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十年沉渊(191)

她惶急说道:“对不住。”

他哪里听得到她在说什么,又做过什么。

她见他不应,受不住他的力道,又抓了他一下。

他终于抬头:“胸口痛?”

她还被他玩弄在手掌间,艰难点头。

他笑了笑:“那便换一个地方。”说着,手指已经滑向她的小绔内。

她只能惊喘一口气。

折磨许久,他才退下她的全部衣衫,将她平放在床上。

谢开言闭上眼睛,心底暗念,这不可能。中了桃花障还未解毒的人,怎么能流连女色这么久,还有一举攻城的气势?

叶沉渊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眼底一黯,知她并未完全接纳他,甚至是迫于他的威压,她才勉强留在他身边,默许他一次次的要求。

他的身上很烫,心里更烫,血液好像烧了起来。最痛的不是毒发,而是他对她的渴求,找不到宣泄的缺口。

他压下精壮的身子,直接覆盖在她的雪肤上,还未攻略城池,滚烫的毒血就翻涌上来,迫得他喉头生紧。

她看出了他的异样,忙伸手托住了他的上半身,将他放在一边床铺上,淡淡道:“先养好身子吧。”

他抿紧唇,强抑下腹中的绞痛,尔后睁开眼睛,看着她冷声说道:“遂了你的意。”

她从散落的衣衫里找到一方雪帕,替他擦去满头汗,失笑道:“我是体恤你,才先提醒你,不可太亲近于我,你偏又不信,这下好了,受痛了吧。”

他闭眼不语,容貌恬淡,难掩痛惜之色。

她伸手渡气过去,助他调息。他的呼吸渐缓,俊容又生出玉色。她看了看,凑过去拈起他的鬓角长发,叹道:“阿潜也老了啊。”

叶沉渊睁开眼睛,冷淡地瞧着谢开言。

谢开言趴在他身侧,扯下一根他的白发:“岁月不饶人。”

他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嫌弃我染毒生出了白发?”

她吃痛,发力拨开他的手,愠怒道:“弄痛我了。”

他偏生不放手,她索性说:“即使你不染毒,也比我年老十岁。”

他的脸沉到底,将她扯过来在唇上咬了一口。

她痛得吸气,半晌忘了要说什么,随后记起,又开始劝道:“据说冰泉有驻颜美容奇效,你要不要试试?”

叶沉渊伸手拖过谢开言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口处,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谢开言趴在他怀里,听他胸口在微微起伏,便说道:“如果不愿去试,那就解毒吧。”

叶沉渊捧上她的脸亲了亲:“你说了这么久,是想劝我解毒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不敢动,点了点头。

他淡淡道:“卓王孙已在配置解药。”

她抑住心跳,从容问道:“据我所知,炼制解毒的嗔念丹需要药引‘乌珠水’,极难聚集,卓公子曾说,他行走中原十年,才能接到三盏……你这毒,来得及配置解药么?”

他沉默一刻,才如实说道:“来得及。”

她怔住。

他又说道:“卓王孙在天阶山找到一株新的乌珠木,长势茂盛,不需十年,就能聚集起所需的水露。”

她轻轻一叹:“那便好。”

他解释道:“是最近才找到的。”

她回道:“我帮你取来。”

他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她推了推他的手,急道:“你得了天人的风姿,却落了染白的双鬓,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他笑了笑:“你在意我便在意,生得美丑,只是取悦你的心。”

她闭眼轻叹:“那便是十分好。从明日起,就让我替你去守乌珠水吧。”

“不用。”

“为什么?”

“让卓王孙去。”

☆、陪伴

第二日风起,吹动砂子伏地而走,杏树枝头微微摆动十年沉渊。

晨起之后,谢开言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叶沉渊,他唤她食用早膳,饮一杯提神茶,她都一一照做。

叶沉渊起步下楼,见她仍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问道:“出去游玩?”

谢开言淡淡答道:“你不是曾应过,只要留在你身边,便不再束缚我的行踪么?”

他笑道:“我去军衙处理事务。”

“我也去。”

他淡淡否决:“你向来不安分,留在军衙,只会生事。”

“那我站在门外替你值守。”

叶沉渊沉吟一下,当即拉住谢开言的手,牵着她走回寝居。谢开言猜他内心有考究,不催促,看他如何吩咐。他唤来胭脂婆替她再次梳妆,先行走了出去。

胭脂婆已摸清叶沉渊的心意,便擅作主张,将谢开言的高髻打散,替她挽了两朵碧丝垂髻,再将其余的头发编成两条柳叶辫,并佩饰上雪英簪花。

胭脂婆整饬的这种梳妆,是适用于未出阁的女儿家。

谢开言穿着翠玉罗纱长裙站起,便依着女儿家应有的模样,朝胭脂婆盈盈拜了拜:“上次惊吓了胭脂,十分过意不去。”

胭脂婆忙掩唇笑道:“太子妃折杀我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接受了拜礼。

谢开言走出门,叶沉渊正侯在一旁,替她再戴上了雪襟斗篷。他拉着她的手朝军衙走,说道:“我带你出行,已不合礼仪,你给我省些心。”

她微微笑了笑:“一定不丢殿下的颜面。”

谢开言端庄坐在军衙纱屏之后,静气屏声,果然不曾辱没叶沉渊的颜面。她特意取一方纱巾遮掩了半脸,又不曾拂落斗篷,避免了抛头露面之嫌。

军衙中只有左迁能进入内堂。谢开言坐定时,已经看到了左迁,因他还在案下愁眉苦脸地画画。

叶沉渊冷淡看了左迁一眼,左迁便深查君意,自行搬了一方小小的红木桌案,靠在门洞里,继续奋力画完。

叶沉渊执起朱笔批录快马传递过来的奏文。

内堂极安静,除了文风墨香,不闻一丝杂鸣。

一个时辰后,叶沉渊起身走到谢开言跟前,温声问道:“饿了么?”

谢开言摇头。

“渴不渴?”

她再摇头。

他低声道:“你看了我整整一个时辰,不累么?”

她抬头温和地笑了笑:“我想与你在一起,无论怎么看,心里必定是欢喜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正待弯腰低唇下去,突然记起门洞里还有人,便回头问道;“画得如何了?”

左迁忙不迭站起身,将一宿的画作捧到纱屏前,低头说道:“请殿下过目。”

叶沉渊挥袖唤左迁退下,左迁临走前擦去额上的汗,朝纱屏后投来感激的一眼。

谢开言即刻醒悟,她的到来无意解救了左迁的困境,心底不由得好笑。

叶沉渊取下谢开言的斗篷与纱巾,递上一杯淡香清杏茶,说道:“觉得闷就出去走走。”

谢开言伸手接茶盏,他却拂开她的手,径直送到她的嘴边。

她就着他的手呷了一口茶,回道:“还是坐这儿吧,让你放心些。”

叶沉渊今早进军衙之前,已检查过文案及四壁,不留任何能牵引起她心思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泄露任何战备消息。见她真的是安顺地坐着,他又少不得为她挂心。

“四处如此冷清,你不觉无趣么?”

“有你在这里,怎会无趣。”

叶沉渊听得嘴角含笑:“今日怎会这般乖巧,软话说了一桩又一桩。”

谢开言拉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贴了贴,温声道:“你若高兴,我还能多说。”

他低眼仔细看她,她的神情恳切,便知她的话出自真心。他回头看了看日晷,有意在武将回禀战情前支开她,说道:“不惹事就能让我高兴,去玩吧。”

“去哪里?”

“后山有猎场,抓猪抓兔子随你开心。”

谢开言笑了笑:“这可是你撵我走的。”

叶沉渊替谢开言开辟出一处小小的猎场,所走的线路均有安排,既避开了他人眼目,又限定了她的行踪。

谢开言带着胭脂婆及数名侍女走上山,山下另有骑兵守护。

上一篇:幽灵山庄 下一篇:解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