不为所动,又

小声威胁,“你信不信我把这玩意儿砸了?”

“你敢!”

他扬了扬眉,作势要抡起来。

“别介。”她松了手,“我跟你走。”

他心中得意,看我还治不了你,小丫头片子。又一想,什么立场,竟为了一琴跟他妥协。罢了,不管为了什么,只要跟他回去。

半路上人还说:“这回也一样,吃住回头算总账,不欠你的。”

他嘴角带着笑,瞥她一眼:“你欠我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

有些事儿一通百通,好比这姜戍年,当下认为冯殊阮缺德败兴,跟一结婚的男人纠缠不清,到这会儿心情舒畅,又想明白了,要是人真缺德败兴,又何必躲着何冰寒,没地儿住了也不找他,可见她心中那杆标尺还是很管用的。这样看来,她不是品行不好,简直太好了。

“你还住你原来那间房,什么饭店礼堂爱怎么表演怎么演,钱想怎么赚怎么赚,跟我这儿爱住多久住多久,你不也说要算账么,我都给你记着。”他的神情在夜色下愈显温和,“何冰寒那儿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他不敢惦记你。”

☆、第二十四章

这人接得极其顺利,倒叫他意外,来之前他都没什么把握能把人带走,原想着要是她不乐意,他就陪着住隔壁。

可这姑娘就跟换了一人儿似的,乖顺许多。他想,吃到苦头了吧,叫你清高傲气,还看不起人民币,那玩意儿多宝贵哪。但面上也不说什么,知道苦便好,看你下回还跑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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