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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640)+番外

今年因朝廷上风波不断,政务繁忙,天玺帝便取消了秋狝。而这冬狩,却是说什么都不能再取消的,礼部已经准备了许多时日。

这次冬狩,天玺帝将带后宫诸妃嫔,皇子们共同前往,太后也会移驾随行,凡三品以上官员皆也参加,另外勋贵们也可带着子弟女眷同往。

眼见临近天玺帝出京之时,靖王已决定今年要带着秦靖同往。

往日里秦靖年岁还小,在冬狩上也出不了什么风头,去了也意义不大,今年秦靖却也虚岁十二了,靖王又刚愧欠了这个儿子,使得外头多有关于秦靖的风言风语。

故而靖王便想带着秦靖,让其在冬狩上出个风头,也好压下流言来。

因此,从外头回来,靖王便直接到了秦靖的春茗院中,父子二人说了许久话,眼见着到了饭点,便直接留在了春茗院中用膳。

靖王正要吩咐人去接秦蕴过来,秦靖却目光一闪,道:“父王来前,儿子才刚刚从蕴哥儿那边过来,他早上玩的过了些,这会子已困倦了,儿子吩咐乳娘好生伺候着呢。”

听小儿子睡了,靖王便没再多言,和秦靖落座用膳,秦靖亲自给靖王盛了一碗粥,捧到了靖王的面前,道:“父王这些时日辛苦了,父王且先喝碗汤养养胃。”

靖王含笑接过,不疑有它,端着便一口气用了大半碗,旁边秦靖已是身影僵硬,双手微微颤抖的紧紧盯着靖王。

蓦然,靖王用粥的动作一顿,接着他的脸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般,嘴角开始抽搐,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双眸陡然绽出锐光,想要扭头去看秦靖,可偏头不能动,口不能言,强行用力的结果是,手中汤碗脱手,洒了满身,他也从座位上直接往后仰倒,摔在了地上,眼歪嘴斜,手脚抽搐不停,竟好似中风了一样。

可他脑子却是分外清醒的,他狠狠的盯视着秦靖,在无声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亲生父亲下毒!

秦靖到底年岁小,瞧着靖王倒下,他脸色已经煞白起来,也浑身哆嗦着,害怕而心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被靖王死死盯视着,他哭着道:“我不想的,可我都说我是冤枉的了,父王还是罚我跪祠堂,祠堂好冷,我好饿,浑身都没了知觉,我没错!没错!可我快死了,父王,我差点死掉!父王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服!”

秦靖越吼,神情越是激动,却于此时,脚步声绕过屏风,进来一个身影。

她几步靠近了秦靖,抬手扣住了秦靖的肩膀,无声的拍抚安抚着。

靖王先是看到一双青莲色绣文竹的秀雅绣鞋,接着是雪青色如水波般的澜裙,他费力的抬头,终于瞧见了那进来的女人。

她的容貌依旧柔婉娴雅,头上妆容简单素雅,还戴着他亲手送的那套紫玉头面,只是俯视过来的眼眸,冷的好似冰凌,阴狠的仿若淬毒的刀!

是和他同床共枕了十七个年头的女人,靖王妃沈晴颜!

靖王早便猜到秦靖就算心中有恨,定然也不敢做出这样下毒的大事儿,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撺掇,蛊惑其弑父,他也猜想到了靖王妃,只是却没想到真看到靖王妃的这一刻,心里却宛若被千刀万剐!

这是他疼爱了十七年的女人啊,她竟然,伙同儿子,谋害他至此!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又到底疼爱了一个什么样的妖魔!

靖王恨不能上前劈了靖王妃,可他用尽全身力量,却依旧只能发出呜呜声,像是破败的风箱,越是用力,越是浑身抽搐不停。

只能瞪大了一双血红的眼眸,恶狠狠的盯视着靖王妃。

靖王妃却淡淡转开了视线,只冲秦靖柔声道:“母妃知道你是好孩子,上次他冤枉你,害的你受尽苦难,险些丢命。这生育之恩,便算是还了,他宠妾灭妻,宠庶灭嫡,我儿都是我了保护母亲,若非如此,母妃就要被作践死了,我儿无错,先出去吧,母妃不会将你父王如何的,去吧。”

秦靖浑身发抖,心中充满了矛盾挣扎,害怕和自我否定,他只想早早逃离这里,闻言不顾靖王望过来的饱含祈求希望的眼光,转身便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靖王见此绝望的闭上了眼眸,靖王妃却上前两步,站在靖王身前,居高临下的盯视着他,道:“王爷放心,只要王爷乖乖听话,我是不会要了王爷性命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靖王闻声猛然睁开眼眸,死死盯视着靖王妃,他的眼眸中满是不解和愤恨,写满了质问。

靖王妃抚了抚裙摆,慢慢蹲了下来,道:“王爷一定在想,你待我那么好,我为何要如此对待王爷吧?”

靖王确实不明白,眼前的靖王妃实在太陌生了,褪去了伪装的靖王妃显得冰冷而无情,再不是那个靖王熟悉的女人。

靖王好歹和靖王妃有过十七年的恩爱岁月,所以即便这大半年来,他和靖王妃之间裂痕越来越大,靖王念着旧情也做不到去害靖王妃,即便怀疑她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他都只是将她禁足而已。

可靖王妃呢,她竟然毫不犹豫就给他下了毒,还是借着儿子的手,她怎么能丝毫不念旧情,难道那么多年的鹣鲽情深都是假的?

难道这个女人,真在外头偷了什么男人,那男人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似是看到了靖王的疑问,靖王妃叹了一声,道:“唉,王爷还是不信我,我没有偷人,从来不曾呢!”

靖王因靖王妃这话,脸上狰狞之色略减,可他眸中的不解之色却更深了,靖王妃似有些同情这样迷惑不解的靖王,她又叹了口气,看向靖王的眼神悲悯了起来,道:“王爷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对王爷表示出好感是何时?”

靖王浑身一抖,眸光闪动。

靖王妃从小就出入靖王府,和女儿秦仪琼是手帕交,那时候虽然他不常见到小姑娘的靖王妃,可是却也有印象,是个很乖巧懂事,安静清秀的小姑娘,隐约觉得这小姑娘身上有种寻常小丫头没有的娴静优雅。

不过对这么个小姑娘却也是不会生出什么它念的,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同,却是靖王妃十二岁时,躲在王府的园子中哭,他刚好经过,遇到了哭的梨花带泪的她。

当时她躲在假山后头,一双眼眸水洗过般清澈,又宛若雨打花苞一般秀美可怜,他从未见过这个沉静娴雅的小姑娘哭过,故而便很惊异,表示了关切。

可她却羞红了脸,那娇羞的模样,靖王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来靖王才知道小姑娘是因为来了初潮,弄脏污了裙子,这才躲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急哭了。那次他脱了外裳替她解了围,犹记得她羞红了脸蛋,偷偷瞥向自己的目光,像山间的麋鹿一般,在他望过去时,偏又惊慌的躲闪开,只是连耳根都红的剔透了。

那日他的心就像是被一缕春风吹过,不过靖王妃毕竟是个半大姑娘,又是女儿的手帕交,过后几日,他也便一笑了之,一切如常了。只是不想其后倒是常常在靖王府中各种偶遇她,她又总表现出对他的不同来,那种躲闪爱慕,克制的目光,都让靖王心软感动。

慢慢的,便有了一段忘年恋,他也从靖王妃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激情,像是重回了少年时代一般意气风发,这才心甘情愿的等了她那么多年,最后在及笄后迎娶了回来。

靖王想着这些,神思恍惚,靖王妃却面露讥嘲,道:“王爷就没想过吗,怎么会那么巧,我初潮时便让王爷给撞上了?当时还刚巧没有丫鬟跟在身边。”

靖王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视着靖王妃,靖王妃笑了笑,抬手拍着靖王抽搐着的脸颊,道:“王爷猜对了,那日是我故意在假山边儿等着王爷呢。王爷也不想想,您的岁数都能做我父亲了,我虽然在国公府不是嫡长房的女儿,可却不缺父亲呢,我父亲待我却还算不错,我又不缺父爱,正常小小年纪的姑娘,怎么会看上自己手帕交的父亲呢?唉,王爷难道真以为是自己玉树临风,令小姑娘都折服不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