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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83)

她尴尬地继续往后退,忘了后面根本无路可退。

或许也退了点,因为他又追了上来,只是轻轻的一点蹭,谢澜音身体一僵。

“逸哥哥……”那边不知萧逸做了什么,许云柔细声哀求。

于是谢澜音惊恐地发现,头顶的呼吸更重了,底下也更加吓人。

就在她盼着萧逸二人快点离开快点摆脱这种尴尬境况时,耳朵上忽然一暖,像是小心翼翼抿灌汤包里的汤汁,只是此时此刻,她的耳垂是灌汤包薄薄的馅儿皮,他是品尝的人。

她胳膊才动,他呼着气提醒她,“嘘……”

那拉长的单音是热的,烫得她神智发颤,一瞬心神不稳,他已经抢了她的唇。

谢澜音猛地扭头,他动作更快,双手抱住她脑袋不许她躲。谢澜音才要伸手推,不远处又响起许云柔似哭非哭的声音,谢澜音好像还听见了弟弟趴在母亲怀里狼吞虎咽的动静,她迷迷糊糊地想那是什么,然而意识又被他强势霸道地拉回。

谢澜音无法躲,只能攥紧他衣袍,狠狠掐他。

萧元不怕疼。

他太想她,半年没见,一见就变了样,她不再笑着与他说话,反而狠心打了他一巴掌。说不清是怨那一巴掌,还是怨她的无情冷落,萧元紧紧抵着她,直到萧逸停下来,他才强行打住,下巴贴着她汗湿的额头平复。

“云柔,对不起,我没忍住。”萧逸乖乖站在一步外,喘着气赔罪。

许云柔面朝石壁,羞恼地将被他扯开的衣襟重新系上,“下次,下次再也不出来见你了……”

心上人生气了,萧逸连忙好好哄了一番,又说了一会儿甜言蜜语,携手离去。

人走了,萧元抢在她发作前沙哑地赔罪,“澜音,对不起,可他们离得太近,我忍不住。”

能够做到只是亲她,没有学萧逸那样,萧元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我能走了吗?”他依然压着她,嘴上道歉身体嚣张,谢澜音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离开。

过于平静的冰冷声音,如一盆冷水浇灭了男人的火。

意识到刚刚只有他一人沉醉在久违的亲密中,她只是被迫接受,萧元脑海里突然浮现匈奴残兵投降时灰头土脸的模样,而他看似占了便宜,实则败得一塌涂地。

他僵硬地退开,想说送她,她已疾步离去。

萧元靠到石壁上,良久良久,才试探着摸自己的腰,刚碰上,一阵疼。

她用那么大的力,肯定掐青了吧?

青了更好,最好永远都别消,好歹也是她留给他的,胜过一无所有。

☆、第80章

花海簇拥的凉亭里,谢澜音头戴帷帽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望着亭外的西府海棠。

鹦哥站在旁边,看不清姑娘的神情,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蹲下去,小声问道:“姑娘,您跟袁公子究竟怎么了?他既然在京城,为何不去咱们府上提亲啊?”

姑娘这么好,那么喜欢袁公子,鹦哥想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惹姑娘生气,不提亲却又纠缠。

“今日也好,以后他再出现也好,你都当没见过,也不许对任何人提。”

谢澜音转过头,低声嘱咐自己的丫鬟,开口时嘴唇仿佛还有些麻,昏暗里他每一次辗转都记忆犹新,再想到他并不诚心的与衡王萧逸几乎一样的道歉,谢澜音讽刺地嗤了声。

男人果然都会说甜言蜜语,词都一样。

“澜音!”

谢澜音抬头,见谢澜月终于来了,她无奈地笑,姑母反对,谢澜月与表哥竟还能这么亲密。

回侯府的路上,谢澜音好奇道:“若我姑母一直不肯答应,你要怎么做?”

谢澜月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对着窗户发会儿呆,认命道:“我娘这边还好说话,她疼我,我求求她就应了,只是,大姑母那里,连你帮忙她也不答应的话,我,我就听我爹娘安排了。”

每次她这样说唐展都生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不愿意看到唐展与大姑母闹僵,拿什么无赖法子逼大姑母答应,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大姑母勉强答应了,以后恐怕也不会看她顺眼。

“别着急,我替你们想想办法。”谢澜音拍拍她手,鼓励地道。她唐家这个表哥没有舅舅家的表哥们主意多,偏遇到了最固执倔强的母亲,想促成这门婚事,还真得费些心思。

翌日姐妹俩带晋北去花园里玩,偶遇二夫人与谢澜薇母女。

谢澜音就当没看见,继续扶着弟弟的手,一步步引着小家伙走路。

谢澜月见母女俩朝这边来了,她没法视而不见,起身招呼道:“二伯母,三姐姐,你们也来赏花啊。”

二夫人笑得十分和蔼,“是啊,这几天天气好,出来走走好透透气,特别是你三姐姐,整天在屋里忙着绣嫁妆,也不知道多过来陪陪你们,年底就嫁人了,你们姐妹几个这样朝夕相对的机会可不多了。”

谢澜月看了谢澜薇一眼,敷衍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家妹妹澜宝只是懒,不爱动脑筋儿,有时候反应就有些慢,现在大些了还好,小的时候她也觉得妹妹有点傻乎乎的,但谢澜月知道妹妹不傻,所以每次听到谢澜薇背地里喊妹妹呆瓜,她都恨不得打谢澜薇一顿。

说什么亲堂姐妹,可在她眼里,谢澜薇还真不如大伯父家的三个姐妹,大姐姐那么冷的人,有次碰到澜宝摔哭了,还抱起来哄了哄,哪像谢澜薇,当着长辈们的面乖巧大方,长辈们不在就现出了原形。

亲侄女不亲近她们,二夫人当然看得出来,在心里数落一番侄女不懂事,胳膊肘往外拐,二夫人转个身,竟然在旁边长椅上坐了下去。

见到陌生人,晋北不走了,扭头望椅子上的妇人。

男娃小脸白里透红,桃花眼水汪汪可爱,二夫人看着这个小侄子,心里却全是不甘。

论身份,谢家三个儿媳妇里她出身是最高的,知府家的千金,然而到头来,一个商家出身的大嫂成了侯府世子夫人,三弟有出息,三弟妹也得了诰命夫人的头衔,只有她,因为丈夫一事无成,她也什么都不是。

幸好,她有个给她长脸的女儿,与沈家攀上了亲,待将来太子登基,他们就是皇上的亲戚。

看看女儿花似的小脸,二夫人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才是一家里容貌最出众的姑娘,心中得意,她语重心长地对谢澜月道:“澜月,我记得上门给你提亲的人家不少啊,怎么现在你还没定下来?你别嫌我啰嗦,十四五岁乃姑娘出嫁的最好时候,就说你大姐姐,凭她的容貌,完全可以嫁个世家子弟,结果耽误到十七八,让薛九捡了便宜,我都替她惋惜。”

谢澜音听不得长姐受辱,将弟弟抱到怀里,微微歪着脑袋望向二夫人,很是困惑地问道:“薛大哥才二十六岁,已经是五品官了,我大姐嫁给他二婶觉得可惜,那沈公子现在是几品官?肯定比薛大哥官职高吧,要不二婶怎么舍得把三姐姐许配给他呢?”

说话时一脸天真,仿佛真的不知道谢澜薇的未婚夫沈公子目前连举人都没考上。

谢澜薇年纪小,登时臊红了脸,气恼地瞪着谢澜音。

二夫人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对付这种唇枪舌剑十分在行,用一种看无知孩童的目光看着侄女道:“澜音这就不懂了,一个人会有多大的前程可不能只看他本身,还得看看家里是什么情况,况且沈公子小薛九八岁,等他二十六时,官品未必不如薛九。澜音啊,你得记住,咱们现在是在京城,你眼光得抬高点,别还一身小家子气。”

“听了二伯母一番话,我真是受教了。”谢澜月突然接了话,跟着长长叹了口气,“原来五品只是小官啊,我先前还以为爹爹三十出头就当了五品户部郎中很厉害,敢情在长辈们眼里爹爹与薛大哥这种什么都不算,不过这样一想,二伯母肯定很喜欢我二伯父吧,都不嫌弃二伯父非官身。”

一席话说下来,二夫人因为散步微红的脸突然更红了,气的。

她最介意的就是当年看走了眼,才嫁了没用的谢循。

母亲生气,谢澜薇不干了,瞪着眼睛训斥谢澜月:“我娘指点她,你插什么嘴?竟然还讽刺我爹,那可是你亲伯父,你到底分不分得清远近亲疏?天天跟她混在一起,你怎么不去陪陪祖母,难道你为了巴结他们一家,连祖母都不认了?”

谢澜月笑着看向别处,不屑与她对骂。

晋北呢,第一次看到有人吵架,被谢澜薇尖细的声音吓到了,呆呆地瞅了谢澜薇一会儿,忽的张嘴哭了起来。

谢澜音心疼了,抱起弟弟哄道:“晋北不哭,这蚊虫多,姐姐抱你去别处玩。”说着朝谢澜月使个眼色,姐妹俩自顾自走了,丢下想要炫耀却栽了跟头的二夫人娘俩咬牙切齿。

抱弟弟回去后,谢澜音当笑话学给母亲听。

蒋氏点点女儿,“你啊你,打小嘴上就不肯认输,这下好了,多了个澜月陪你。”

谢澜音腆着脸笑,回头想了想,再去唐家时,也同姑母谢瑾说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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