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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240)+番外

似现在便有不少人进了大殿就将目光落在了定安侯府这边,不断的摇头,目光颇为不屑。

老夫人此刻脸色更加不好了,只顾着靠在丫鬟的怀里装生病,而大夫人更不曾想到璎珞会有这等扭转乾坤的能耐,低垂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心。

璎珞害的她的女儿被禁足,自己却在此出尽了风头,更有前些时日苏瑛莺当街挨打的事情,这一对比,自己长房嫡出的骄女,倒被三房庶女踩在了头上,大夫人如何能够心气平顺?

璎珞和苏瑛紫走进法源殿到了老夫人面前,小刘氏便满脸愤怒地上前握了璎珞的手,道:“这通房竟是个内里藏奸的,实在可恨,让侄女你受委屈了。”

璎珞却只笑笑,关切地瞧向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靠在松枝怀里的老夫人,道:“祖母您怎么样?”

自打璎珞进来,四周射过来的目光便又多了不知多少,老夫人实在是如坐针毡,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受人指点非议了,左右生出这些事来,她也没了听讲经会的精力和心情,故此听闻璎珞问话,老夫人不过睁开眼睛看了看她,道:“祖母这身子拖累着,没有顾念到你,你受委屈了……”

言罢,却是双眼一闭,晕倒在了松枝怀里,小刘氏等人一片惊慌,顺势也便将老夫人扶了起来,簇拥着都离开了法源大殿。

璎珞自然也是跟随在侧的,一众人回到之前大国寺给准备的精舍中,老夫人便醒了过来,竟是推开了松枝,一个转身便甩手往璎珞的脸上招呼。

璎珞早便知道老夫人定然心中窝着火,进了屋便提着心,老夫人的动作又如何能快的过璎珞,她一掌扇过来,璎珞已然侧身闪了两步远,倒是老夫人没料想到竟会打空,因用力过大,险些一个跄踉栽倒,她堪堪站住,怒目瞪着璎珞,道:“你这个孽障,方才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璎珞平日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方才在人前又是如何,老夫人自觉还没老到眼花分不清的地步。她觉得璎珞方才就是有意算计于她,实在太过可恨!

璎珞闻言却是满脸不解和无辜,淡声道:“老夫人这话是何意,方才那么多人在,难道孙女应该表现的不孝不恭?倘使那样,别人谴责孙女品行不端也没什么,若是因此觉得老夫人毫无教养之能,误会我们定安侯府全是不忠不孝之人,那岂不是孙女的罪过?”

“你!”老夫人说着又想动手,璎珞却是福了福身,道,“老夫人若是要惩罚孙女,起码也要回府了再说,这大国寺如今人来人往,孙女只怕老夫人惩了孙女,孙女这脸上落下了掌印,却要碍了老夫人的慈爱名声。”

老夫人气的浑身乱抖,可扬起的手却是如何都落不下去。

璎珞心中一阵厌烦,老夫人忍了忍终是将扬起的手收了回去,却道:“你去外头院中站着去!”

老夫人说着再不看璎珞一眼,显然对她厌恶到了极点。璎珞却是浑然不在意,她也不愿意在这屋子里和一群心思各异的人虚与委蛇,当即福了福身便转身出了精舍。

精舍外是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院子并不大。今日天色本就不好,虽然没飘雪花,可却阴沉沉的,寒风阵阵。

妙哥跟着璎珞出了精舍,一阵寒风吹过来,她身上虽然也披着薄棉斗篷可也冷的打了个寒颤,不觉便替璎珞委屈不平起来,道:“这么冷的天,老夫人却让姑娘站在院子里吹风,实在是……”

璎珞忙回头瞧了眼,妙哥生生顿住了脱口而出的怨言,自然也知道璎珞这都是为自己好,顺了顺气,道:“奴婢去给姑娘想法子添个手炉。”

她说着便要转身,璎珞却拉住了她,道:“不必了,你陪着我出去走动走动便不觉得冷了,这山里的雪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妙哥一愣,道:“可是老夫人让姑娘站在院子里,若是姑娘不照做只怕老夫人又要惩罚姑娘。”

璎珞却一笑,迈步就往外走,道:“她在大国寺不敢对我怎么样的,等回了侯府,也不会因为我乖乖站在院中吃风便不惩我,走吧。”

妙哥想想也是,便也不再多言,紧跟而上。

两人出了院子,却见许是大家都已经往法源殿听讲经会了,四下竟然异常的幽静无人。

寺中多种植松柏,在雪色下松柏愈见挺拔,远远望去,法堂层叠,宏敞壮丽,飞楼高撑,碑亭林立。更有各处宝殿的梁枋,斗拱,山墙上雕刻着莲花,飞天等图案,不仅刀法遒劲,且线条分明,令人感叹,不愧是皇家寺庙,处处都透着大气辉煌。

妙哥随着璎珞往东边走了两处大殿,空气中便传来了悠悠的梅香,妙哥不觉便笑了起来,道:“早便听说大国寺的梅林已经打了花苞,如今瞧果然如此。大国寺的梅花每年开的可好了,有国寺梅海之称,听说有一年太后还在大国寺的梅花林中开过赏花会,府上的大姑娘便是在那次赏花会上被昌平侯夫人看中,后来得以嫁进昌平侯府的呢。姑娘,咱们趁着这会子人少,赶紧过去踏雪赏梅如何?”

那阵阵梅香当真清冽诱人,璎珞闻言便点了头带着妙哥直奔大国寺中的梅花林。

大国寺的后山上有漫山遍野的梅花,可惜现在都还没开,倒是这大国寺的大雄宝殿周围也遍植梅树,且株株都是精品,又有专门的人精心照料,故此早早便打了花苞,含苞欲放。

梅林中的雪都尚未融化,更不曾有人扫雪辟道,未曾人工雕琢过的梅林当真是清幽古静,雅若仙境。地上的白雪和树上的白梅相互辉映,若雪团压枝,红梅点点映雪却是更见艳丽娇美,绿梅盛雪别样雅致清丽,黄梅覆雪却是一派婉约素淡。

即便梅花都尚未盛开,可也别有一番风姿,又因此刻无人来访,更是显得风景秀美,引人入胜。

璎珞和妙哥踩着地上的雪层咯吱咯吱地往里走,只觉置身在此,嗅着梅香当真是心旷神怡,方才被青桐闹出的堵心堵肺也散了许多。

“呀,姑娘快看,那支照水梅竟然都开了呢,真是好看!”

妙哥言罢,璎珞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便见前头不远处高枝上头有一枝照水梅开的格外好。旁的花枝上不过是零零星星打了些花苞,唯独它临寒盛开了满枝的花朵,朵朵向下,花红似火,远远望去异常显眼,宛若一位遗世独立的绝色佳人俯瞰着红尘万丈。

璎珞不由也看的出神,却于此时,倏忽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像矫健的灵豹一般踏上了高高的树桠,转瞬间那支开的正好的梅枝便被折下,那身影一跃而下,身上的衣袍大氅飞舞间卷动着一树花蕾落雪纷纷扬扬地往下落。

眼前雪沫飞扬,璎珞本能闭了下眼眸,再睁开眼时,鼻翼间梅香萦绕,那支开在枝头的梅花已送在了眼前。

她眨了眨眼,将目光从那梅花移开,这才瞧清两步外站着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秦严今日难得的穿了件银白色含蟒狐腋箭袖长袍,腰间束着条浅蓝色缀羊脂玉腰带,别着个滚蓝边五色宫绦绣松菊的元宝荷包,外头披着件石青色貂裘绣银丝点素图纹鹤氅。

他墨发高束,其上扣着白玉冠,整个人一扫平日惯穿的玄色灰色衣衫,一下子便少了些迫人的冷煞之气,凭添了两分的潇洒隽秀。

他此刻面上也未曾覆那张冰冷的面具,一张俊美的面容在雪光的映照下似有流光滑动。唇角有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晕染进了幽深的双眸中,使得他的眼眸有些似烟似雾,倒影了雪树梅花,显得格外清洌明亮。

他就那么专注地注视着她,手中拿着的花枝,令他又多了一些走马章台的肆意风流。

璎珞瞧见这样的秦严,不觉便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目眩呆愣,可随即她却是脸色一变。

她今日就没想到秦严也在这大国寺中,且瞧他这样子一准是早知道自己也在的,他这分明是特意打扮过,且瞧样子也是关注了自己的行踪,专门在此等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