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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217)+番外

影七愣了下,见自家历来说一不二为着这么件小事儿也犹豫再三的,心中便一叹息,又应了下来。

翌日秦严练武回院,影七已经问好了璎珞的去向,听闻昨日下午璎珞已坐车往振威将军府小住去了,秦严不由苦笑。

振威将军府到底是一等将军府,是有资格养私兵的,虽然不多,可夜里的戒备却要比定安侯府要强些。更何况,将军府的太夫人和太后乃是手帕交,对太夫人秦严还是有些敬重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将璎珞托付给太夫人。

加之听影七说璎珞到了将军府是和王雪瑶同住,秦严便更不能随意地夜半跑去闯将军府了。

她倒是躲了个好地方,秦严想着不觉摇头苦笑。只吩咐了影七留意下璎珞何时回府便换了衣裳又往户部而去。

天玺帝允秦严护送户部尚书韦大人回京,自然也是令他回京协助韦大人一起清查国库的意思。不然一个户部尚书,说什么也劳动不了二品的鹰扬将军护送。

故此秦严跟着户部的大小官员们直忙了四五日,又熬了一夜,终于在第五天的清晨将国库查了个一清二楚。

熬了一夜,总算是忙出了头绪,韦大人捶着酸疼的腰背,道:“可算是弄清楚了,王爷和秦将军可先行回府歇息,微臣这就写个条陈令人马上前往林山行宫呈禀皇上御览。”

瑞王闻言也神情略松,伸了个腰,却又叹了一声,道:“只是如今国库亏空的厉害,统共九百万两银子还不足,只怕父皇瞧见韦大人的这条陈是要龙颜震怒的。”

韦大人却坦然道:“自天玺二年到如今朝廷统共发兵征战了多少次,这秦将军是最清楚不过的。哪次征战这户部不是开了口子般往外流银子?皇上心里也自有一笔账!前两年各处灾情不断,大前年河工上又拨出去一大笔银子,去年又翻修了承乾,顺乾两宫。江州一带遭了灾,皇上减免了税赋,这银子是只出不进。我们户部穷皇上英明神武,一清二楚。国库亏空,这可不是我们户部的问题,就这九百万两银子还是微臣精打细算一两一两抠出来的。前些天,高将军又派人来催军饷了,人都堵到了微臣的家里去,瑞王说说,就这么点银子,微臣哪敢就顺顺当当给他拨了去?”

瑞王长叹一声,道:“韦大人为户部鞠躬尽瘁,殚精竭虑,本王和诸大人们都清楚的。只这么点银子怕是……唉,今年这场雪可来势汹汹,怕是会大面积雪灾,说不得还得影响明年春耕,明年父皇还要前往封禅,光这便是两笔少不得的大开销,可都全指着韦大人这户部呢。”

韦大人面露沉色,未曾言语,倒是秦严道:“这次雪灾的事儿还是发动下各功勋贵府,各级官员,各地富绅商户多多捐银捐粮,真不行朝廷打个欠条也是使得的。这九百万两银子是动不得了!韦大人不防在这事儿上头多想想,拟个详细章程呈禀皇上,想必能为户部减些压力。本将军记得朝廷是有这个先例的。”

韦大人不觉眼前一亮,冲秦严拱手一礼,道:“微臣谢秦将军提点,朝廷确实有过此先例,远的不说,天玺六年皇上大修水利迟家老爷子便曾带头捐过三十万两银子。”

瑞王也道:“迟老大人在野亦心怀天下,父皇亦是称赞有佳。说起来,那事儿以后这迟家可是名声大涨,迟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迟老大人这笔算盘可是打的比你这户部尚书还精,哦,对了,前两日本王好像听了谁说了那么一耳朵,说这迟家如今掌着生意的大公子和定安侯府结了亲,这两日便要下聘,韦大人不防去凑个热闹,添份礼,到时候让人家捐银子也能多份情面。这有个带头的,下头的还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瑞王也给韦大人出着主意,秦严原本言罢已大步往外走,听闻瑞王此话猛然顿住了脚步,浑身一寒。

迟家大公子,迟璟奕?

他和定安侯府的姑娘订了亲!

眼前再度晃过那日在楚衣阁的事情来,秦严双拳骤然握紧,却不愿相信心中的猜测,豁然转身,眨眼间便闪到了瑞王的身前,冷声道:“你方才说迟家大公子和定安侯府结亲?是和哪房哪位姑娘?”

瑞王只觉一道黑影逼近,生生压地他呼吸都不畅快了,惊异抬头便见原本已经离去的秦严转眼就堵在了他的身前,浑身上下都有个暴躁欲发的压迫力,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寒冰凝霜般,透着无尽的冷锐。

瑞王本就生的略文弱,比秦严矮了快一头,如今只觉眼前堵了一座冰山,而且像是一座随时都会发生雪崩的冰山。他本能地想往后退,谁知脚步还没挪动,秦严已经抓着他的襟口将人生生提了起来,沉喝一声,“说话!”

瑞王到底是四妃所出的皇子,又已封王,身份贵重,平日便算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温文模样,实则骨子里并不好相于,此刻被秦严当众喝斥,只觉里子面子全没了,便是心有戚戚然,也知道此刻认了怂,以后莫说争夺大宝了,做京城笑柄还差不多。

他忍住心中惊惧,面色也沉冷了下来,一手握住秦严提着襟口的手,眯眼沉声道:“靖王世子!你这是做何?!本王又怎么知道那迟家大公子定的是定安侯府哪个姑娘,你觉得本王有闲情理会这等小事?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对亲王动手,秦严,你可当真是越发长进了!给本王松手!”

秦严根本不理会瑞王的叫嚣,见他似果真不知详情,一把甩开瑞王,二话不说大步便往外走,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时间户部衙门里鸦雀无声,瑞王被丢地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面色气的紫涨,神情阴冷,骇地众人纷纷垂头,莫敢多言。

秦严一阵风般出了六部官署,翻身上马便直奔定安侯府。昨日傍晚,影七才到户部告知他,璎珞回了定安侯府。他昨夜在户部走不开,原本想着今夜往定安侯府去一趟的,此刻却是一时一刻都等不及了。

他要去确认下,那个女人是不是真敢这样玩弄欺瞒于他!

秦严这会子心中像是被埋了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一般,暴躁愤怒地想杀人,他驰马一路往定安侯府奔,心里想着若然当真如他心中所想,他该将那个可恨可恶的女人怎么样。

却没想,他刚过了四通街,便见前头吹吹打打的一队人抬着红木箱系着红绸带,颇为热闹喜庆地往西而去,引得一路百姓争相围观,熙熙攘攘,竟然是将道路都给堵住了。秦严暴躁地扯了下马缰,勒地坐下马儿吃疼之下也狂躁地踢腾着蹄子,不安地嘶鸣着。

见前头人群拥挤根本不可能通过,秦严正准备转了马头绕道过去,却突听人群中有人喊着。

“哎哟,这果然是迟家,瞧这下聘的手笔,当真是富贵盛大,完全不比那公卿府邸差呢。这是要迎娶哪家的姑娘啊?这样的聘礼,想来要娶的定然是高门贵女了。”

那人刚嚷嚷出声,便有知情人回着道:“说是定安侯府的姑娘呢。”

之前的人却是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侯府贵女,我就说嘛,这迟家不是做生意的商人吗?这是高攀了啊,怪不得这聘礼下的这么丰厚。”

这人言罢,却有人嗤笑一声,辩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说高攀,这门亲事那可是定安侯府高攀了迟家。”

“此话怎讲?”

听闻竟是侯门府邸高攀了商户人家,不少人都诧异地问了出来,那先前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得意起来,侃侃而谈,道:“这迟家虽然是商户,可人家是皇商,家里的老太爷又是先帝爷时的天官,听闻现如今还得今上信宠,每年宫宴迟老太爷还要进宫和皇上共庆新春呢。且这迟家老爷们虽然不出仕,娶的媳妇却都是官宦小姐。而这定安侯府虽是侯门府邸,几代下来却是衰败了,且方才你们没听到吗,那迟家抬聘的小子可是说了,他们迟家大少爷娶的不是嫡长房的姑娘,而是三房一个庶女,听闻还是个外室出的庶女呢,你们说,这是不是苏家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