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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560)+番外

海书筠眉心微拧,作为女人,遇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心情真像是自己想的那样平静,窝心是有的,可她早也不是任性的小姑娘家了,窝心给人脸色这样不理智的事儿也是做不出。

他不怎么乐意洞房,她海书筠也有自己的骄傲,也不想自己的夫君明明记挂着旁人,倒和自己洞房,她放下了书卷,道:“去取一盘棋来。”

山竹闻言愕了下,却不敢耽搁,很快便取了一盘暖玉棋子来摆在了旁边美人榻上的炕桌上。

于是迟璟奕出来时便见自己的妻子正盘腿坐在美人榻上,自己和自己对弈,见他出来忙下了床,福了福身,喊了声夫君。

迟璟奕目光落在那棋子上,尚未反应过来,海书筠便道:“闲等无事儿便摆了一局,只自己和自己下到底无趣了些。”

迟璟奕岂会看不出海书筠的意思来,神情略探究复杂的看了眼她,到底上前,瞧了眼棋局,道:“看似白棋要被切断了,其实不然呢。”

说着略动了一子,顿时一片白子便活乏了过来,海书筠上前一瞧,落了座,笑着道:“棋之道,千变万化,一着生,一着死,生生死死,变幻莫测,看来夫君深谙此道呢。”

她说着动了一颗黑子,迟璟奕目光微亮,不自觉在一旁落座,两人一来一往竟是就这样下起了棋来。

本是各怀心思,不过很快却发现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不知不觉竟是连下了三局,待最后一局,迟璟奕以一子取胜时,外头天色都有些蒙蒙亮了。

瞧了瞧滴了一桌烛泪的龙凤喜烛,迟璟奕看向海书筠面有愧色,海书筠却只当没看见,眨了眨眼,道:“很快便要到认亲时辰了,我是撑不住了,得略歇一会。”

言罢,推开棋盘也没再管迟璟奕却是自行到床上,躺了下去,迟璟奕瞧着她面朝里躺着的身影,神情再度变得有些复杂。

过了片刻,他也起身过去,却是躺在了海书筠身旁,察觉到她身子僵了下,半响没动,片刻却在她动了动身子时,探手过去,却只握住了海书筠的柔夷,道:“元帕的事儿你莫担心,我会和祖母说。”

饶是海书筠不似寻常女子容易害羞,被迟璟奕如是拉着手,又提元帕,也是红了脸,略抽了下手。

迟璟奕没松开,脸上也有些不大自在,却又道:“谢谢你,给我些时间……”

他的话点到为止,海书筠却听的明白,心略跳了下,没出声,却很快呼吸绵长了起来,迟璟奕这才松开她的手,翻了个身,怔怔瞧着她的身影半响也闭上了眼眸。

祖母其实是对的,与其抓住虚妄的过去,不如惜取眼前人,且行且珍惜。

过去的,便珍藏于心,就让她过去吧。

瞧见她一切都好,他到底是高兴大于痛苦的,想必对于她,更是如此。

☆、116 中元节(二更)

日子转眼便到了中元节,每年中元节家家户户都要在家门口焚香布田,香插在地上,越多越好,象征五谷丰登。府中主子和丫鬟们也都到花园中往河里放水旱灯,这些水灯是为了给冤死鬼引路的,灯灭了,水灯也就完成了把冤魂引过奈何桥的任务。

中元节前一日,妙哥几个丫鬟在用彩纸做荷花状的水旱灯,璎珞觉得有趣,便也跟着凑热闹。

亲自剪了彩纸来,在上头画上荷花花瓣,再小心翼翼的糊在做好的莲花灯架上。

古嬷嬷进来见璎珞拿着彩纸往灯架上糊,人都快贴到灯架上去了,不觉好笑,上前道:“世子妃这灯做的倒精细,只这认真劲儿,就比你们几个皮猴玩闹做的强。”

乐慧闻言却笑着将手中做好的荷花灯举起来给古嬷嬷看,道:“嬷嬷仔细瞧瞧,便主子做的好,也不兴这样埋汰我们的,我这灯嬷嬷可能挑出个不好来?”

古嬷嬷见她一脸骄矜,也不言语,抬指戳了下乐慧。

璎珞却也糊好了灯,交给妙哥拿出去挂着风干,又在乐慧的伺候下净了手,这才和古嬷嬷进了屋。

“世子妃让盯着表姑娘,今儿倒有消息,表姑娘被送进庄子,今儿一早却传出消息说是病重没了,只马六却盯到,表姑娘是被送出庄子,暂时安置在了猫眼巷里的一处二进院子中。想必之前世子妃猜想的没错,太妃和靖王是打算让表姑娘再换一个身份再抬进王府的。说不得,今日晚些,表姑娘病死在庄子上的事儿就会传开了。”

璎珞闻言点了下头,吩咐道:“让马六继续盯着些。”

到了这日快入夜,果然便传来表姑娘在庄子上病逝的消息,听闻谢太妃听到消息便病倒了。

靖王妃先时也敲打过下人们,不准嚼舌根,乱传那日冬暖阁的事情,可这样的事儿,哪里能瞒得住。府中下人们该知道的都知道,如今听闻表姑娘病逝,便就真信了。女人出了这样的丑事儿,被病逝也不是没有过的,也就唏嘘了几声便罢了。

翌日,中元节,大丰各处寺庙都要做花蜡、花瓶、假花果树等,备竞奇妙,常例殿前,广陈供养,倾城巡寺随喜。寺僧也募施主钱米,和尚道士设孤魂道场。

大国寺,这日却也是要慈安大师亲自设道场,以祭奠为大丰国阵亡的军士们。天玺帝更是要从宫中起驾,亲上大国寺参加祭奠。

皇帝出行,臣子们自然都是要跟随的。因太后也前去,故此高品级的命妇们也都随行前往,谢太妃病了,今日倒是不去,璎珞却一早便穿戴好前往梓涵院和靖王妃一起前往。

今日璎珞穿着一身世子妃的朝服,她大婚没几日封命妇的旨意便下来了,她命妇品级随了秦严,如今却是三品淑夫人。朝服乃是深青色,上绣五色翟鸟,配素纱中单,黻领、衣襟侧边、裙裾,镶着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系玉革带。

头上带冠,冠上饰金凤四只,中间的大金凤衔着一颗珠圆玉润的珍珠,上有翠盖,下垂珠结,其余小的金凤也皆口衔珠滴。

这一身装扮极是庄重,容易显老,穿在她身上却愈发映衬的人如玉雕,肌肤白皙,又比平日里平添了几分贵重威仪之气。

靖王妃瞧着璎珞,纵心中恨意翻涌,却也不得不赞叹了几句,道:“长的水灵,穿什么都这样好看。”

璎珞上前举止亲昵的搀扶着靖王妃,却也夸赞道:“王妃的朝服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这种深紫色也很衬母妃呢,母妃原本就气质儒雅,浑身书卷气,穿这雅致的颜色正是相得益彰,我就不行了,生的太招摇,将来做了王妃,穿这种朝服一准没母妃合适。”

旁边全嬷嬷听的脸直黑,璎珞这话根本就是说靖王妃长得不行,更是刺着靖王妃,将来王妃的位置也要让贤。

靖王妃早就习惯了璎珞这种说话风格,闻言只笑了笑,璎珞偏又道:“对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郡主的朝服呢,本来想着今日能瞧见,不想妹妹竟是去不了,只能下回了。”

长乐郡主被靖王妃拘着禁足改性子,璎珞偏要拿这事儿刺激靖王妃。

靖王妃心中怒恨的紧,面上却还是未动声色,道:“下次有的是机会。”

璎珞却目光微闪,越发觉得靖王妃问题很大。

要说前些时日,她和靖王妃还算没什么大仇大恨,言辞间相互试探,靖王妃大度隐忍了下来也是有的。

可经过冬暖阁一事儿,璎珞便不相信靖王妃不知道都是她这个世子妃搞的鬼,虽说是秦仪媛咎由自取,可作为母亲,却定然不能公正的对待此事。要说靖王妃一点都不恨自己,璎珞是半点不信,靖王妃又不是圣人,可如今自己还是常常拿话激她,靖王妃却依旧很能稳的住。

这样沉得住气,倒愈发觉得先时秦严的事儿,靖王妃说不得真脱不开关系。

两人各怀心思的出了靖王府,先到宫中汇合了其她命妇们,这才随着圣驾往大国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