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625)+番外

秦严觉得有些心虚,忙忙地去笼外裳,企图遮掩一二,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伤……”

璎珞见他竟然还企图掩盖,顿时脸色更加黑沉起来,一把就抓住了秦严的手腕,厉声道:“秦严!”

她这明显是恼了,秦严笼着衣衫的手僵住,苦笑了下,松开了衣襟任由璎珞剥了他的外裳,有褪下了染红的中衣,里衣,这才露出里头绑了纱布的伤处来。

他的伤虽和往日伤重时没法比,可却也算不得什么轻伤,毕竟今日着实有些凶险,此刻被处理完好的伤口,已然全数都崩裂了,血水染透了白纱往下蜿蜒,璎珞脸色顿时就白了。

昨夜秦严还好好的,如今受了伤,却定然是今夜所致,想到今日秦严是去了京郊的神弩营大营,从那里回来一路都是官道,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有人在哪里设伏的。

而今夜刚好雷鸣暴雨,秦严便刚好受了伤,又想到今夜靖王妃的不在府中,璎珞双眸盯着秦严的伤处,双拳已是紧紧攥了起来,恨得咬牙,水眸似能迸射出星火来。

她暗自调息片刻,这才颤抖着触上那染血的纱布,扬声喊人,道:“妙哥,快去前院喊人,就说世子爷身上的伤口崩裂了。”

想到方才秦严回来过内宅,又以靖王找寻为由匆匆离开了,分明是在试图遮掩伤势,璎珞便知他定然是在前院处理的伤口,前院应该还留着包扎等物。

“没什么大碍,就是看着渗人一点。这里是咱们的寝房,怎么好让侍卫进来,沾染了血也不好,爷去暖阁里收拾下……”

秦严的声音传来,却因璎珞浑身都是冷意,他的话语便有些底气不足,言到最后被璎珞轻轻瞥了一眼,音调已是消弭了下去。

璎珞却不再和秦严对视,只动作轻柔的往他身后放了个大引枕,扶着他靠床半躺了下去,动作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见秦严老实下来,不再没眼色的提去什么暖阁,璎珞这才寻了剪刀来,直接剪开了他身上赃了的绷带。

她动作轻柔非常,可瞧着那伤口一点点显露出来,心中却充满了懊悔和内疚。

她觉得都怪自己,若然自己昨日不犹豫思量一番,直接就将靖王妃重生的事情告诉秦严。

说不定今日秦严出京往神弩营去便会多带些人手在身边,多加防备,兴许今日就不会受伤了。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都怪自己,禁不住随着那伤口彻底暴露出来,皮开肉绽的,眼泪便断了线一样往下淌落。

又生恐泪水滴落到秦严的伤口上会引起感染,璎珞忙扭了头。

秦严见璎珞说哭就哭,还扭过头去,不给他看,顿时便慌了神,觉得璎珞这是生他的气了。

他原本想的好好的,这几日都晚些回来,刚好也快璎珞的小日子了,就这样瞒个七八日,等伤口结痂了,便算璎珞知晓了,也不会太担心。

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璎珞今夜偏偏就和他坦白了穿越的事儿,最后弄成了这个样子。

见璎珞侧脸一片晶亮,水光点点,秦严忙要起身哄人,谁知刚一动,腰腹间的伤口被牵动,又淌出些血来,偏璎珞余光还留意着这边,顿时便转过身来,脸色惨白的就去推秦严肩头,眼泪落的愈发汹涌起来,道:“你还动,你诚心让我悔死,内疚死,是不是?!”

秦严见她贝齿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泪水直往下淌,忙老实躺着,连声道:“爷不动,不乱动了,你也莫哭了,你这么哭个不停,让爷怎么躺的住啊!你这样才是诚心的勾爷拉扯伤口呢,哎哟,疼死爷了。”

秦严说着却是故意动了下,然后便夸张的喊起了疼来。

他这样有些无赖的警告,顿时吓的璎珞生生止了眼泪,却被噎的直打哭嗝,双眸红通通的盯着秦严,道:“我不哭便是,你莫动了!”

秦严见这招如此管用,脸上顿时便露出些许得色来,又恐璎珞看出来,忙收敛神情去瞅璎珞。却见她一双眼睛都盯在他的伤口上,倒是没留意他的神情如何,秦严松了一口气,却瞧着璎珞发起怔来。

她这会子就跪坐在他的身边,一头乌黑的发尽数披散在身后,脸颊上还挂满了泪痕,在灯光下闪烁晶莹,映衬的那雪白的肌肤剔透似泛珠光,因还在打哭嗝,她的肩头一抖一抖的,贝齿还隐忍的咬着樱红的唇瓣,手指按在染血的纱布上替他按压着伤口止血,眼眸和神情都充满了焦灼和担忧。

瞧着这样的妻子,秦严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温暖的水中一般熨帖而满足,他不管她来自何方,既然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让他明白了何为圆满,他便觉不会再松开她的手,即便是苍天,也休想再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妙哥带着影七提着药箱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平日里素来从容镇定的世子妃哭的像个寻常内宅妇人,一脸担忧的跪坐在世子身边,目光一寸不移的盯着世子的伤处,脸上的神情倒像痛的人是她一般。

而世子悠然的靠在引枕上,目光却直勾勾的盯视着世子妃,双眸深邃似有柔光浮动,可那神情却像是在跑神。

不知道为何,妙哥觉得眼前这一幕不经意间就流传出令人艳羡的温情深意来,世子妃和世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妙哥虽然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可却敏锐的感觉到两位主子似乎更加亲近黏糊了。

她不敢多看,忙忙低了头,而璎珞听到脚步声看过来,目光落在影七手中的药箱上,陡然一亮,道:“快些,世子的伤口只怕要重新缝合包扎!”

影七自进了屋,便未曾抬过头,到底是世子妃的院子,又是夫妻两人的寝房,他哪里敢随便抬头,闻声本能要望过去,岂料头没抬起便觉出一道凌冽而熟悉的视线落在了身上。

影七脖子一梗,果断停止了抬头的动作。

果然就听屋中响起秦严的声音,道:“还愣住做什么!伺候世子妃梳洗下。”

秦严这话却是冲妙哥说的,妙哥这才反应过来,忙忙上前挡了下璎珞,示意璎珞下榻。

璎珞原本准备歇下了,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披头散发的,方才和秦严在床上说话,闹了一会子,如今衣衫散乱,确实不适合呆在这里。

见影七站在床前不敢靠近,头都要埋进胸膛里去了,而秦严又含笑看过来,催促之意却明显,璎珞到底没再说什么,下了榻,绕过屏风到后头收拾去了。

影七这才上前,动作利索的给秦严处理起来,彻底去掉绷带,见伤口果然都崩开来,影七一脸郁结,禁不住嘟囔,道:“都说了瞒不住,爷这又是闹的哪般。”

瞧伤口裂成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做了特别激烈的运动,难道是世子妃索要,世子爷怕被世子妃发现伤势逞强应对,结果……还是世子爷软玉温香的一靠近,自制力就都飞了?当真是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

这还是自己英明神武的世子爷吗?

影七一面熟练的处理伤口,一面腹诽个不停,秦严听着他的嘟囔声,又瞧着影七那神情便知道这厮在取笑主子,顿时脸色一红复又转黑,冷眸睥睨着影七,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影七动作一顿,心道,算了吧,世子,这话谁信。可听秦严的声音紧绷,却不敢再乱挑衅主子,忙忙加快动作包扎起来。

璎珞穿好衣裳,又收拾了下妆容,净了脸从净房出来,影七已是动作熟练快速的给秦严又上了药,正在包扎。

璎珞也未再上前打搅,眼瞧着影七收拾妥当,这才吩咐他留下药箱,可以下去了,又令妙哥赶紧去厨房熬补血汤药送来。

待屋中下人都退了,她才重新坐在秦严身边,道:“一定是靖王妃动的手,可恨!”

秦严抬手抚上璎珞的手,轻轻安抚的拍着,道:“动手伏击的都是死士,足有五十来人,靖王妃不会有这样大的暗势力,看来,她是和人联合了。呵,一个内宅妇人,倒敢掺合皇储之争,当真便以为有前世的记忆便能为所欲为,立于不败之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