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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为患(56)+番外

作者: 君约 阅读记录

“莫要胡说!”纪愉伸手捂了一下她的嘴,肃容训斥道,“外头传的话能当真吗?你这话在别人面前可不要乱说,要惹麻烦的。”

纪沁皱眉拨开她的手,不解地道,“哪有这么严重?全长安的人都在说诶,阿姊你可以堵我的嘴,但是哪里堵得住那么多人的嘴?”

纪愉一听这话,脸色越发的沉重了。纪沁说的不无道理,这事一直在外头传着,委实不好,也不晓得是谁起头传出了这话。若是假的倒还好,无非是自个的名头被外人消遣了一番罢了,但若真如那句“无风不起浪”所言,宫里那边儿真有这个意思,那她可就惨了。

这般一想,纪愉不免有些心焦。

谁晓得,意料之外的事一遭接一遭,到下晌时,段殊突然求见。

纪愉听到禀报,十分惊讶,但也没有耽搁,当即就赶到前院见他。

段殊今日一身月白锦袍,乌发束冠,颇显俊逸。

一瞧见她进了厅堂,他的眼眸登时亮了,举步迎上来,“纪姑娘!”语中既有焦灼,又有欢喜。

“段公子怎么来了?”

纪愉看了看他,发现他额上有汗珠,脸庞微红,似乎是急着赶过来的。

段殊微微怔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恭敬地后退了一步,敛首朝她行了揖礼,温声道,“突然拜访,还请纪姑娘原谅胤之唐突。”

纪愉被他如此正式的态度惊了一下,一愣之后方淡声道,“不要紧的,段公子可是有何急事?”

段殊望着她,迟疑了一瞬,慎声道,“胤之是来向纪姑娘求证一事。”

“是何事?”

“你……”段殊俊朗的脸上赭色更深,顿了一下,他咬了咬牙,一口气问出口,“你是不是要入宫参选太子妃?”

“啊?”纪愉脸一红,想起那些传言,不大自在地垂目,“你也听说了啊?”

段殊闻言,却是大受打击,脸色白了一层,“原来是真的……你真的要做太子妃?”

“诶?”纪愉抬眸,疑惑地拧眉,“我没说要做太子妃啊,你问的不是外头的传言?”

“那些传言不是真的吗?”

“我也不清楚。”纪愉烦恼地摇摇头,“我不晓得外头怎么传成那样,我至今还未曾接到宫里的帖子。”

段殊眸光一热,心下稍安,温声问道,“那……你、你心里是想进宫的吗?”

“我自然是不想的。”纪愉蹙眉,“可按照惯例,宫里应该会来帖子,到时我恐怕没法拒绝。”说到这里,纪愉颇为忧愁,然而段殊闻言,却有些欣喜,但转瞬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倘若再不行动,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段殊按捺住鼓噪的心,鼓起勇气对纪愉道,“纪姑娘,我有话对你说。”

纪愉微讶,望见他的脸庞发红,眼神灼热,心中不由地窒了一窒,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段殊就一鼓作气地道,“纪姑娘,我心悦你。”话音未落,他的脸就涨得通红,额上的汗珠更多了。

纪愉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懵了脑子。

段殊却在这时鼓着最大的勇气,上前将她的手握进手心,望住她的眼睛,声音既郑重又温柔,“纪姑娘,我是认真的。”

他的手掌热得烫人,因为紧张,手心里渗出了汗,他却顾不上,只将她的小手攥得紧紧的。

纪愉望着他,眸光有些恍惚,分不清前世今生,谁料,她尚沉浸在懵然之中,突然有个身影急步进来,在她还未看清之时,猛地将段殊推开,一拳朝着段殊的脸揍上去。

段殊毫无防备,被那运足了力气的重拳揍得跌到地上,从右脸颊到嘴角立即红了一大块,血丝沿着嘴角滑出。

纪愉瞳眸一缩,惊喊出声,“段殊!”

段殊抬眸,看清了眼前揍他的人,一时有些怔愣。

纪愉看到段殊的惨样,连忙过去扶他,却被纪宣一把拽开。

“你做甚么打人?”纪愉有些气怒地冲纪宣道,纪宣并不理他,森冷的目光直直地觑着段殊。

这时,段殊已经自己从地上起来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拱手朝纪宣行礼,“胤之见过景阳郡王。”

“滚。”纪宣铁青着脸,眸光锐如冰刃,仿佛要在段殊身上戳两个窟窿。

段殊不以为忤,仍是十分有礼的道,“方才的确是胤之唐突了,但胤之并非有意轻薄纪姑娘,若郡王同意,胤之今日便回府准备,明日即可过府提亲。”

一旁的纪愉闻言,陡地一怔,正欲开口拒绝,就听纪宣低沉的嗓音冷冷道,“提什么亲?你想都别想!”

“我对纪姑娘是真心的!”段殊急了,说罢急切地抬头望向纪愉,恳挚道,“纪姑娘,我方才所说绝无虚言,我……”

“你住口!”纪宣忍无可忍,拎起拳,又要砸过去,纪愉连忙拉住他,朝他直摇头,“哥哥,不要这样!”

纪宣眸珠发红,眉心皱成了一团,听她为段殊说话,心中更是酸味儿弥漫,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垂下了手,朝外头喊道,“来人,送客!”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应声进来请段殊出去。

段殊自然不愿,漆黑的眸子一直望着纪愉,纪宣忍受不了,一边命人把他带出去,一边捉着纪愉的手腕,将她带出了厅。

纪宣腿长,步伐匆匆,可怜纪愉被他拽着,一路小跑着跟随他的脚步。一直走过影壁,上了后院的回廊,纪宣才松开手,却没等纪愉喘气,径自往前走。

纪愉呆愣了一下,看到他的身影已经进了月洞门,连忙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会儿,纪宣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纪愉偷眼瞧了瞧他,轻声唤道,“哥哥……”

纪宣没有回头,仍是缓步走着,视线朝着前头,生涩的嗓音却传过来,“你同他……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是我不在的时候……变成这样的?”他语气徐缓平静,似乎已经稳下了情绪,言语间听不出怒气。

纪愉微愕,顿了顿,方明白他在说什么,耳根立时有些发烧,瓮着嗓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只是碰见过几回。你知道,他从前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不忍心不理睬他。”

这般回了话,半晌也没有听到纪宣应声,纪愉踌躇地望着前头的墨色背影,低声问,“你生气了吗?”

纪宣突然顿步,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处,莫名的有些孤单冷清。

纪愉站在他身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了。

隔着三步的距离,纪宣的声音传进她的耳。

“我没有资格生气。”

☆、第47章

他话里的自厌感如此明显,纪愉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知道,他定然又想起了前世之事。

上回她对他说不再想从前的事,的确是真心话。

纪宣离开的大半年中,她将这两辈子的事都想厌了,先不说想得透彻与否,单说对纪宣,她是恨不下去了。孙氏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没错,她死得冤,纪宣也没比她好半分,前世随她去了,若今生她再那般怨着他,他这一辈子也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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