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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为患(65)+番外

作者: 君约 阅读记录

白着脸的章氏就这样被拦在外头。

仆人直接将段晙领到前院的东厢房。

段殊昏睡未醒,纪愉刚给他喂了药,这会儿就坐在外间等段晙。

段晙进了屋,瞧见纪愉,急声问道,“纪姑娘,犬子现下在何处?”

“就在里间。”

段晙此刻就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一听段殊就在这里,也顾不上旁的,当即就进去了。

段殊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来了,现下他身上穿的是纪宣叫人送过来的中衣,看不到伤口,只是脸色瞧起来还是极差。

“胤之?”段晙来到榻边,望着床榻上昏睡未醒的儿子,很是担心。

“他还在昏着,你别喊了,大夫说了,一时还醒不来,所以我就做主暂时把他留在府里,段大人没有异议罢?”

段晙回过身,面容甚是严肃,“纪姑娘在信里说得不甚清楚,不知现下可否坦言相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胤之怎会伤成这样,又怎会在郡王府里?”

纪愉瞥了他一眼,“段大人这是在怀疑是我们郡王府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段晙微微皱眉,“但是,我总要弄清楚,是谁伤了我的儿子。”

纪愉扁扁嘴,“段大人真是慈父。”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缓了语气道,“我哥哥在东郊遇袭,段殊不知为何也在那里,他出手帮我哥哥,就变成这样了。”

她话音一落,段晙陡然变色,“什么?那你哥哥呢?他可伤到了?”

纪愉抬眸,微讶的眼神落在他脸上,语中微疑,“你这么关心我哥哥?”

段晙面色一僵,声音突然有些古怪,“我只是问问,毕竟我与景阳郡王同为朝廷做事,也算同僚。”

纪愉淡淡地“哦”了一声,“原来就是随口一问哪,既然不是真的关心,那我也不用告诉你了。”

段晙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柔弱,竟是这般难说话,不由急了,也顾不得掩饰什么了,疾声问,“纪姑娘,他究竟伤了没有?”

纪愉睨着他,不答话,嘴角有淡淡的讽意。

段晙竟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心虚,想起纪宣,他心中十分复杂,眼下听闻是纪宣遇袭,他自然很担心,也不在意纪愉是不是故意跟他过不去,沉着声音坦诚道,“不瞒纪姑娘,我的确十分担心令兄,还请纪姑娘直言相告。”

“你为什么担心我哥哥?”纪愉昂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因为他母亲吗?还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她说到这里,止了声,望向他的目光明显不大友善。

段晙目光微微一缩,微愕地觑着她,有些不可思议,“你知道什么?”他语声惊疑,缓声试探。

纪愉将他的表情看到眼里,心里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沉默地与段晙对峙了一瞬,眼中冒了火,咬牙道,“纪宣是我的哥哥,是我爹爹的孩子,是我们郡王府的继承人。”

若说段晙心中原本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现下听得她这番义正辞严的宣告,也瞬间明白了这话背后的深意。

他心里的各种情绪一下子涨起来,有某种激动莫名地涌出来——

他没有弄错,纪宣真的是他的孩子,是浓月和他的孩子!

浓月竟然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段晙心中百感交集,面上亦惊亦喜,看得纪愉额角抽搐。

“你听见没有?”她加重了语气,桃花眼里盛满了敌意,“他是我们家的,跟你没有关系!我不管那个女人告诉了你什么,总之你别想抢走我哥哥,他跟你们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姑娘怒目瞪着她,脸颊涨得通红,一副被逼急了的样子,显然极在意她口中的“哥哥”,生怕被他抢走。

段晙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半晌,才低声道,“纪姑娘不必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并没有想做什么。”

纪愉脸色仍是难看得不得了,硬着声道,“他是我的家人,不用你来关心,你关心你们家的儿子就是了。”说着,她指了指段殊,“他帮了我哥哥,我们郡王府不会忘了的,就留他暂时在这里养伤,过几日等他能动了,我们自会教人送他回去,到时再备上厚礼答谢贵府,至于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她说罢,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瞪了他一眼道,“再给你半个时辰,你陪陪你儿子罢,到了时间我就要送客。”

☆、第54章

饶是段家人心急如焚,段殊最终还是被暂时留在郡王府。

纪愉说到做到,半个时辰一过,就叫人把段晙送走了。

章氏跑了一趟,又在外头空等了许久,连儿子的面的都没见上,这会儿倒是控制不住了。她在段晙面前落泪,说着担心段殊的话,心里却是把这个景阳郡王府骂透了,别说是孙氏和纪宣了,就连纪愉都被她咒了几遭。

可惜她此刻这副伤心的慈母模样,段晙并不受用。

他心事重重,无心同章氏多说,当即就拉她坐上马车返回府里。

次日,段殊醒转。

纪愉进去时,已有人服侍他喝过药。

他靠在引枕上,微闭着眼睛,脸上血色仍没有恢复。

“段公子。”纪愉出声唤了一声,他睁开眼睛,眸中亮了一下,但转瞬却又黯了。

“对不起。”他忽然垂目,微哑的嗓音轻道。

纪愉一愣,在床榻边上坐下,“你帮了我哥哥,我很感激你,你为何要道歉?”

段殊心中绞了绞,不敢看她,微微别开脸,半晌没有说话。

“段公子?”纪愉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纪姑娘,”段殊的视线转回来,“我已经醒来,不敢再叨扰,还请使人往我家里送个口信。”

纪愉皱眉,“你父亲已经来看过你了,只是你伤势严重,不宜挪动,就暂时留在此处养伤罢。”顿了一下,她继续道,“而且,你是因我哥哥受的伤,我们也的确应该治好你。”

“我要回去。”他突然抬高了嗓音,情绪竟似有些激动。语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差了,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抿着唇看了纪愉一眼,沉着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

纪愉没有说话,看了他一会儿,轻轻道,“这不是你家,你住不惯也是正常的,不要紧,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但是要等晌午过了再走,等一会儿大夫要过来替你换药。”她说完这话,就起了身,“你休息罢。”说罢,替他整了整盖在身上的软衾。

段殊沉默地看着她,心中滋味难言。

晌午时,陆大夫过来替段殊换了药,刚离去,段晙就来了。和昨日一样,这一回仍是他们夫妻两个来的,但章氏依然没能进府。

段殊还很虚弱,见到段晙来,他也没什么表示,神色恹恹。

纪愉尊重段殊的意思,特意安排了一辆舒服平稳一些的马车,叫人在车厢里垫了厚厚的软毯,安排好之后,才让段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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