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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649)+番外

事后知道瑞王将在林山逼宫,他担心太后和璎珞,也是半点不敢怠慢,连夜便奔驰往林山而来,却到底晚了一步,没赶在瑞王刺杀天玺帝前。

而天玺帝早便得了秦严的提醒,只是他子嗣不丰,如今已不剩几个皇子,故而天玺帝还想给瑞王一次机会,只要瑞王不真正做出谋反举动来,他都可以容下瑞王。

岂料瑞王到最后却还是选择了逼宫,只天玺帝有所准备,自然不会落入瑞王的网中,白日里中箭落马,虽受了一些小伤,可却并无大碍。

事后让太医装作他重病不治的样子,不过是引瑞王动手罢了,瑞王派人前去控制行宫大军的人马,更是早有防范,恰又遇秦严带人前来勤王,两边夹击,便将瑞王的人歼灭了个一干二净,然后秦严便带着人直奔了过来。

此刻他冷冷睥睨着瑞王,道:“你没有退路了,放下兵器吧,或许皇上会饶你一命!”

瑞王捂着肩头的伤,却觉得浑身冰冷,本该被调离京城的秦严出现在这里,而本该在御帐中的天玺帝却没了踪影,瑞王已知道自己的逼宫都失败了,他蓦然吐出一口血来。

“王爷!”旁边的侍卫忙扶住了瑞王。

瑞王推开人,抹掉唇角的血迹,道:“秦严!你莫嚣张,便本王失败了,你靖王府也落不得好,哈哈,你一定没想到,靖王府也参与谋逆了!你的父母都是谋逆的罪人,你能洗脱的清吗?秦严,本王倒要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你!”

瑞王此刻还不知道靖王妃那边早就暴露了,秦严正是遁着靖王妃,逼迫他谋反的。

他只以为靖王妃挟持靖王谋反的事儿,秦严还被蒙在鼓里。

秦严见他如是,倒有些可笑起来,略勾了下唇角,道:“王爷若说的是虎贲营那边的话,只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虎贲营如今好端端的,至于皇上会否判本世子谋逆,皇上是明主,自有决断,就不劳王爷担心了。”

“皇上驾到!”

秦严声音刚落,便有唱报声传来,火把从中间分开,天玺帝一身明黄龙袍,在叶宇轩等人的陪同下行了过来。

瑞王的人原本还手执武器,想要做最后抗争,指望着能有什么转折出现,可这会子真瞧见天玺帝好端端的站在了眼前,却是全部面色惨白,最后一点士气也被打散了。

秦严见天玺帝过来,也从战车上一跃而下,躬身站在了一旁。

天玺帝很快就到了近前,他上前竟没搭理瑞王,先拍了下秦严的肩头,道:“阿严这一趟辛苦了。”

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瑞王和秦严的对话,这会子才特意安抚。

众人见此,不由暗叹,这靖王世子的荣宠真是说不得,有这份荣宠在,便是靖王真错了什么糊涂事,想来靖王府要屹立不倒几十年还是轻轻松松的。

秦严却面色未变,只拱手道:“微臣护驾来迟,皇上折煞微臣了!”

天玺帝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瑞王,道:“逆子,你倒行逆施,企图弑父篡位,如今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瑞王看着好端端的天玺帝,脸上满是绝望,重重闭了闭眼,道:“成王败寇,儿臣没什么好说的!儿臣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父皇您逼的!”

天玺帝闻言怒极反笑,道:“朕如何逼你的?”

瑞王嘲讽一笑,道:“父王,倘若儿臣不走这一步,您敢说会饶过儿臣吗?您在得知儿臣和当年巫蛊案有关时便不动声色,那时候便动了杀念吧!您那些看似宽恕的敲打不过是逼迫儿臣谋逆,好名正言顺的杀子罢了!”

瑞王觉得,倘若天玺帝真不计较,当初在确定他和巫蛊案有关时,便该重罚他,天玺帝若重罚了,他才能安心。天玺帝只是轻轻罚了个禁足,他岂能安心?他不安心,必定作乱!

而天玺帝等的就是他的谋逆作乱,好名正言顺的杀子!

听瑞王竟如此说,天玺帝脸色铁青,说不出的伤痛和失望,黯然和疲倦,却未再发一言。

瑞王却蓦然大笑起来,道:“罢了,罢了,成王败寇,今日既然事败,儿臣认了便是!”

他说着猛然抬手,一下子就拔出了那支射在手臂上的箭雨,带起一道血痕来,接着他一扬手,便握着那支利箭狠狠戳进了自己的咽喉!

一箭穿透,过喉而死,瑞王的身子重重倒了下去。

韦棕等人惊叫一声,见瑞王都死了,纷纷丢了手中兵器,一场精心谋划的宫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而秦严见瑞王已死,他心中惦记璎珞,便冲天玺帝行礼道:“微臣去看看皇祖母。”

秦严自赶到后便一直在忙于平乱,并不知道璎珞的消息,而天玺帝却是知道璎珞因救太后而中毒箭之事儿的,这会子见秦严如此,他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摆手道:“去吧。”

秦严心思早便不在这里,也没大注意天玺帝的表情,闻言便大步流星的去了。

天玺帝见他脚步匆匆,不觉问旁边叶宇轩,道:“靖王世子妃还不曾醒来?”

叶宇轩闻言眉头略蹙,脸上闪过一丝沉冷来,道:“不曾。”

璎珞中箭昏迷是早上时,如今已夜幕低沉,太医什么都做了,可她偏就醒不来,委实让人觉得不安忐忑。

而秦严很快便到了太后的凤帐前,太后和长公主还守着晕睡不醒的璎珞,听闻外头传话说秦严过来了,太后瞧了眼长公主,脸上尽是担忧。

长公主站起身来,道:“我去和他说。”

太后也是觉得提前告诉下秦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的好,不然一进来瞧见璎珞这个样子,谁知道会发什么疯!

长公主刚脚步匆匆的出去,就见秦严迎面大步到了近前,玄色的大氅被他沉稳却快速的脚步带的在身后卷荡,映着火把光芒的俊美面容,忽明忽灭,愈发显得冷峭起来。

见他目光扫了自己一眼,便落到了自己的身后,神情略松,有明显的期许像照到冰面上的第一缕阳光,柔和了些许脸部线条,长公主张了张嘴,竟是身子略抖了下,没能说出话来。

而就这会子功夫,秦严已经迈着大长腿到了跟前,道:“姨母,皎皎呢,没在这里吗?”

长公主见他果然上来便询问起了璎珞,唇角划过一抹苦笑,道:“阿严,你先别着急,听姨母说……”

岂料她声音刚传出,话都只说一半,眼前便人影一闪,秦严竟是越过她,两步便如一阵风般掠进了大帐。

帐子搭建的极大,进去被一座十二扇的四季花鸟屏风分成了内外室,帐中更是燃了充足的炭火,进帐便一股暖意扑面,可那暖意却不曾驱散秦严身上的寒,他只觉透骨冰凉。

只因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和浓浓的药味,他脚步顿了下,眉头略拧,轻闭了下眼眸,这才迈着沉稳却快速的步伐绕过了屏风。

内帐中布置简单,一览无余,床榻就在屏风的正对面。故而秦严进了内帐,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榻上沉睡的璎珞。

她身上盖着淡黄色的锦被,遮掩了身形,唯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来。

璎珞的脸色平日里多泛着淡淡的红晕,不必摸胭脂,便已桃腮新荔,气色是很好的。然而此刻灯光笼在她的面容上,脸色却苍白的很,便连平日里丰润红艳让人总想狠狠咬上一口的唇瓣,此刻也像是卷落枝头,开始褪色的干花一般,透出些青白来。

她神情很是静谧安然,可却也因此更让人觉得无声无息,那模样,竟就像是没了呼吸一般。

秦严只觉好似有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脏,眼前一黑。本就是日夜奔驰,不曾歇息,此刻又突受如此刺激,饶是他一向康健如虎,如今也一个没忍住,急火攻心,抬手按住胸口,却也没忍住一口腥甜冲口而出。

“阿严!”

坐在床边的太后哪里想到秦严反应会这样剧烈,惊呼一声,霍然起身。心里却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浓浓的害怕来,若然床上的璎珞再醒不过来,只怕她这个孙儿,也是要跟了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