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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迟迟归(24)

作者: 白小侃 阅读记录

Leif抽口气:“丫的,老子都磕着脑袋了,命悬一线的关头你居然不救人,还一个劲儿抢拍?”

她看了看他的脸,颧骨的肿块在阳光下越发晶莹剔透,于心不忍地说:“你摔那么多回,谁知道最后这一回会磕这么惨。”见他不爽,又安慰道,“刚才没掌握好,要不再来一遍?”

他转头看着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吴亮拿着毛巾替他擦脸:“什么不玩玩那个,

有你受的。”

Leif咧着牙:“你轻点儿。”

冯殊阮站起来说:“我去弄点儿冰块,敷一敷就好了。”

于是下楼拿冰,冷藏室的隔壁是间小酒吧,等她拿了冰块出来时,正碰上一姑娘倚着栏杆喝酒,烈焰红唇,风情万种。

姑娘看着她:“听说你是姜戍年新欢?”又问,“多大了?”

冯殊阮头疼,这人到底有多乱,处处留情,公狗撒尿都不带这么狂的。

“干嘛呢?”

俩人闻声望去,正是罪魁祸首。那姑娘笑了往他跟前凑,被他不着痕迹挡开,扯了冯殊阮胳膊往楼上带:“上去坐坐,我带你看海豚。”

今儿糟糕透了,他可没那么傻叫上一帮女人来凑热闹,转来转去不是前女友就是前前女友。这事儿是leif干的,那是个没脑筋的,光想着热闹,什么也不顾及。

这厢撇了傻眼的姑娘携着她上去,那头leif正和吴亮吵架,怪他给自己弄疼了。姜戍年走过去,往他脸上丢了块冰:“一大男人,嚷嚷着疼,你他妈要不要脸。”又对吴亮说,“回头检查检查快艇,看有没有磕坏,坏了叫他原价赔偿。”

吴亮憋笑,拿着毛巾裹冰块,一边说着好。

Leif被冰块砸得龇牙咧嘴:“一帮禽兽!”

这日子其实是忙里偷闲,一是工作本身繁忙,二是姜戍年如今很被动,替冯沐川搞了一皮包公司,隔三差五应付各种检查不说,冯沐川知道他吃瘪,生意上变着方儿掐他油水,本来竞标中了,人派秘书过来谈判,转手只能让出去。他也清楚,冯沐川那人疑心重,总担心他会窜通冯殊阮把财产再抢回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认栽。

有时候不痛快了,回家跟花园坐坐,喝喝茶聊聊天,更多时候听她拉拉琴。他如今还会点歌,世界名曲一概不通,指明要听荷塘月色,冯殊阮无语,但也照做,还附赠一首套马杆。他听得开心,拎了把椅子反着坐,胳膊支在椅背上,笑着问她:“怎么想起学这个,吱吱呜呜不怎么好听啊。”

“想学就学了呗。”

她说得云淡风轻,脑中却想起何冰寒的脸,要不是他当初不厌其烦述说大提琴如何美妙,可能她也不会学。

姜戍年看着她,穿着罩衫流苏裙,胸前架着琴,一手拿着弓,夕阳穿过落地窗洒进来,她乌黑的发染上一层光,真正的红唇白齿,肤若凝脂,一双手美似画柔似水,眼睛温润,平和无边。

他出声:“想什么呢?”

她惊了一跳,掉了琴弓,又捡起来,叹口气:“许小乐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去呗。”他说,“我叫人送你。”

“不用。”她说,“借我台车,我自己去。”

他笑:“你又忘了?可不是我想派人盯着你,是怕万一有个好歹没法儿跟冯沐川交待。”

她也不争,由他安排,就这么去了。第二天再去还特意熬了鸡汤,馋得姜戍年直嚷嚷:“太不公平,你跟我这儿白吃白喝这么久我都没捞到一碗汤喝,凭什么她往那儿一躺就有鸡汤伺候。”

冯殊阮看也不看他:“什么白吃白住,到时我会付账的。再说,前段儿没少给你熬汤吧,不是早

腻了么,这会儿又眼馋。”临走前终于抬头看他,“锅里还有,自己弄去。”

他满足了,屁颠屁颠跑去厨房盛汤。

就这么又是几天过去,这天早晨他喝了她煮的粥,虽是做给许小乐,顺带给他留了那么一点儿,但也不觉得有什么。正搁办公室看新闻呢,leif匆匆忙忙推门进来,惹他开口骂人:“你他妈进屋不会先敲门啊?”

Leif一脸严肃:“老大这回你可真栽了,你知道冯家那大小姐这段儿干嘛去了?”

他喝着水,眼睛盯着电视:“她那朋友生病,跟医院待着呢。”

Leif冷笑:“您还真相信她,那许小乐也是一大小姐,缺那么个人煮汤?”

他还不以为然:“什么事儿直说,别他妈拐弯抹角。”

“我这回出差碰见一医生朋友,人告诉我,冯殊阮见天儿跑医院看望何冰寒,你知道何冰寒是谁?乔氏集团乔之富的上门女婿,去年八月刚完婚,乔氏股份正往他手上过渡。这可巧了哈,人生病老婆不在跟前儿守着,一未婚大姑娘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您还给人派专车接送,心可真大嗬。”

他顿了顿,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余下那么点儿理智还提醒着他:“他俩多年朋友,生病去看看应该的。”

Leif气急反笑:“她告你他俩只是朋友?”又说,“前儿刚知道这消息,我就找人查了查,这俩非但青梅竹马,前几年还有过一段情,没成是因为冯丁垣反对,那何冰寒转身攀上乔家,这姑娘一气之下才去了中东当记者。”说着往他办公桌上敲了敲,一字一顿地说,“您为她付出这么多,人那心里可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你。”

☆、第二十章

那天leif走后,姜戍年跟办公室抽了半包烟。他这人没什么好脾气,但也说不上坏,什么事儿尚且讲个道理,leif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触及过底线,不知道他忍耐的极限在哪儿,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他回了家,冯殊阮还在厨房忙着,炒了个素菜熬了粥,走前嘱咐他:“锅里有饭,你自己吃,我去去就回来。”

他没吭气,在沙发上坐着,却不过两分钟,到底没忍住,披了外套去开车,一路尾随至医院。就那么搁住院部的停车场待着,调了座椅半躺下,开了半扇窗,还点了支烟。脑里回想她在厨房团团转的样子,再想起那天琴弓落地,她如惊弓之鸟,这才知道,原来人满脑子想着别的男人。

他还恬不知耻问人要饭吃,吃得可开心,却是别人剩下不要的。还有之前,俩人斜阳下傍湖散步,何冰寒跑去办公室管他要人,人面不改色说俩人只是多年朋友,搞了半天全是谎话。

不能再想了,脑容量快爆了,因为他觉得头疼,胸上像堵了什么东西,呼吸有点儿困难,浑身焦躁不安,似要喷出火来。于是放了音乐,首先蹦出来的便是低沉的大提琴曲,这下更烦,又伸手关了,赶巧儿就看见从大厅走出的俩人。

一人是先前还在他家厨房忙碌的姑娘,另一人可不正是何冰寒。他穿着病服,笑着由她搀扶。清风吹拂,有泛黄的树叶飘然落下,她在风里笑靥如花,像林间仙子,俩人相伴着往前面的小公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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