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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638)+番外

对他这等讨好示弱的手段,天玺帝是又好气又好笑,接过奏章顺势便在秦严头上拍了一下,道:“你这皮猴,这会子倒知道规矩,舔着脸来讨好朕了!惹事儿时怎不多想想!”

秦严这才退后一步,撩袍跪下,神情和平日并不见什么不同,道:“皇上息怒,微臣虽行事不妥,将卢太医陈太医拘在太医院不准其回家,可却也没限制两人不准出诊,昨日,也无人前去传卢太医到王美人处看诊。”

宫中有宫禁,是不准向外传递消息的,尤其是后宫之中,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可太后在宫中地位超凡,经营多年,内宫中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如何能瞒得过太后?

王美人的事儿,太后不可能没听到风声,太后若然听到了风声,也不可能不给秦严提醒一二。

秦严今日若装傻,演戏,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天玺帝必定震怒。

可秦严却未曾那样,他表现的很真实,起码不曾企图哄骗于天玺帝,反倒是一开始就表现的知道天玺帝为何生气的样子,这种毫不掩饰的行为,反倒让天玺帝消了两分气性。

而秦严这么个冷人,冷着一张脸做着端茶磨墨的讨好事儿,主动讨好,更让天玺帝舒服了三分。

如今再闻秦严并不曾令禁卫军限制卢太医出诊,天玺帝便又明白了几分,火气也就散了个七七八八,面色稍霁瞧着跪在那里,腰杆笔直的秦严,沉声道:“你倒还有理了!卢太医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品级,你说软禁便软禁,可还将朝廷法度放在眼中!”

秦严磕了个头,却道:“所谓软禁是使用暴力的手段,强制禁足。可微臣这个实在谈不上软禁,不过是吓唬下卢太医,和他闹着玩罢了。他要是非要回家,微臣还能真让禁卫将他如何不成?谁知道他那么不经吓,就真乖乖呆在太医院了。”

天玺帝听秦严竟然这般狡辩,顿时倒被气笑了,冲着秦严便砸过去一本奏章,道:“照你这么说,倒还怪卢太医胆子太小了?王美人那里,是不是也只怪她病的太不是时候?”

秦严这次倒没再辩驳,只抬眸道:“舅父,微臣都快三十了,却还没个儿子,累的太后也跟着悬心不已,舅父至孝,天下人都知道,见太后惦记微臣的子嗣问题,茶饭不思,想必也要跟着悬心,微臣令卢太医赶快制良药,也算是替皇上分忧吧?”

天玺帝哪里能想到秦严竟也有这样狡辩无赖的时候,这回是真被逗笑了,哪里还发的起火来,指着秦严点了两下,方才摆手道:“朕不听你胡搅蛮缠,下去领十板子,长长记性!”

秦严却面露苦色,道:“要不换个旁的?微臣身上带了伤,回去您外甥媳妇瞧见,又该掉金豆子。掉金豆子也没什么,要是再将微臣赶到外书房去睡,那可就不好了,这天寒地冻的,微臣又伤又寒,生了病也耽搁替皇上办差。”

天玺帝不由随手抓起两本奏章又兜头往秦严身上丢去,骂道:“你个得寸进尺的臭小子,滚,滚,赶紧给朕滚!”

这话却是不再罚了的意思,秦严闻声这才又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道:“微臣谢主隆恩。”

言罢,拾起地上几本奏章,送到龙案上放好,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待秦严出去,天玺帝却丢了手中朱笔,靠在龙椅上,神情莫测。

今日若不是秦严应对得当,他必定雷霆震怒,对秦严生出不满来,从而可能牵连到废太子。

秦严并没让禁卫军看着卢太医不准其就诊,可卢太医在药典署中却偏偏没收到王美人病了的消息,这中间若无蹊跷才见鬼,而此事又是通过唐贵妃的口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唐贵妃,看来也是动起心思来了。

天玺帝面色沉冷了下来,轻敲了两下龙案,扬声道:“陈厚实。”

陈厚实忙躬身进来,天玺帝却道:“拟旨,召张鼎,胡信知进京往吏部备报。另,着礼部修缮即日东宫。”

天玺帝的话令陈厚实身影一震,那张鼎和胡信知,皆是在废太子被废一事儿上遭贬斥被夺了官职,流放了的,如今天玺帝却将两人召回,且又令其到吏部备报,这是要重新启用啊。

更莫说令礼部修缮东宫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啊。

这些时日,朝廷上请奏废太子回京的声音越来越大,可天玺帝一直未曾表态,如今这确是明确了意思了。

只是既然皇上已经下定了主意,为何又不直接下旨召回废太子呢。

陈厚实禁不住道:“皇上既然圣意已定,何故不下旨召回废太子,如今这样的话,只怕废太子那里会遭受些压力。”

有些人怕是要忍不住,对废太子的刺杀会更疯狂起来。

天玺帝闻言却道:“朕就是要好好看看,还有谁会迫不及待的碰出来!”

陈厚实略沉了下心,却听天玺帝又道:“另,拟旨赐婚肖国公嫡长女陈婉若为恪王正妃,福宜伯嫡次女,永恩将军嫡长女为恪王侧妃,令礼部择吉日,安排大婚事宜!”

方才陈厚实在外头却也认真听着御书房中的动静,天玺帝为什么召见秦严,陈厚实也心知肚明,如今听闻天玺帝这话,陈厚实一惊,双手禁不住捏了捏。

前些时日天玺帝已经封了七皇子叶宇轩为恪王,令其出宫到了恪王府中建府。

而方才天玺帝所言的几位姑娘,都是唐贵妃亲自为七皇子挑选的,唐贵妃挑选的正妃侧妃人选很是巧妙,虽然门庭都不算拔尖,可却皆是手握实权的勋贵之家。

或者本身手中就握有兵权,或者是姻亲盘根错节。

之前唐贵妃便多次召见几位姑娘进宫游玩,到其宫中说话,意思表现的很明显,就是看中了几人欲为恪王选妻的,只是天玺帝却一直未曾表态,也不曾明确下旨赐婚。

如今蓦然赐婚,唐贵妃必定高兴。

可天玺帝选择在唐贵妃刚刚给秦严上了眼药的时候赐婚,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些不好说了。

唐贵妃定然会以为天玺帝是恼怒了秦严,甚至废太子,可能会因此而野心更加放任,以后动作更多。

可以陈厚实对天玺帝的了解,若唐贵妃真这样的话,只怕离失宠,甚至打入冷宫也不远了。

天玺帝明明是宠爱唐贵妃的,如今却如此给唐贵妃错觉,可见帝王之心,实在是难测的紧,也只望着唐贵妃做个聪明而知足的人,还有七皇子也只望莫行差踏错伤了皇上的心才好。

陈厚实想着,躬身领了命,屏息退下。

天玺帝缓缓闭上了眼眸,唐贵妃,他能满足她的,都已经满足了,只希望她能适可而止,迷途知返。

七日后,用了晚膳,璎珞刚和秦严移步暖阁中,秦严便从袖囊中拿出一个紫檀木雕刻当归人参的木盒来递给了璎珞,道:“这是卢太医新为你调制的药丸,每日早中晚各用上一颗,药效和原先那汤药差不多,这是五日的量,待用完了,爷下衙回来再稍给你新的。”

璎珞闻言眉眼染上了笑意,道:“竟真能制成药丸啊。”

说着打开那盒子,却见有两排龙眼大小的黑药丸静静躺在红绸面上,迎面一股药味扑面,虽不甚好闻,想必味道也不怎么样,可吃这个药丸却是比原先的汤药不知好了多少。

她不觉眉开眼笑,凑上去奖励的亲了秦严一口,道:“哎呀,真真悔死我了,早知道太医真看人下菜碟,我就不瞒着夫君用药了,本是不想你跟着受罪,又想着卢太医是领了皇祖母的命,定是不敢怠慢,谁知道他竟还藏私,却是叫我白白受了那么些时日的苦。哼,等回头进了宫,见了卢太医,我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璎珞并不知道为这一盒子药,还引起了一场后宫和朝堂小风波。见她高兴的令妙哥备水用药,秦严只笑了笑,却是瞧向璎珞,突然道:“礼部今日已经定下了恪王的大婚之期,等过些时日冬狩回来便行纳征礼,婚期定在了明天夏,正妃迎娶后一个月便抬两位侧妃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