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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433)

眼看着姜二恭恭敬敬地冲完颜宗泽行礼复命,东平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面色雪白,目光微恐,不知道完颜宗泽到底抓他做何,又疑惑完颜宗泽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正惊惶,完颜宗泽却微微抬手,道:“将剑收起来吧,侯爷是识趣儿人,不会乱喊乱叫的。”

他言罢架在脖颈上的寒刃瞬息被抽走,那剑势快的能瞧不见剑光闪动,东平侯这才有机会四望,见屋中除了完颜宗泽和姜二以外,另有两名持刀侍卫和一个穿寻常棉布长袍束方巾瞧不出来历的高个男人。他心知自己喊叫也是没用,只怕会另吃苦头,便稳了稳心神,道:“不知王爷如此费心将下臣唤来所谓何事?”

完颜宗泽抬手指了下八仙桌旁的椅子,却道:“东平侯不必心急,坐。”

他这般东平侯更是忐忑难安,却也不敢不应命,如坐针毡地落座,完颜宗泽便道:“按民间的称呼,本王还得称东平侯一声表姑父……”

“王爷折杀下臣……”东平侯闻言一惊欲起身,完颜宗泽又抬了下手,他便只得又坐了回去,却闻完颜宗泽又道,“亲戚之间原便该多多照顾,互相关心,以前本王常年不在京城,疏忽也就罢了,今后当不会如此,本王对东平侯的身体是极为关心的,听闻东平侯身子有恙,故便请了这位陈兄来为东平侯调理身子,陈兄他医术高超,很多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他都能手到病除,东平侯当放心令陈兄医治。”

三百四十章

东平侯听闻完颜宗泽如此说,心里便直打鼓,瞧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姜二,姜二却恭顺地垂着头并不曾看他,他便小心翼翼地笑道:“王爷是不是弄错了,下臣身体一向是极好的,并不曾患病啊。”

完颜宗泽却一笑,道:“哦?是吗,可本王听说东平侯生来便自娘胎带了一种病,多年也曾秘密地遍请良医,无奈却一直未曾得治,东平侯有病极早医治方行,只有将这病给治好了,东平侯和东平侯夫人鹣鲽情深的美谈才能名副其实不是?”

东平侯听他这样话登时面色全变,浑身微抖,连嘴唇都青紫了起来,冷汗一点点渗出他的皮肤浸透棉衣,他脑中呼啸着:他知道了,竟然什么都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能人道给妻子的奸夫养着杂种的事,他都知道了。

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即便东平侯情况特殊,但他不能人道心理只会更阴暗,更扭曲极端而已。只是因为东平侯夫人的情人尊贵为皇帝,东平侯不敢反抗罢了。可他又怎能不担忧此种事被人知晓,被世人知晓?!

人人都知他和夫人感情极好,是难得的神仙美眷,人人都知他的夫人早年曾生下一个死婴,如今他那府中还刚得了位小郡主,倘使这个时候世人得知他是不能人道的,那他陈志成便是这世上从古至今帽子最绿的第一蠢蛋,他会成为全天下,甚至后世万代与人取笑的话柄,笑料。这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因此他的族人也不能容他,皇帝更不会放过他。

倘若此事暴露,他只有死不瞑目,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条路。

东平侯惊恐地双腿发软,忽而他又去想完颜宗泽是怎么知道他的秘密的,蓦然想到那日姜二将他带去眠月楼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神志不清,他便恍然过来,如被诸如了愤恨的新鲜血液他跳将起来便扑向姜二,恨声道:“你这混蛋!”

他人没靠近姜二公子已被侍卫又扔回了椅子上,姜二公子清冷的声音响起,道:“小弟这也是为贤兄好,王爷能寻来治贤兄的病的神医,这不是大好事吗,贤兄又何必生气,又何需如此恼羞成怒呢,贤兄放心,王爷既将贤兄请到这里来还以礼相待,贤兄只要识时务,王爷自然是不会将贤兄的秘密公诸于众的。”

东平侯听到这话才渐渐找到了一丝神智,燃起希望来。是啊,只要完颜宗泽和这里的人都不将他的秘密说出去,还有神医真能治好他的病,那这当真是大大的好事,是他撞上神仙施恩了。

东平侯清醒过来,忙道:“不知王爷想让下臣做什么?这位陈神医当真能治下臣的病?”

东平侯长期过着压抑的生活,心中对东平侯夫人和皇帝自然是充满了仇恨和不满的,加之是个男人就无法拒绝重振雄风的诱惑,何况东平侯这样的天阉,只要能治好他的病,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只怕就是要他的性命他也是会考虑的。

完颜宗泽早便料到东平侯会识时务,闻言只冲陈之哲点头,陈之哲便站起身来冲东平侯道:“随我来,我需先瞧瞧你的身体状况才能下定论。”

东平侯略做犹疑便起身随着陈之哲进了内室,片刻后他跟在陈之哲身后出来,神情焦急又忐忑地盯着他,见他冲完颜宗泽点头,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抓了陈之哲的手臂,道:“陈神医当真能治好我?我这病请了不少所谓的神医,连仙姑道长之辈也都请过,什么药都吃了,什么法子也都试了,可就是没个效果,神医不是骗我的吧,神医可有把握当真治好我?!”

东平侯神情激动,陈之哲却抽了下手臂,见东平侯抓的极紧,便淡声道:“你松手便能治。”

东平侯忙放开,一脸狂喜地冲完颜宗泽道:“倘使陈神医真能治好下臣的病,王爷的再造之恩下臣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回报王爷。”

完颜宗泽却只浅笑道:“劳陈兄先给他下一剂药,倘使有效,东平侯再谢本王也不迟,本王也无需东平侯粉身碎骨,不过有一两件小事要劳东平侯去办罢了。”

东平侯忙点头称是,他心里清楚,即便完颜宗泽没有寻来什么神医,只完颜宗泽知晓他的秘密,他便没有退路,只能听从完颜宗泽的召唤。如今完颜宗泽还为他觅得良医,这般对他,已是他赚到了。

陈之哲片刻便写好了药方,却不交给东平侯,而是给了其中一名侍卫,侍卫入了内室再未出来,过了有两盏茶时候他才回来,手中却多了两小包的药粉,陈之哲细细和东平侯说了服法和剂量,这才道:“这药粉只够东平侯用两日的,服用一日当就有些感觉了,东平侯也无需研究这药粉中所含成分,这两日服后,便要换药,倘使继续吃这个药,非但无效还会造成不可逆转之恶况,东平侯可要记牢了。”

东平侯听罢心一提,关乎他一辈子能否做真男人的事,他自然不敢半点轻忽,忙郑重其事地小心接过药粉装好,道:“王爷放心,神医放心。”

事毕,姜二公子继续和东平侯在雅间中吃酒,完颜宗泽和其他人却从内室的暗道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楼。

完颜宗泽回到王府锦瑟正躺在床上静心养胎,她这一日一夜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昨夜连完颜宗泽都没敢在拔步床上睡觉,恐不防之下碰到了锦瑟,令人在床边依了个美人榻歇在上头。这会子锦瑟是浑身僵硬,发疼发酸,只觉比走了一天的路还要累般,白芷坐在床上给她揉着双腿,见完颜宗泽进来才忙跳下床退了出去。

完颜宗泽走至床前抚了抚锦瑟散开的长发,这才和她相视而笑进了净房,待他换了一身家常衣裳从净房出来这才踢掉靴子在床外盘腿坐下,竟是接替了白芷方才的活,亲自给锦瑟按摩起来。阳光照在他宽阔的背上,将他俊美无俦的侧脸照的如珠光流动,见他神情专注,锦瑟便想起了多年前她扭到腰,他夜探廖府为她按揉脚筋的情景来。

彼时她还在害怕的躲避,未曾从前世的伤痛和寒心中走出来,一径地推离他,时隔多年,想到当初恍若隔世,却又清晰如昨日一般,她不由失笑,见完颜宗泽瞧过来才抿唇浅笑,道:“倘使知道如今会这样幸福,当初我一定第一时间抓紧你,再不放手。”

完颜宗泽听罢挑眉,自知她是想到了什么,不由拉起她垂在一旁的手握紧,道:“本王宽容大方,不和你计较,只要此刻乃至以后都抓紧抓牢,切莫再放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