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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庶女(18)

嘴角微微勾起,百里岚悠然走到月姬身旁,洞悉一切的目光让月姬突然后悔了,觉得和这样一个女人撕破脸,会是件很恐怖的事。

“我给侧王妃下马威?哼,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如此低级的借口也想得到!且不说王爷根本就没看中这位侧妃,就算看上眼了又如何,有太后为我撑腰,难道谁还能取代了我的位子不成?倒是你,一向胆小怕事,怎么这次会主动承担起重任?原来我没有多想,此刻将前因后果仔细想想的话,你似乎是受人指使的吧。”百里岚深邃的眼直直看向月姬,眼底似乎闪烁着蛊惑的光泽,让人不由随之沉沦,没有挣扎之力,“快些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卖到不知名的地方,做一辈子男人的玩物吧?快说,是谁?”

“是、是谁?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缓缓贴近月姬,百里岚笑容莫测,“是真不知道,还是怕说出来,那个人不会饶了你?当初是谁默许了你操办婚宴,又是谁让你不敢忤逆,还有谁让你甘心为其卖命?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打算为了那样一个人承担起所有吗?月姬啊月姬,我从来不知你是如此愚蠢的女人!”

她竟然要将此事嫁祸给王爷,天啊,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月姬,百里岚缓慢地站直了身,又环视周围光鲜靓丽的夫人小姐们,突然间心情大好。

刚刚那一番话已经被有心人记在了心里,剩下的,不用她百里岚参与,自然有人愿意推波助澜。事态越乱越好,只有乱,百里岚才会有扭转劣势的机会!

轻轻拽了下长裙,百里岚眉眼低垂,姿容美好,完全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但是此刻,谁也不敢在小觑这位雷厉风行的女人。

新房之内——欧芝兰的侍女英歌焦急地徘徊在门口,还不时向外眺望着。

“小姐,前厅已经安静半天了,怎么还不见王爷的身影啊。”

“不要在等了。”英歌刚说完话,欧芝兰就自行将红盖头揭开。红烛柔和地光映在一张端庄文静的面庞上,阴影更迭,“哎呀小姐,您怎么自己就将盖头揭开了,不吉利的呀!”英歌忙蹲在欧芝兰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道,“您在等等,说不定王爷一会就能来呢。”

欧芝兰惨淡一笑,目光空洞洞的,“他的作风你不是没有听过,就连正妃都会用公鸡拜堂,今日能完完整整地给我一个婚礼,已经是给二叔的面子了。我们就不要奢求别的了。”

“小姐和那个弃妇怎么能一样呢!”英歌红了眼,咬唇说道,“百里岚是出了名的草包美人,除了漂亮点,她有什么能和小姐争的。可您不一样,先不说二老爷身居要位,您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多少人都拜服在您的才华之下,想当初求亲的人差点踏破欧府的门槛。您放心好了,王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会发现您的好的!”

欧芝兰淡淡笑了下,似乎是在安慰英歌,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希望会是这样吧。英歌啊,你看外面是不是已经将红灯笼熄灭了?”

英歌向外看了看,含泪点了点头。

在北宁国,只有迎娶正室时,才会将红灯笼燃亮一整夜,其他人,就算是侧妃也只能在夜宴上点上红灯笼。待夜宴结束后,象征婚娶的红灯笼就会被熄灭。

得到预期中的答案,欧芝兰的眼角不由划过一滴冰冷的泪珠,似是喟叹,似是悲鸣地说道,“虽然在嫁入王府之前,我就想过会受到冷遇,但是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英歌,日后只有我们主仆相依为命了。”

看着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受到如此不公对待,英歌一边哭泣着,一边暗暗发誓,一定要护住欧芝兰,得到她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新婚之夜,琛王爷依旧没有宠幸新娘,而是住在了一位得宠姬妾处。但与上次整个京城都在看热闹的情形不同,这次不论朝野间还是茶楼百姓,都流传着一种说法,说琛王爷不满意皇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指婚,对象还是威武将军的侄女,所以心生不满,一直都没有碰侧妃。这样的说法愈演愈烈,最后太后不得不召见夙亦琛,询问他的真实想法。

夙亦琛虽对太子之位有觊觎之心,但他并不愿与欧庆山联手。那个老狐狸心思阴狠,行事亦不磊落,远非君子。

不过,他不想与欧庆山联手,有人想盘结,却不得要领。

仔细听着白萱儿将那日发生的点滴讲述清楚,夙亦翎不禁抚掌大笑,赞叹道,“好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手段够狠,连自己的男人也敢算计。”

见夙亦翎夸赞着别的女人,白萱儿不禁有些吃味,“喂,那个可是你的二嫂,你可别打人家的主意!”

夙亦翎深知这个醋坛子的脾性,所以心底的想法当然不能向她透露,只得耐着性子安抚道,“你想什么呢,那女人可是块烫手山芋,哪有我们萱儿贴心可人!”

“哼,你就会哄人。”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白萱儿还是满面幸福地依靠在夙亦翎的肩膀上。

而夙亦翎的眼前,都是那个冷艳高傲的女子身影。

第29章:针锋相对

大婚第二日,欧芝兰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收拾妥当,而后去了主院,要给主母百里岚请安。照理百里岚不但要喝欧芝兰敬的茶,还要给她一份礼物讨吉利。可当欧芝兰站在主院门前时,下人却告诉她王妃一大早就出府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这女主人没见成,总该去见见男主人吧。可当欧芝兰绕过半个王府走到受宠姬妾的小院时,王爷还没有起床。伺候姬妾的小丫头还别有用心地告诉欧芝兰,说二人昨夜太过欢愉,今日晚起也是正常的。

绕了一大圈,欧芝兰谁也没见到,只得悻悻回到自己的院子,神情落寞。

“真是可恶,小姐您看那个小贱人当时的样子,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是个婢女,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爬上王爷的床,居然在您面前耀武扬威!”想到刚刚那个小丫鬟说的话,英歌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个王妃,一大早就出王府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肯定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英歌!”忙阻止英歌的口不择言,欧芝兰告诫她道,“这里是王府而不是欧家,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麻烦!”

“是,奴婢知道了。”

见英歌神情似有不甘,欧芝兰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在欧家我们何时受过如此屈辱了,不想来到王府第一日,就受到冷落。英歌,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英歌含泪摇头道,“奴婢只是替您不值啊,您这么好的人,不该受到这样的冷遇!”

“什么该不该的,这一切都是命啊!”

远远看着一对主仆情深意重,冬雪凝眉屏息,直到那二人相互搀扶地回到屋内,冬雪才提步离开。

“这么说来,欧芝兰倒是个包子脾气了?”百里岚伸出芊芊玉指,斜靠在软榻上,神态慵懒,春风蹲在她的腿边,仔细将丹寇染在百里岚的指甲上。

“是,不过欧芝兰虽然没什么怨言,但奴婢看她身边的女婢似乎心怀愤恨,对您和王爷都颇有微词。”

“奇怪了,是王爷冷落她,怎么还会对咱们郡主有怨言。我看这又是位没心眼的疯女人!”夏雨翻了个白眼,将一粒拨好的葡萄送入百里岚口中。

“从目前来看,还不能知道欧芝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秋霜不太同意夏雨的说法,手臂支着下颚,分析道,“所谓真人不露相,咱们还是不能对此人掉以轻心,需要在观察一下。”

“没错。”收回染好丹寇的手,百里岚细细打量着指尖,似乎很是满意春风的手艺,“会咬人的狗都不叫,暂且先不理会那位,先忙我们手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