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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24)

因为想她们,特意提前一天回来,悄悄寻到耳房想给她们个惊喜,谁曾想扑了个空?

“世子不是说明日回来吗?”素月没理会他的玩笑话,惊讶问。

“事情忙完了,便提前回了。”裴景寒信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伸出藏在后面的手,提着一物递到素月面前,“路上捡到个小东西,送你了。”

素月好奇地看过去,看清裴景寒拿着的是什么时,扑哧笑了,看一眼凝香道:“失主就在这儿呢,我可不敢要。”

凝香脸都红了,急着求裴景寒,“世子,那是我送给弟弟的。”她刚刚绣好荷包,放到桌子上就与素月出去了,没想到被裴景寒瞧见了,还拿来打趣她。

裴景寒让素月去端藤椅出来,他慢慢走到树荫下,举着荷包细细端详,低声夸道:“凝香绣活越来越好了,一会儿我让人送料子过来,你给我缝个香囊。”

他是主子,吩咐她做事天经地义,凝香乖乖应了,盯着自己的荷包问他,“世子想要绣什么?”

裴景寒将荷包还给她,凝香伸手来接时,他忽的攥住她小手,眼里柔情似水,“你看着绣,只要是你绣的,我都喜欢。”

他手心温热清爽,凝香却有种被饿虎叼着的惊悚感,立即往回缩手。

裴景寒笑着松开了她。

凝香虽然低着头,却感受到了他狼一般看她的眼神。

接下来的几日,凝香发觉裴景寒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嚣张了,就像她是被他养在笼子里的猎物,而他这个主人已经馋了,没有耐心再等,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吞下肚。

春末明朗的天空,对凝香来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凝香隐隐觉得,她绣好香囊那日,就是裴景寒动手之时。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想,这辈子事情有了很多变故,素月还没有被裴景寒收用,她也没有被裴景寒亲过,所以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大事,其他日常记忆,譬如前世裴景寒哪天亲她了哪天摸她手了,对现在的凝香没有任何警醒的作用。

她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裴景寒这个香囊,她绣的特别慢,还故意绣坏了一块儿布料。

这晚又轮到凝香守夜。

裴景寒看着替他宽衣解带的小丫鬟,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突然问道:“给阿木的荷包,你绣了几日?”他重新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只等着她送了香囊就送她,顺便讨个香,可她迟迟没绣好,他等的急了。

凝香心头一跳,紧张地看他一眼,垂眸道:“阿木的我随便绣的,两天就好了,世子的要戴在身上出门见客,我不敢大意,绣的就特别慢。世子急着用吗?”

裴景寒最不懂凝香为何惧怕自己,也最受不了她的小心翼翼,好像在她眼里,他随时都会罚她。

看着她紧张乱颤的眼睫,裴景寒无奈道:“不用太费心思,我看你给阿木绣的那个就挺好的。这样吧,未免你偷懒,我给你四天时间,二十九那日你若还交不上来,月底就别回家了,什么时候绣好什么时候再回。”

凝香咬了咬唇。

裴景寒无声笑了,知道她最惦记回家。

绣不好就不能回家,有了这个威胁,凝香再也不敢拖延。

眼看明日就到了必须上交香囊的日子,凝香正在耳房绣最后一点,李嬷嬷突然来了。

凝香看她神情不对,连忙放下东西迎了上去,“嬷嬷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嬷嬷摆摆手,没有随她往里走,就站在门口解释道:“阿金染了风寒,我跟夫人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就走了,后日凝香自己回家吧,不用等我。”

阿金是李嬷嬷最宝贝的小孙子,凝香的心跟着提了起来,送李嬷嬷离开时关切询问阿金的病情。

李嬷嬷庆幸道:“还好病得不重,养阵子就好了。凝香啊,春捂秋冻,咱们大人还好,小孩子真的不能太早换薄衣裳,回家你仔细叮嘱阿木点,让他平时多吃蒜,蒜味儿虽然难闻,但是防风寒啊,咱们乡下人又没那么多讲究。”

老人家懂得多,凝香连忙应了。

送走李嬷嬷,凝香忽然有点担心弟弟,虽然她知道年底之前弟弟都会好好的。

晚上吃饭时,瞥见菜里煮熟的一小片蒜末,凝香慢慢停了筷子,耳边再次响起李嬷嬷的话。

蒜味儿难闻……

想到个大胆的计划,明明可能会触怒裴景寒,凝香还是忍不住偷偷笑了下。

次日裴景寒早早出发去军营,傍晚才回来。

不等他问起,凝香就乖乖地将香囊递了过去。

宝蓝底的香囊,上面绣了如意云纹,女红照绣娘精心替裴景寒做的香囊差远了,但这是凝香绣的,在裴景寒眼里自然强过绣娘的很多。当着凝香的面将香囊放到怀里贴身收着,裴景寒别有深意地道:“绣的不错,想要什么赏?”

凝香低头道:“伺候世子是我的分内事,世子不用赏我。”

裴景寒就猜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笑,让她先去忙活,准备夜里屋中只剩二人时,再送她。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

凝香用完晚饭回来,要伺候裴景寒更衣,脱到一半,在他怀里碰到一块儿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裴景寒低头看她,诱惑似的道。

凝香疑惑地看看他,将那长条状的盒子取了出来,盯着瞧了瞧,转身想放到桌子上。

“打开。”裴景寒拦住她道。

凝香已经猜出来了,这多半是裴景寒要送她的礼,他这人,每次欺负人前都喜欢这样。

装作不知道,凝香退后两步,这才慢慢打开了盒子。

黑色的缎子上,静静地摆着一根白玉簪子,簪头有点像梅花,又像桃花。

“认出来了吗?”裴景寒朝她走近一步,声音温柔,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意,“这是我命匠人照着沙果花打造的,上次折花给你你不要,这次送你一根玉的,不必再担心果树少结一颗果子。”

在果园时他就看得出来,她喜欢沙果花,就是太傻,总想些有的没的。

玉簪很漂亮,白玉的沙果花也很美。

凝香却只想到了它隐藏的意思。

男人逐步逼近,凝香忍着退后的冲动,低头道:“世子,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裴景寒脚步一顿,挺拔的长眉深深皱了起来,最后退开两步,难以置信问道:“你,吃蒜了?”

凝香茫然地抬起头,忽的想起什么,连忙将首饰盒放到桌子上,躲开几步才红着脸解释道:“世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嬷嬷的孙子染了风寒,她说吃蒜管用,晚上去厨房催菜时,看到案板上有牙小蒜,我,我忍不住吃了……”

裴景寒盯着她,又好气又好笑。以前就知道她傻,今日才知她特别傻,这种土方子也信!

本该花前月下的,生生被她一口大蒜味坏了兴致。

“以后不许再吃。”坐回床上,裴景寒冷冷地道。

凝香怯怯看他一眼,乖乖点头赔罪,“我知错了。”

裴景寒受不了她这副受气样,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下来:“去端水吧。”

他怕今晚不用她伺候,她误会自己嫌弃她。

明白今晚没有危险了,凝香心情轻松地去给他端洗脚水。

但她没有再刺激裴景寒,重新进来后一直紧紧闭着嘴。

裴景寒怕从她诱人的红唇里闻到扫兴的蒜味儿,影响以后亲吻,也没跟她说,只在她收拾妥当准备出去睡觉前,指着桌子道:“送你的,拿走。”

凝香还想拒绝,对上男人威胁的目光,只得拿起首饰盒,决定将来离开侯府时,再留下还他。

☆、第 23 章

泰安府,北城门。

阿桃打个哈欠,掀开身上侄子的小被子,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大哥,徐姐姐还没来吗?”

陆成抱着儿子围着驴车遛弯呢,看一眼北城门,道:“应该快了。”

阿南并不懂爹爹姑姑在说什么,小家伙趴在爹爹肩头,大眼睛地好奇地盯着官路两侧的人。他很少出门,在村里时也就在自家院子里大门口跟姑姑叔叔们玩,很少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

阿桃羡慕地瞅瞅侄子,佩服他竟然一点都不困,盯着北城门看了会儿,七岁的小姑娘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徐姐姐来这么晚,大哥为何非要起那么早,上次也是,害三婶早早就起来给咱们做饭了。”

以前进城,他们都是慢悠悠在三婶家吃完早饭才往回走的。

陆成看看妹妹天真单纯的小脸,不由庆幸妹妹年纪小,若是大几岁,恐怕就会瞎猜了。

正琢磨怎么糊弄过去,陆成目光一定,紧张地捏了捏儿子的小屁股,“阿南看谁来了。”

阿南一听,小脑袋立即转了过去。

可惜人太多,高高矮矮的,阿南并没注意到什么特别的人,眨眨眼睛,他疑惑地看爹爹。

陆成则盯着城门口那道时而被路人遮掩的身影,心跳如鼓。

城门前,凝香走得很慢,因为上次是出城前遇到陆成的,这次她先留意了城门内侧停靠的各种木板车,有几头毛驴,一一看过去,都不是陆家的。站在城门底下,最后扫一眼城内,确定他是真的不在,凝香才三步两回头地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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