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谢/偃初]捡到一颗头(2)

人头自然不需要吃饭 （他原先苦练厨艺，只因不知道自己是偃甲，外加要与常人保持一致）。他饶有兴致的围观初七皱着眉头、就着烤焦了的肉片下饭。

“很难吃么？”人头问，他做的菜大部分颜色都是黑的。

初七不予评价。谢衣设计之初始终没能赋予人头味觉，对方自然吃什么都没感觉。

人头知他所想，他明智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怎么突然想要拜访无异。”

“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你不也想见见你那徒弟。”初七终是咽不下去了。他收回了干粮。

一路上他修好了带着忘川飞来的偃甲鸟，转手卖给了一位多年在外的商人，拿钱换了些粮食。从巫山收集的食物差不多消耗光了，这片焦肉是最后一块。

“倒也是。”人头大方的承认，“只不过……”

“放心，不会让他察觉。”初七将人头塞入行李，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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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悄无声息的潜入乐无异的卧房。月上中天，乐无异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卧房多了两个陌生人。

他放下结印的手。读心术让他清楚的看到了当时流月城的情况，以及此役后烈山部的现状。他重重叹了口气。

人头则慈爱的看着自家徒弟。沿路碰到不少水利偃甲，看来无异当年的誓言，并不仅仅是一句空话。人头欣慰的想。

初七回头，朝人头比划了个手势，人头会意，两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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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一角。

初七疲惫的坐下，脚边是一只千年蜥蜴，刚刚被他打死。他从蜥蜴胃中取出一块火玉。

人头有些小感动，“其实你不必……”

初七直言，“你那银票也没多少，多攒点材料总归没错。”

“其实……纪山还存有不少你当年做的偃甲，挑几件卖掉，也能赚上一笔。”人头说，“当年我就靠这个度日。”

“哦，你自己没做一些？”

“世人不知谢衣能活百岁，太新的偃甲，总被当成赝品。”人头遗憾的说，“我做的，大多留作自用了。”

“……辛苦你了。”

“其实，隐居生活也挺好。每天种种花做做饭，折腾折腾偃甲，除了孤独了点，日子过得也算不错。”人头蹦蹦跳跳的想往初七怀里跳，“要不要你也试试？”

初七一把抓住人头，将他按回沙子里。

“若再不老实，我就把你当谢衣巅峰之作卖掉。”

人头吃瘪，到底还是安分下来。

“这里没什么可找的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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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湖畔。

“一百年了，还是老样子。”人头熟门熟路的带着初七找到了银票所在。“听阿阮姑娘说，你当年很喜欢改建房子？”

初七不置可否，埋头数起了银票。他对银票并不熟悉。若非拥有百年前的记忆，他可能连银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人头帮忙算了下。过日子是够的，只是，若要重塑身躯……那只能说，杯水车薪。

“看来鹿蜀之角、碧髓石脂这类，还要重头找起了。”人头叹了口气，“好在铁梨木、连金泥这些，我还有些剩余，各个隐居处搜罗一下，应该还是够的。”

“这里最近有人来过。”初七转了一圈，肯定的回答。

“估计是无异一行了。”人头无奈地说，“看来，这里，还有纪山，都不能久留。阿阮姑娘有印象的几处也不能长驻。那就只有……”

“琴川。”初七答道。

第三章 隐居琴川

琴川虽说不大，但也算是一处江南水乡，人口稠密。然而在琴川附近的虞山一角，没有人知道，大偃师谢衣，曾于此地驻留过一段时日。

这里也是偃甲人谢衣的诞生之地。谢衣花费数十载，模拟人体，分别为偃甲人制造出四肢和躯干。最终，他将全部部件带往琴川，并进行了最终的组装。

这些偃甲人自然是记不得的。然而人头记不住不代表初七没印象。

他们花了半年时间，将谢衣故居所有能找到的材料和偃甲统统集中到了琴川。期间初七改换容貌，卖掉了几件尘灰多年的旧物，赚了些饭票回来。故而好长一段时日，初七没再下过厨。

人头倒是好几次偷偷溜入厨房，都以连头带辫子被揪出来告终。——即便只剩一颗头，他与厨房的组合，依然拥有无穷破坏力。

现在他正无聊的呆在偃甲房，帮初七打下手。

初七正忙着制作偃甲手臂。他多年未动偃术，做起来颇为吃力。尤其是手指关节异常精细，更是丝毫不能马虎。他将每一枚指骨雕琢完毕，加工处理，再拼合完毕。这样一只手的支架制作，就花费了近半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