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镇国长公主(85)+番外

王若蓉一双明眸亮亮的看着谢晚春,心里对着自家的嫂子既是崇拜又是仰慕,声音都在发颤:“嫂子对我的大恩,我,我是一辈子也完了不了的。不仅这辈子,下辈子若是有缘,必也是要结草相报的。”

谢晚春替她擦干净了脸蛋,不免笑道:“哪里需要你报到下辈子?”

王若蓉却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道:“嫂子前两次的提点之恩已是叫我受益匪浅,此生不忘。此回又是替我解了这劫,真真是我此生的大恩人。”

感念于心、知恩图报的人总是更讨人喜欢的。虽说这都是谢晚春随手施与,但见着旁人这般郑重感激,心里自然也是舒坦的。故而,谢晚春笑了笑,伸手用指尖点了点王若蓉秀挺的鼻尖,随即便扬声叫人送了水和帕子来王若蓉擦脸。

王若蓉这才反应过来,想着自己今日哭了这么几回,怕是要哭成了大花脸,这般一想倒是脸都跟着红了。

外头的丫头虽是离得有些远,但还是多少听见了王若蓉的哭声,故而早早就被好了净面的热水和干净的帕子,此时听到谢晚春出声,琼枝便连忙亲自端了盆热水进屋来。王若蓉的贴身丫头二月则是小心的拧了帕子给自家姑娘擦脸,一下一下,轻柔的擦着。

等净面过后,再涂上香脂和胭脂,妆扮一新之后,王若蓉这才起身告辞。她今日哭得太厉害,双眼微微有些红肿,出门时仍旧细声恳切的与谢晚春道谢。

谢晚春亲自送了人出去,想了想又踱着步子回了房,顺便把梅香给叫了过来。

梅香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经了稻县那一回事,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沉稳谨慎了许多。后来,她又跟着谢晚春一路从稻县来到江南,见惯了许多世情,又在府中学了许多规矩,如今再看她为人处世,竟是周道细心的得很,与那些二三十岁的姑娘都差不离了。

谢晚春坐在木椅上,手指轻轻的在红木安扇扣了两下,很快便下了决心:“我等会儿叫人给你拿对牌,你晚间出门一趟,去我说的那个地方,给锦衣卫那一处的暗卫传话,让他们去查一查王舟之这几月是与何人往来,他的赌债又是怎么回事。”

王舟之七月的时候遇上那些人,随后欠了巨债;偏偏七月的时候,王恒之与她正在江南,方才拿到账册不久。实在太巧了,由不得人不怀疑。

梅香低着头轻声应下,神色恭谨,波澜不动。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袄子,发上只带了几朵素色的绢花,看着便如迎春花一般温柔静默。

谢晚春颇是赞赏的看了她几眼,重又捡起她偷来的木匣,直接往王恒之的书房去——可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王恒之就得回来了。

62| 30.31

谢晚春这回是去还“做贼”时候的“贼脏”,所以索性连丫头都不带了,自个儿揣着个木匣子便蹭到了王恒之的书房里。

书房外头的小厮现今自然也不会拦着谢晚春,请了人进去后,还贴心的给谢晚春倒了杯茶。

谢晚春推说是要找本书,便把那些人都给赶出门了。然后,她独自一人踱步到了书架边上,踮着脚尖把木匣子塞到书架顶上。还未等谢晚春照着记忆把那个木匣子摆到原本位子上,就听见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必是王恒之回来了!

谢晚春暗叫倒霉:每次来这书房,她但凡略想做点坏事,就要碰上王恒之。这都是倒了什么霉啊!

她也顾不得木匣的位置标准不标准,随手把木匣子那处一塞,端着那小厮给她沏好的热茶忙跑到了边上木椅子做好,低着头喝了口茶。

茶水是敢沏出来的,略有些烫,谢晚春猛地喝了一口,险些烫的嘴上冒泡,差一点儿就要把嘴里的茶水给吐出去。

还不等她把茶盏搁下,王恒之便进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王恒之似是已换过衣衫,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家常布袍,腰间系着一条素白腰带,另挂了一个羊脂白玉的玉坠子。

他此时面色比之往时更加温和,眉如墨画,肤如冷玉,当真算得上是君子如玉,如琢如磨。

谢晚春只觉得舌尖被烫的火辣辣的,颇是疼痛,到也顾不上欣赏王恒之的“美貌”,只是应付着道:“我那几本游记都看完了,闲着无聊便来你这儿找几本书。”

王恒之听到倒是垂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看了眼书架顶上的木匣子,见东西仍旧摆在上头,他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反倒温声与谢晚春说了话:“可是找到了?”

谢晚春连忙摇头:“我才来呢,你就回来了,”说罢,她抬了抬手上的茶盏,眉目弯弯的笑道,“你看,才喝了一口茶呢,烫的厉害。”

王恒之听她这般说,倒是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见谢晚春双唇确是比往日里更红了些,不由便快步到了她身侧,稍稍弯腰:“怎地喝得这么急?”又有几分忧虑,“舌头可是烫到了?要不要请人配点儿药来?”

谢晚春甚少见他这般主动,既有几分被重视的欢喜更有许多莫名,不过还是很快便摇了摇头,抬起头认真的瞧了王恒之好几眼,小声应道:“没事,已经缓过了了,倒也还好。”

王恒之仍旧有些不放心,但也没再多问,反倒牵了她起来往书架那边去,一面走一面解说道:“我这儿确实有几本游记,你喜欢看哪种的?”

王恒之书架极大,他似是很知道那些书的位置,随意的拣出几本来递给谢晚春翻看。

谢晚春原本是随口一提,见他这般认真倒是有些诧异,便也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打算瞧一瞧。

有本山水札记只册子大小,两人一递一接,指尖就碰在了一起。

明明之前再亲密的举止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可此时指尖只是轻轻的捧了一下,便好似又一道酥麻的电流自两人指尖擦过,电的指尖酥麻,连头皮都紧绷了起来,胸膛里那颗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又不安分的激烈跳动起来。

便是谢晚春这般厚脸皮的也只觉得心中莫名的一动,颊边滚烫。她也顾不得其他,一声不出的低着头把那本册子接了过来。

王恒之的耳尖亦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他微微垂下眼,乌黑的眼睫又长又卷,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谢晚春乌鸦鸦的发鬓。只见她髻角一处斜斜的插着一支极精致华美的垂珠簪,簪子是用一整块的翡翠雕出来的,簪头垂着两缕极短的银流苏,流苏上的红宝石珠子就就像是圆润饱满的血珠子一般轻轻晃动着,最底下的那一颗正好贴在谢晚春雪色的额边,更衬得她犹如雪堆玉砌一般的秀美。

有些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也能美得叫人动了心肠。

王恒之眸光微变,喉结不禁动了动,把那些涌到舌尖的话连同那点儿胡思乱想一起都给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要不然,就先这几本吧?”

谢晚春也点了点头,她已缓过来了,此时一双明眸笑盈盈的抬起看着王恒之,巧笑倩兮:“也好,叫人端些糕点来,我先在这儿略翻一翻,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