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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反派(136)

有一个疯子嫔妃是件丢脸的事,何况被逼疯的还是他的前嫂嫂,仇人怕他英明神武的形象被玷污,索性将女人连同她的宫殿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出入。

在冷宫里,丽妃唯一的乐趣便是折磨她的儿子。

似乎只要将痛苦施加在儿子身上,她便能获得短暂的解脱。

日子一年一年过去,渐渐的,连皇帝都忘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深夜,坤宁宫的两名太监在冷宫外的枯井里抛尸,正烧毁证据时,被一墙之隔的丽妃撞破。

死的人都是当初服侍皇后生产的宫女,年满出宫的前夜被杀人灭口。

枯井旁,还有半页没来及完全烧毁的太医院病例记录,于是丽妃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个足以扳倒皇后,也足以为她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

“她当年带你出宫,就是为了避难吗?”

虞灵犀绷紧了嗓子。

“是,也不是。”

宁殷一手环着虞灵犀,一手撑着脑袋,缓声道,“她的确想逃出宫,却并不打算带上我。我说过了,她恨我身体里流着那人肮脏的血。”

虞灵犀默然。

“她前夫的旧部费尽千辛万苦联系上了她,说要带她逃出宫,逃得远远的。她高兴极了,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碗甜汤,生平第一次给我做汤,她说她会永远对我好,哄我喝下汤快快睡觉。”

宁殷半眯着眼眸,笑了声,“那汤里下了药,就是灵犀曾在欲界仙都求过的那味九幽香。”

虞灵犀心脏突地一跳,这是宁殷遭遇的第一场骗局。

“可她没有想到,我从小被逼着骗着喂了不少毒,体质异于常人,那汤药对我作用并不大,后半夜就迷迷糊糊醒了。她的计划被撞破,只能带上我。”

说到这,宁殷笑了声。

那笑有些低冷,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嘲讽。

“她太傻了,一个困局冷宫多年的疯女人,怎么可能值得旁人冒险相救?好不容易逃到宫外的破庙,可等在那里的却是前来‘捉奸’的皇后和羽林卫。”

宁殷漆黑的眸子冷了下来,嗤道,“后面的事,灵犀已经知道了。”

这一切,不过都是皇后为了光明正大灭口,而贿赂丽妃旧部布下的陷阱罢了。

破败的小庙,悲悯斑驳的石佛,夜那么黑那么冷,没有人来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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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牙印

第79章

净室中水汽缭绕,跳跃的灯火给莹白的暖玉披上了一层浅淡的金纱。

嘴上不得空,宁殷便拉着虞灵犀的手,让她的指尖代替亲吻抚过胸口的伤痕。

这具身躯虞灵犀前世已经看过很多回,但没有哪一回像今夜这般,光是轻轻触碰就能让她心尖颤抖,情绪泛滥成灾。

她贴着宁殷的心口,不知为何,想起了前世那只受伤后,被宁殷亲手捏碎颈骨的猎犬。

在他的潜意识里,与其看猎犬苟延残喘,倒不如给它一个痛快。

就像当年破庙里,他刺向饱受折磨的母亲一样。

虞灵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亲吻掩盖喉间的哽塞,直至呼吸攫取,意识沉沦。

即便在这种时候,宁殷也依旧坐得闲散,只微微仰首,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虞灵犀退开了些,呼吸不稳道:“宁殷,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宁殷眼尾微挑。

直至虞灵犀大胆地攥住了他黑袍的系带,指尖轻挑,宁殷才明白她说的“东西”,是大婚那日没来得及带走的清白。

“想要爱得更深些吗?”

虞灵犀认真地凝望他,杏眸中揉碎一汪水光,晕开温柔和坚定。

她不要和疯子下地狱,她要和他上青云。

宁殷忽的低笑一声,漆眸深得仿佛能吞没一切。

“好啊。”

视线颠倒,俊美的姘夫嗓音沙哑,用实际行动代替回答。

宁殷记得小时候,皇帝偶尔会来找那个女人。

每次那个女人都哭得很惨,他被关在隔壁的小房间里,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只能拼命地捂住耳朵。

一开始只是懵懂害怕,后来再长大些,便觉得肮脏恶心。所谓的男女之事,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最低等的牲口在□□。

可虞灵犀是不一样。

宁殷虔诚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心甘情愿奉出自己的骨血,献祭野兽般的灵魂。

隆冬时节,净室却暖馨如春。

烛台燃到尽头,接连灭了几盏,宁殷深邃的俊颜也变得模糊起来。

虞灵犀趴在宁殷肩头平复呼吸,长发披散在单薄的肩头,垂下纤细的腰肢,在宁殷臂上积了一滩墨染般的柔黑。

宁殷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她的发丝,就着相拥的姿势起身,抱着她朝汤池中走去。

步伐颠簸,虞灵犀一紧,下意识咬住了唇。

水雾随着水波荡开,又温柔合拢。

热水一点点没过身躯,虞灵犀感觉到了些许刺痛,不由皱起了眉头。

“混蛋。”

虞灵犀没力气,连骂人也是气音般低哑。

宁殷坐在水中,让虞灵犀坐在他腿上,慢悠悠给她擦洗道:“是岁岁自己说的,想爱得更深些。”

虞灵犀瞋目,愤愤然张嘴咬在他的肩头。

男人的肌肉冷白硬朗,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做什么?”宁殷青筋分明的手臂搭在池边,轻缓的嗓音带着纵容。

“也给你盖个章。”

虞灵犀埋在他肩上磨了磨牙,含糊不清道。

宁殷笑了声,低哑的嗓音带着优雅和疯性:“不够疼,用点力。”

虞灵犀终是放松了力道,小声道:“舍不得。”

她松了牙齿,亲了亲那个小巧浅淡的牙印,环着宁殷的脖子倚在他怀中。

她太累了,没多时就迷迷糊糊睡去。

中途似乎宁殷将她抱出了汤池,擦拭身体,还抹了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在她腰间的瘀伤处,折腾了好一会儿。

“岁岁。”

“灵犀。”

耳畔传来炙热低哑的嗓音,虞灵犀不满地哼了声,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索性循着那气息将嘴唇堵了上去。

揽腰上的手臂收紧,世界总算悄然安静。

虞灵犀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躺在宁殷那张极宽的床榻上,肌肤贴着柔软的被褥,耳畔传来了些许窸窣的纸张翻阅声。

虞灵犀艰难地动了动身子,转过头,果然瞧见了披衣散发倚在榻头的宁殷。

大冬天的,他竟然只披了件单薄的中袍,松散的衣襟下隐隐可见两道浅红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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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种种浮现脑海,虞灵犀没忍住脸颊发烫。

果然在某些方面,小疯子和大疯子一样不讲道理。

宁殷的视线从书卷后抬起,瞥了过来。

“醒了?”

宁殷以书卷抵着下颌,另一只手探入被褥中,揉了揉虞灵犀酸痛的纤腰。

虞灵犀浑身一颤,声音带着睡后的轻软鼻音:“我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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