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这次却是想也没想，直视他额双眸，声音淡淡，没有丝毫感情，“不好。”
程辰眼睛一眯，缓缓吐露几个字，“为什么？”
莫小言抬眼望向今晚风度尽失的程辰，声音依旧淡淡，“不喜欢你而已。”
程辰注视她良久，“那你喜欢谁？”
他指到一直低头不语的苏诺，勾起唇角，“他吗？”
莫小言淡淡看向某人，却又好像是掠过他看向一旁透明的空气一般，“我谁也不喜欢。”
苏诺僵直了身体坐在一旁，突然慢慢扬起唇角，露出两颗迷人的小虎牙，“好巧，我也是。”他看着莫小言淡淡的双眼，一字一句道，“除了莫小言，我谁也不喜欢。”
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莫小言怔怔地看着在她面前一闪一闪的两颗漂亮的小虎牙，这几天来不时压抑在她心间的堵塞和烦闷突然通通都消失不见。她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随后恢复平常淡淡的模样。
安橙一动不动地看着莫小言，心中突兀地一紧，他不禁别过头，俊秀的眉毛轻轻一蹙，不敢再抬头看她带着愉悦的淡淡笑容。
……
最后这场毕业聚会就在这样的尴尬气氛中草草结束。
其中，最高兴的便非陆黎莫属了。
苏诺亲口说喜欢莫小言，对于她来说更是自己多年努力得来的成果。在挤眉弄眼地送走被她千辛万苦打包在一起的两位同学后，陆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大大的眼里带着丝丝兴奋，自言自语道，“于是，我记录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今天就要大结局了。”
殊不知被她送走的王子和灰姑娘还在半路上纠结着。
“莫小言，报哪儿？”
“A市。”
“A市哪所大学？”
“……那个，最好的是哪所？”
苏诺神情麻木地看着她，无语。
“你跟着我干嘛？”
“送你回去！”
“不是说以后再也不会了吗？”她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赌气。
“……是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哪样？”
“那样子的……吻你。”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刚刚……为什么不理我。”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口。
“没有不理你。”他坚决否认。
“就是不理我。”
“真没有！”
“有！”
他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莫小言，所以你刚刚是有在生气吗？”
“没有。”她继续面无表情。
“哦。”他一脸委屈，“……所以是你变幼稚了。”
74、闻茶识人 ...
A市郊外一栋豪华别墅内，一个穿着白色开衫，底下配了条米色休闲裤的男人俯身在窗前。
伴随着碎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齐踝旗袍的中年妇人带着笑容慢慢走过来。她细细整理好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笑道，“少爷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错。”
男人爽朗大笑了两声，才点点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道，“心情的确不错。”他转过头，“徐嫂，今天有个小朋友要过来。”
“哦？”中年妇人淡淡挑眉，“少爷很喜欢她？”
男人笑笑，眼神变得温润起来，“很有意思的小姑娘，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多帮帮她。”他看着一脸淡笑的中年妇人，“徐嫂，你也会喜欢她的。”
他抬表一看时间，笑笑，“这时候应该快到了吧！该去见见她了。”
中年妇人微微颔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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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家格调优雅的中餐厅门口。
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缓缓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出奇漂亮的男孩，他默默走在女孩后面，无论她是走是停，他都与她一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不曾变过。
“小言姐。”此时他却突然开口。
莫小言回过头，声音淡淡，“嗯？”
他咬咬粉嫩的嘴唇，“不先到学校吗？”
莫小言笑笑，指指这家中餐厅，“贺思凡在在这里等我，说要为我接风。”说完笑意更盛。
安橙突然觉得她带着愉快神色的笑容有些刺眼，他褐色的漂亮眸子微微低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依旧默默跟在连步子都轻盈的几分的莫小言身后。
跟着礼仪小姐穿过几座小巧的假山，来到一间故意盎然的木质门前，莫小言挥挥手，示意安橙就在门外。
安橙面带担心，不放心地看着她。
莫小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凑过身贴在在他耳边小声道，“贺思凡和我们合作也有两年时间，算是半个自己人了，不用担心。”
猝不及防间，莫小言带着淡淡幽香的独特气息传到了安橙的鼻子里，感觉到她丝丝气息徘徊在自己耳边，浑身一颤，像是小猫爪不停滴在他心间轻挠，想抓又抓不住……
“咦，安橙，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莫小言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
“啊！”安橙猛然抬头，却对上她清澈得让人窒息的眼睛，急忙慌乱离开，脸憋得通红通红，他退后一步强作镇定地朝四周看了看，声音带点不太明显的颤抖，“那个，这里空气不好。”
莫小言看了看假山绿水环绕的花园，再看了看脸红到脖子的安橙，真的很想说，小橙子，这里空气很新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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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后，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莫小言转头往那边看去。一个身穿白色开衫，底下随意着了一条米色休闲裤，再配上一双简简单单的帆布鞋的男人带着愉悦的笑意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莫小言走上前去，笑脸盈盈，“贺先生选了个好地方。”
贺思凡哈哈一笑，“自然比不上张叔那儿。”
见莫小言坐下，他突然话锋一转，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外，“你这个小弟，很有意思。”
莫小言顺着他的目光透过还没完全合上的木门，看了眼若无其事安静坐在房顶上的漂亮男孩，转过头来笑笑，“安橙是个好孩子。”
贺思凡一愣，看着她还带着略微稚气的娃娃脸，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一脸诚恳，“莫小言，孩子这个词还是用来形容你比较合适，真的。”
莫小言嘟起嘴巴一脸不乐意，“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好不好！”
贺思凡摇头轻笑，“可是，你看起来还是像个小朋友啊！”
莫小言摸摸自己这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脸，于是默默转移话题，“这两年贺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知道她的意图，贺思凡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弯，却不拆穿她，只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道，“的确是做大了些。”他看着莫小言笑眯眯道，“不过，却怎么也比不上莫小姐。”
的确，这两年来，莫小言在A市的毒品生意可以说已经蔓延这座城市各个角落，甚至周边一些小县城都有所涉及。虽然整个A市，她只有一家小场子，但如果她把A市的货全都撤走的话，估计这里的毒品要涨成天价，最后整个毒品市场全都瘫痪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只身呆在A市，却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虽然这与贺思凡这个保护神密不可分，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莫小言自己在A市的势力决定了她的处境。
莫小言眼波流转，“这两年来多亏贺先生的关照，小言的生意才做得起来。”
贺思凡但笑不语，他端起一旁朱褐色的茶壶，给莫小言面前的杯子内添上满满一杯茶，幽幽的茶香顿时扑鼻而来。
他放下茶壶，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莫小言，你其实一直都不明白，是吧？”
莫小言静静看着他，并不接他的话。
贺思凡继续道，“你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帮你。”
莫小言沉默片刻，“贺先生这两年的确帮了我不少，如果没有你，也许我现在还在为进入A市市场而苦恼。虽然你在我身上也获得了不少利益，但相对于你对我的帮助，那点利益还是太少了。说实话，对于你的做法，我曾经不是不明白，而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