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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炖雪梨(54)+番外

刚打算放下手机继续写作业,她就看到黎语冰发来视频邀请。

棠雪把书桌帘拉上挡住身后,整个人封闭在书桌前的小空间里,然后点了接受。

视频接通,黎语冰的脸进入手机屏幕。他那边在下雪,洁白轻盈的雪花,像一只只白色小蝴蝶,纷纷扬扬地飘飞下来,他浅灰色的帽子和围巾上已经堆积了一层雪。

黎语冰看到视频接通后,在纷扬的雪花里对着镜头笑,清澈的目光,在白雪的映照下,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温暖。

雪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是冰冷的产物,却给人以温馨的感觉。

棠雪朝他眨了眨眼睛。

黎语冰扒了扒挡在唇前的厚围巾,一张口又是笑,漂亮的唇形弯起,笑容像一弯明亮的小月亮。然后他说:“傻子。”说话时嘴里冒出明显的白汽。

棠雪发现这货竟然拿着自拍杆,与镜头距离适当,显得脸小又好看,真是一条心机狗。

她默默地把手机放在手机架上,推到书桌的顶端,然后趴在桌子上看他。

论心机谁不会么。

“狗子。”棠雪说。

黎语冰:“我这边下雪了。”

“我又不瞎。”

“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黎语冰又说。

棠雪这次反驳不能了。她生长在南方,平生见过的雪都是一小粒一小粒的,老天爷吝啬地一点点洒下来,过不多久全化掉,那感觉和炒菜放盐非常类似。

鹅毛大雪什么的,只存在于课本上。

“给你见识一下。”黎语冰说着,调转镜头,棠雪便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鹅毛大雪。满屏幕的雪花缓缓落下,动态的视觉效果非常震撼。大街上堆满了积雪,从这头到那头,全世界都被白色覆盖住,整个城市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纯白色毛毯,安睡在灯影幢幢的夜色里。

照完大街,镜头转过来,一座西式建筑映入眼帘。风雪之中,金碧辉煌。

“这是什么?”

“索菲亚大教堂。”

拍了一会儿索菲亚大教堂,黎语冰的镜头又对准了一堆糖葫芦,“想吃么。”

棠雪托着下巴,看着手机不说话。

黎语冰见她神色游离,像是有什么心事。他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啊。”

黎语冰说,“心情不好,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棠雪以为黎语冰要讲什么冷笑话,然而他却说:“今天刚刚听到的,是队里司机的亲身经历。司机来自吉林长白山,小时候家里是卖松子的……你知道松子是怎么来的吗?”

“当然是松树上摘的,黎语冰你当我是智障吗?”

“好,别打岔。松树林是在山上承包的,松子成熟时需要看守,否则有可能被人偷窃……”

为了看守好松子,松农们会在松树林间搭建临时的房子,住在那里,日夜监守。话说那一年,球队司机他还只有十三岁,有一次晚上跟着爸爸去松树房子里玩,同玩的几个人在那里打扑克解闷,玩着玩着,突然,有一只在附近大树上玩耍的狗熊,失足掉落,砸穿屋顶,直接落到炕上。

几个人类吓尿了,赶紧往外跑。狗熊也吓尿了,也往外跑。一时间人也往外跑,熊也往外跑,场面一度十分壮观,又透着那么一丝丝尴尬……

棠雪想象着人和熊一起慌不择路往外跑的画面,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

黎语冰笑望着她。才一天不见,竟然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他心里有一句话特别想问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只是轻声说:“心情好没?”

没等棠雪说话呢,俩人突然断开链接了。

黎语冰拿下手机,看到是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有些意外,“掉电这么快?”

一旁的蒋世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零下三十度的哈尔滨街头,您老玩手机已经算奇葩一朵了,还开视频,能玩这么半天才关机,已经是上天被你们的爱情感动了好嘛!

黎语冰手机一收,招呼蒋世佳,“走了,回去。”

他们本来也不能离队太久。

黎语冰和蒋世佳住在球队的临时宿舍里,俩人一个屋。回到宿舍,黎语冰手机充好电,给棠雪发了条信息:刚才手机没电了。

棠雪:哦。

黎语冰发现棠雪的昵称改了,世界第一考王?什么鬼。

他找了一张烤红薯的照片,p了几个字“世界第一烤王”,发给棠雪。

过不久,棠雪回他:黎语冰,我杀了你!

黎语冰握着手机,低头闷笑。

蒋世佳坐在一旁,冷漠地看他,看了一会儿,蒋世佳突然开口叫他:“冰哥。”

“嗯?”黎语冰抬头看向蒋世佳。

蒋世佳:“你知道电视上那些杀室友的新闻,他们都有一个什么共同点吗?”

“都是变态?”

“错。他们都没有女朋友。”

“……”

第49章 面对面复习

连着两天,梁女士参加了两个饭局。一个饭局是和花滑俱乐部的,另一个是和杨教练、省队教练及领导、冬季运动中心的领导们。

喻言像个展览品一样被他妈带着,他本来就话少,又不太习惯这样的社交模式,因此大多数时候是缄默的,别人不问他话,他绝不主动说。

领导们称赞他“沉稳”“有大将风度”,一个个的,讲话都是圆滑漂亮。

这样的饭局令喻言感到疲惫。

饭局散时,梁女士和儿子一起回学校。下了出租车,喻言送她去会议中心酒店,梁女士就近住在那里。

走在路上时,喻言问梁女士:“妈,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

“为什么我要签俱乐部,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进省队、国家队?”

“俱乐部相对自由一些,我们自主性会强很多。不过,我们还是要跟体制内搞好关系的。”梁女士答道。她心情不错,看向儿子的目光温和慈祥。

当然了,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喻言,那就是——进国家队自然好处多多,但也处处受制于人,而她,不能接受儿子的人生被别人控制。

梁女士答完喻言的问题,反过来问他:“我也有一个问题。”

“妈,您说。”

“言言,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喻言没犹豫便点头:“嗯。”

梁女士心内不悦,表面不动声色问:“是那个棠雪吗?”

喻言沉默,低头看着脚下,过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她:“妈,你是不是私下找过棠雪?”

梁女士被问得愣了一下。

喻言的目光不复温顺,反而带着些受伤,看着她,说道:“棠雪现在不理我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后一句话,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点质问。

梁女士已然不爽至极,却又故作无辜地愣住,说:“我跟她说什么?你倒是该问问她,她跟我说了什么。我只是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回事,就被她好一顿说,啧啧啧,小姑娘嘴巴像枪口一样,我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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