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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转(13)

通天塔几经流徙,辗转到时正手中,邢家早就失了祖传古董钟,根本不知道有这则典故。

现代社会的科学精神,也容不下这种怪力乱神的祖训。

时正在自家府邸研究着消除邢可头痛的方法,没提防住,邢可还会受到外力伤害。

晚上九点半,就像储光光猜中的那样,邢可下了晚自习后,步行回家。

周转特意调了班,来接邢可。

俩人走在榆林路上,一辆小轿车直接朝着他们冲过来,黑灯瞎火的,不带刹车。

周转出于本能,用力把邢可推开。

邢可跌倒在花坛里,脸上被花刺树枝划伤了两道口子。她根本没在意这些,回头就喊:“周转!”

可是周转结结实实被撞倒,身子在空中翻滚两下,重重落在地上。

他竭力抬起头,去看邢可那边。

只要邢可没受伤,他就放心了。

邢可哭着跑过来,将周转放平,准备止血急救。

小轿车剐蹭着地面停下,车主迟迟没有下来。

邢可看着周转嘴里冒出的越来越多的血,心惊胆战。她擦去泪,用外套捂住周转的伤口,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喊道:“有人吗?帮忙打下急救电话!”

小轿车迟疑一下,突然又发动,朝蹲着的邢可冲过来。

邢可回头,发现了险情,却又不能放开周转,无处可躲避。她干脆张开手挡在周转的身前,也是出自于一种本能,几近绝望地喊了句:“不准——!”

车子疾驰过来,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邢可大汗淋漓睁开眼睛,看看床头闹钟,2017年10月10日早上六点。

她不自然地摸摸脸,对昨晚做的那场怪梦,心有余悸。

在梦里,丁一薇为了报复她,雇人开车来撞她,周转为了保护她,一下子把她推开,自己还受了重伤……

想到这里,邢可不管周转醒没醒,先发个短信问他做什么。

周转秒回,值班呢,昨天为了接你,跟老沈换了,七点交班。

邢可问,你还好吧?

周转回,好得很,怎么了?

[没什么,等会儿一起吃个早饭吧?]

[好,百年面道见。]

洗漱的时候,邢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才发现脸边不知在哪里划了两道浅口子。她仔细想了想,昨晚下自习后,周转送她回家,她也没磕到哪儿,就直接上床睡了,一觉睡到大天光。

难道是她做梦时抓伤了自己?

邢可无奈叹口气,给自己脸上抹了护肤品和药膏后,穿着风衣出门。

与此同时,周转走向百年面道赴早餐之约。

时正疲劳地躺在沙发里,听着科技馆传来的消息:“时先生昨晚出门后,通天塔逆时运行一刻度,就停了下来。”

那个时间段里,他和司机赶赴榆林路,很及时地出现在邢可的身前。

昨晚九点四十分,时正看清了路面上的变故,也猜得出来,下面会发生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对司机说:“下车。”

司机小伙子还没摸到北,时正预料的情况开始出现了。

科技馆里的通天塔缓缓逆时运行,其距离应该是一个刻度左右。

时正的时间轴随之发生改变,身边的事务呈倒退生长状态。

他所乘坐的奔驰突然缓缓朝后退去,离邢可越来越远。

司机着急,可又无计可施。

时正抽开司机的安全带,将他推下了车。他换到主驾驶位,用尽全力打转方向盘,让车尾对着街道出事故的那边。

司机明白了什么,吓得脸色大变,“正哥!”

时正踩下油门,猛地朝小桥车侧面撞去。

冷风穿过车厢,吹不动时正岿然的眉眼。由于他努力抗争时间轴的转动,看不见的力量在他身体内外激荡,迫使他的嘴角和耳朵都泅出了血。

他什么都没想,就径直撞上了小轿车,打算用命来换邢可的安全。

俩车剧烈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邢可转身护着周旋,大喊了一声:“不准!”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时正坐在车里,看着车窗碎玻璃飞蹿起来,像冰棱一样凝固在空气中。

他的胸腔痛得厉害,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时间似乎停止了。

他用尽余力转头,去看邢可那边。

邢可蹲在周转身前,背影显得那样的孤单和坚定。

时正想,她为了周转,能做到不回头看其他男人一眼。

什么时候,她才能发现他的存在。

就像他等了五年、十年……二十二年,只是在等她的一个转头似的。

时正在极为缓慢转动的时间轴里,清晰地感受着自身遭遇到的痛苦。

时间一旦缓慢起来,他的痛苦就是成倍的增长。

他痛了很长时间,终于捱到通天塔转完了一个刻度。

黑暗的世界终结了,时间唰的一下,来到2017年10月10日早上六点。

时正还活着,可是浑身上下的感觉,和死了没什么俩样。

除了他,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正常的醒来,依然把昨晚当成数以万计个平常的夜晚。

司机冲到时正的庭院里“请安”,才发现他的正哥满身是伤从门外回来的。

司机吓了一跳:“您昨晚出去了?”

家里人竟然一个都不知道?

时正看着生龙活虎的司机,不难猜出昨晚的历史已经被改写。

新的时间空间覆盖了昨晚的那个,估计连当事人邢可都不知道。

时正简短地说:“别惊动管家,我去疗浴一下。”

他去浴室处理伤口,再回卧室休息。

时间正常运行。

第10章 扎心

时宅。

管家加派了两队保安在主院外,确保时正不会随意外出,又离奇的受伤回来。不用多说,助理、司机、医师等随扈,都成了管家这半月来的口诛对象。

时正留在自己的府宅里恢复身体。

他外出一趟,造成身体多处损伤,但是康复起来也比较快,是正常人的两三倍。

尽管这样,时宅上下还是不敢有任何差池。

时正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后,站在实验室里,看着封闭仪里的通天塔盒。

集团上下对时正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有司机这些小年轻字辈,在时正面前稍稍放得开。

司机陪伴时正的时间较多,了解的情况也是第一手的。

他问时正:“老看着这个钟做什么呢?要不您带我去打打壁球?”

时正答:“它转动了两次。”

司机等了会儿,又没听到后面的发落,问:“如果离它远点,能消除对您的影响吗?”

“不能。”

“我觉得吧,影响您最大的因素,应该是可老师。”

时正没答话。

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恐怕以司机为首的这一批家里人,都不明白,小法的存在,对他来说,有什么重大意义。

——他的时间冻结了,从来没有向前流逝过;通天塔的转动,能改变他的时间,让他或身边的事物呈逆生长状态;而能影响通天塔的,又是护钟人的后代,邢可。

通天塔的第一次转动,当时在9月28日凌晨,彼时邢可在自己的老公寓里,应该是处于睡眠状态。

时正不知邢可做了什么梦,让她的情绪起伏那么大,以致引得通天塔起了反应,开始逆时转动。

第二次转动时,时正倒是亲眼目睹了邢可的反应——她处在极度惊慌和愤怒的情绪中,又让遥远的古钟起了应和。

所以说,能影响他时正的最大因素,不是邢可本人那么简单,而是她的极度情绪。

这半月来,时正一直在推演较为稳妥的方法,让邢可见了他就不逃跑,还能让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他。

他派出很多的眼线,放在她的周围,一点点聚集起有关她的消息,还问询了同是心理咨询师出身的司景,来揣摩邢可的心理变化。

邢可两次恋爱均是失败,最惨重的是她的初恋,据悉,受到凌母和储光光的干预后,凌到就放弃了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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