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286)+番外

这不是祁阳王愿意看到的,如今祁阳王府最缺的便是子嗣了,便苏景华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祁阳王也觉得当真是天佑萧家,让英武不凡的大儿子能留下这么一点骨血。

且他瞧着那苏景华长手长脚,身体敏捷,当真是个习武的料子,年纪也不算太大,现在教养还来得及。

且他瞧着老妻那个样子也实在心酸,如今有了这个孩子,想必老妻也能好过一些,得个安慰。

祁阳王想着,重重闭了下眼眸,将画卷一收,握在手中出了库房便脚步急冲冲地又往千禧院去。

走出了江白院,他又猛然顿住了脚步,心里想着还是找到了当年祁阳王世子从穗州带回来的那个妾室好好问问,说不定那妾室会知道当年在穗州发生过什么,等弄清楚了一切再告诉老妻此事为妥。

祁阳王想着,转身又往书房走,他到书房时那杜嬷嬷已经在书房等候了,她已经听闻了祁阳王叫她过来的用意,恭敬地回答道:“当年世子爷从穗州回来确实带了一个妾室崔姨娘,只是带回来后也没见世子爷怎么喜欢,好似只去过一两回,后来便丢下了。再之后世子便随着郡王去了边疆。世子爷殁了后,郡王妃进宫求了恩典,让世子妃归了宗,便又吩咐奴婢将世子爷的三房妾室也都发嫁出去。那崔姨娘因在京城也没个亲人,老奴便做主将她配给了郡王府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如今她当在庄子上当管事娘子,郡王若然要见她,老奴这便遣个人过去唤她过来一趟。”

祁阳王却沉声道:“不必了,是哪个田庄?”

杜嬷嬷听祁阳王这意思竟然像是要亲自找过去的,一时略怔了下,这才道:“就是郡王府在西郊马文山下的那个田庄。”

祁阳王便又追问道:“那个崔姨娘是穗州人吗?当年是如何到了岚哥儿身边的?”

崔姨娘到底是儿子的妾室,没有父亲留意儿子妾室的道理,故此祁阳王并不清楚崔姨娘的情况,而杜嬷嬷是郡王妃身边的心腹,对内宅之事自然是了若指掌的,利索地回答道:“这崔姨娘说是穗州人士,家里遭了灾,被世子爷救了,那时候世子爷在穗州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便跟了世子爷,后来被带回了京城。”

祁阳王闻言却觉得这中间定有蹊跷,一来儿子就不是离不开女人的,怎么随便救了个女人便留在了身边,又不是那等没见过女人的。再来这既是带了回来,那便说明必是喜欢的,可方才杜嬷嬷又说崔姨娘并不得世子喜欢,统共也就去过一两回,这岂不是相互矛盾了。

祁阳王越想越觉得蹊跷,令杜嬷嬷退下,他在书房中转悠了一圈,便将那幅画包起来大步出了书房,喊了随从打马往西郊的庄子去了。

那崔姨娘嫁给了田庄的管事金义,这些年生了两个娃子,田庄上的人都称其金大娘。

祁阳王到了田庄管事金义自然迎在庄前,得知祁阳王要见自己婆娘,愣了半天这才忙忙吩咐人赶紧去叫金大娘过来。

金大娘并不知道祁阳王为何要见自己,她到书房时颇有些战战兢兢,低着头进了屋跪在地上磕头后,不闻祁阳王开口,便也不敢抬起头来,只心中惊疑不定。

而祁阳王坐在案后打量着屋中跪着的女人,见其穿着一件姜黄色长褙子,束着圆髻,上头插着两件金银首饰,瞧着有些发福,容貌也只是一般,不由越发觉得这样的女子,儿子犯不着从穗州带回京城来。

他沉吟片刻,才开口问道:“叫你来,是想要问你个事情,你且抬头回答。”

金大娘闻言心中一紧,抬起头来,见祁阳王面容沉肃,她心中越发不安定下来。

祁阳王双眸微微眯起,这才道:“穗州知府苏定文你可识得?”

祁阳王来田庄的路上已经想的清楚,那苏五姑娘瞧着和其生母容貌相似,而苏五姑娘又是苏定文的庶女,那便说明,自己儿子得遇那画中女子时,那女子已经是苏定文的妾室,且已经育有一女了。

而他并不确定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崔姨娘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最好的法子便是先探一探,看看这个崔姨娘到底认识不认识苏定文。

若然崔姨娘认识苏定文,那多半她也是认识苏定文那个妾室的,兴许她便能知道为何苏定文的妾室会和自己儿子珠胎暗结,还留下了苏景华。

此刻祁阳王问出口来,便目光锐利的盯着那金大娘,却见她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来,接着又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竟是垂了头,接着却是道:“奴婢不认识什么穗州知府。”

祁阳王将金大娘面上神情瞧的仔细,又如何会相信她说的,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必紧张,本郡王不过是问你一些往事,你老实回答,不管有什么隐情,本郡王都不会追究过往。回答的好,本郡王还会提携你男人,听说你生养了俩小子?你回答的好,便是为你那俩小子求什么恩典,本郡王都可以满足你。可若然你敢隐瞒本郡王,让本郡王查出来,莫说是你,便是你男人和孩子也要遭严惩!明白吗?”

祁阳王的声音并不大,可他却浑身都有种战场磨砺出来的威仪和杀气,金大娘身子抖了抖,垂头半响,心道郡王不会无缘无故见她,也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了苏定文来,只怕是郡王早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

她想着,便不敢再嘴硬欺瞒下去,道:“回郡王的话,穗州知府苏定文,奴婢是认识的,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还不是知府,只是穗州辖下青峰县的县老爷。”

祁阳王闻言目露满意的笑意,道:“很好,本郡王再问你,你是如何认识这苏定文的?”

金大娘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奴婢曾经受雇于苏老爷,所以也曾见过苏老爷几回。”

祁阳王却道:“本郡王这里有一幅画,你且拿过去看看这画中人,你是否认识。”

他说着将那画卷递了出去,金大娘忙爬起身来,躬身到了书案前,双手举起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画。

她缓缓展开那画,只瞧了一眼,顿时便脸色一白,手上一个脱力,险些画卷给掉落到地上去。

正心思浮动,便听到祁阳王的声音响起。

“看来你是认识这画中人了!那么我儿明明是和这画中女子有了露水姻缘,为何后来带回府的却是你呢?你又是何人?还不从实交代!”

金大娘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却是哭着道:“郡王饶命,当年不是奴婢刻意欺瞒世子爷的,是我家夫人授意奴婢那么做的!奴婢都是鬼迷心窍,这才欺骗了世子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贪图荣华欺瞒世子爷,奴婢知道错了,求郡王爷看在奴婢好歹也算做过世子爷女人的份儿上,饶命啊。”

祁阳王闻言却不动声色,道:“你且将当年之事细细说上一遍,本郡王才好决定是否饶了你。”

金大娘这才说起了当年之事,却原来当年她正是苏定文外室寄瑶的贴身丫鬟。

而那寄瑶原是穗州一带颇有艳名的清倌人,有次苏定文和同僚逛花船这寄瑶便在船上,当时船上的清倌人和妓女着实不少,可苏定文却独独点了寄瑶陪伴在侧,席间有人为难寄瑶,还是苏定文给解的围。

彼时苏定文虽然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但他却出身定安侯府,下头自然也有想要攀交的官员,见苏定文对寄瑶上心,便将寄瑶赎了身,换了种身份送给了苏定文做外室。

寄瑶当时就被安置在离青州河不远的一处宅院中,苏定文虽然对寄瑶很是喜爱,但却没接寄瑶回府的打算。

许是寄瑶知道苏定文家中有青梅竹马的娇妻,对她不过是贪图个美色新鲜,并非真心。故此便是她为苏定文生下了一女,心里却依然没真爱慕上苏定文。

苏定文便是再贪图寄瑶的美色,可也怕其夫人宋氏发觉,故此并不常常到寄瑶的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