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名媛望族(218)

他来回抹了半响,感觉双手渐渐被温暖,再摸那帕子却也已温热。这便又取下帕子再去浸冰,如此折腾了半响,见锦瑟还是没有退烧,便又寻了块帕子去抹她脚心。

上回他给锦瑟揉按脚心锦瑟脚上套着脚衣,这回将她小巧玲珑的小脚丫捧在掌中却见那小脚当真不足他掌心大小,肌肤柔腻的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十个脚趾头圆圆的小小的如同贝壳般可爱,脚趾甲更是粉粉的在灯光下透着珍珠般莹润的光辉,脚背因发烧透着红色,被他大掌裹住,她便自觉地扭着小脚丫往他手心中钻,脚踝和脚背线条优美的叫人头脑一阵空白。

完颜宗泽很是愣了下,这才忙收回心思用帕子给锦瑟擦着脚心。他这般反复,锦瑟身上的热度却非但没退反倒热的更厉害了,完颜宗泽一时担心她的烧一直不退,复又担心她烧成这样倘使一夜不醒会坏了脑子,倒急的头也疼了起来。 下载好在锦瑟似察觉了他的心意般,双睫扑扇着竟醒了过来,完颜宗泽忙丢开帕子,凑过去,轻声问她,“可是要喝水?”

锦瑟的眸子氤氲着,闪动着不明的光,似没有焦点般在他脸上晃了下哼了一声,完颜宗泽忙跳下床给她倒了早先凉着的温水扶起锦瑟来一点点喂给她,见锦瑟喝完倒在他的臂弯半眯着眼睛似梦似醒地瞧他也不说话,他将她放倒在床上,这才抬手在锦瑟面前晃了晃,谁知锦瑟便嘟囔一声。

“完颜宗泽……”

完颜宗泽一愣,这才知晓锦瑟原是清醒着的,他心中一松,又是头一回听锦瑟唤他名字,加之锦瑟浑身乏力,唤声也绵绵软软,糯糯的音线骚人心扉,他当即心一颤,脸上便扬起了笑。

他忙凑过去,好不开心地道:“微微醒着啊,我在这里,你哪里难受和我说,想要什么?怎么能好受点也和我说,嗯?”

锦瑟闻言却偏了偏头,又轻声嘟囔了两句,她声音不大,完颜宗泽几乎将耳朵贴过去方听清楚她的话,登时哭笑不得,只因锦瑟说的分明是,“磨人鬼,滚开……”

“我就那般惹你烦吗!”完颜宗泽好不郁结和委屈地闷声道,可他抬起头再瞧锦瑟,却见她双眸已闭紧,显然是又沉睡了过去,只怕方才那唤他也是恍恍惚惚的。想到锦瑟睡梦中都念着自己,完颜宗泽瞬间便又开怀了起来。

见那碧玉球自锦瑟掌心滑出,触手已温热,他便又用自己冰凉的手揉搓锦瑟的掌心手指给她降温活血。锦瑟显然被烧的难受,一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每过一盏茶功夫便会挣扎片刻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

完颜宗泽见她出汗厉害,每回她醒来便喂些水于她,待五更天时,完颜宗泽俯身将额头贴上锦瑟的却觉温度降下了许多,登时他便欣喜的笑了,又怕锦瑟再反复起来,便也不敢懈怠,仍用冰凉的手指去捏她掌心,捋她鼻翼两侧。

“完颜宗泽。”

他正集中精神给锦瑟揉着手心便又闻一声唤,只以为锦瑟又在说梦话,便笑着道:“又想骂我什么?”

谁知他言罢就闻锦瑟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锦瑟这句声音却是极清晰的,完颜宗泽惊疑抬眸,却正迎上锦瑟微睁的眼睛,她眸中波光潋滟,和他目光对上却转瞬沉静如一池幽滩,泛着清冷之色,完颜宗泽一愣,这才确定锦瑟是当真醒来了。

他本是盘坐在床上,弓着腰给锦瑟揉着手,见此身子一直,精神一震,忙道:“你醒了?好些了吗?什么我想怎么样?”

锦瑟闻言见完颜宗泽一双眼眸晶灿有神,好似她清醒过来,他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如同被注入了新活力一般,又见他双眼微显血丝,忙的满头大汗,连发髻都有些散乱,她盯着这样的完颜宗泽瞧了半响,竟自无语,半响才道:“我听说北燕不准汉女进宫,后宫采选也不选汉大臣的姑娘,甚至宫女都不准汉女子参选……以此来保持皇室血脉的正统。你瞧上我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完颜宗泽不想锦瑟会突然说起这话来,一时怔住,瞧着锦瑟清冷的眸子,拒人千里的神情,还是她微带着讥诮的唇角笑意,转瞬间便被她问的满色涨红,却也不知是气恼的,还是着急,张了张嘴只发出两声急喘来,顺了下气才勉强压住怒火,捏着锦瑟的手腕,道:“你说的是圣祖爷时的事情,如今父皇提倡和汉族通婚,宫中汉宫女多的是,父皇的四位妃子,便有两位乃汉人,皇兄的侧妃也是汉女,如今还为父皇诞下了皇长孙,父皇极是宠爱,接在身边亲自教导……”

完颜宗泽的话尚未说完,锦瑟便笑了,笑的眉眼如画,嫣然姿态令人愣怔,完颜宗泽先是被她笑靥晃了神,接着便气恨的烧红了眼睛,箍住锦瑟的手腕,道:“姚锦瑟!你当真可恶,我说的很可笑吗?!你是在听笑话吗?!”

锦瑟见完颜宗泽气得跳脚,一双眼睛近似凶残地盯着自己,血眼猩红,手腕又被他抓的疼了,这才渐渐停了笑意,盈盈的眸子瞧着完颜宗泽微微扬唇轻笑,道:“所以呢?你也想要我做你的某一位侧妃?不是,像我这般身世,是否做个侍妾便该感恩戴德了?”

完颜宗泽闻言气结,紧紧盯着锦瑟,却一字一字吐字清晰的道:“我完颜宗泽爱慕之人,我不会叫她屈居人下!”

锦瑟早先对完颜宗泽的种种不规矩行为采取无视态度,一方面是她招惹不起完颜宗泽,也没那阻止他的能耐,另一方面也是她自认心如止水,不曾受他影响。可自此次进京,完颜宗泽越发放肆,仅仅数日便搅的她有些心烦意乱。上回被他偷吻,她已烦恼了两日,方才她虽昏昏沉沉,可清醒过来却是明了完颜宗泽所做的一切的,便是这会子她一双脚盖在被子下仍觉僵硬非常。

她因前世的经历,心如死灰,在男女之事上瞧的比较开是有的,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介意自己一双玉足被人瞧到,不介意完颜宗泽的得寸进尺,为所欲为。她自知完颜宗泽是一片真心,也因不讨厌他,故而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形势越发不受她掌控,越来越叫她心慌和害怕,这使得锦瑟烦躁的同时,也不得不正视和完颜宗泽之间的问题,冷下心肠来。

即便如此,听到完颜宗泽掷地有声的话,被他一双眸子炙热的盯着,锦瑟还是心口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本能地握了握才道:“所以呢,你会娶我为你正妃?那好,我等着你的婚书。”

听锦瑟这般无谓的说出此话来,完颜宗泽只觉一颗心都纠在了一起,有些喘息不过的憋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锦瑟,似想将她整个瞧透,只可惜锦瑟容颜之上似覆了一层冰,神情沉静,叫人全然看不出她是恼是怒是喜是悲来,更听不出她那话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来。

这样的锦瑟叫完颜宗泽想起在船上初识锦瑟时的情景来,彼时的她便是这般模样,分明只是个小姑娘,可身上却全然没有一点小姑娘的气质,处事那般的淡然、冷漠,无畏更无谓,好似什么事都无法叫她动容一般,便是那种沉静和清冷叫他忍不住去探究,禁不住一次次招惹她,企图惹怒她,叫他固执地想要靠近她冰封的心,想温暖她抚平她间或蹙起的眉,驱走她偶尔流露出的彻骨悲凉。

好容易,这些时日他觉有些靠近她了,好容易他见识了她的喜怒哀乐,为此雀跃不已,点燃了浑身热情,而锦瑟如今却又变了回去,又成了当日在船上初识的模样。

完颜宗泽便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他捏了锦瑟的下颌沉声道:“你不信我!”

锦瑟闻言却只明眸微扬,唇角微微滑过一丝不辨的笑意,道:“非是我不信王爷,而是王爷说的话实在无法叫人相信。且不说我和王爷身份有别,便是我贵为金枝玉叶的公主之尊,如今北燕雄踞江北三十余年,燕皇励精图治,雄才伟略,只怕早不能满足安居江北,北燕厉兵秣马多年,只图一统山河,两国随时会开战,当此之时燕皇岂会准许王爷迎大锦汉女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