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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21)+番外

更有,这地方对姑娘的限制太多,做了妇人,她才能出去走动,想要挣银子做生意,也总是先成为妇人。这地方,虽是有女户,但那是女子成亲没了夫、子的寡妇,方能成为户主,而且官府也不是随便都给寡妇建户的。而未出阁的姑娘,那根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财产。

若是能有法子,嫁过去后不和那刘老头圆房倒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只是那刘望山年尽六十尚未得子,又是个好色的,只怕很难叫她如愿。再来,六十无子,那刘望山八成有什么身体缺陷,这种人常年抑郁也容易有古怪癖好……

璎珞越想越是心烦,便甩了甩头暂且丢下这个事儿,瞧向云妈妈,道:“此事不急,如今我刚刚闹了这一出,宋氏不会在这当口就给我定亲。倒是有件事得早早安排。”

“姑娘说。”云妈妈见璎珞面色凝重,忙正色坐直。

璎珞抿了抿唇,道:“宋氏将弟弟丢在外院,轻易也不放他进内宅一回,我这都大半年没瞧见过他了,如今我和宋氏交恶,宋氏现在不能拿我怎样,怕就怕她把火出在弟弟身上,弟弟年纪还小,只怕护不住自己。宋氏也不需要干什么,只要让弟弟在外头出个什么意外,断个胳膊,腿儿什么的……”

璎珞尚未说完,云妈妈已面色惨白抓住了璎珞的手,颤声道:“姑娘说的是,得快见见三少爷。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要给三少爷提个醒。可夫人阻着三少爷和姑娘见面,这可怎么办……”

云妈妈不由站起身来,来回地走动。璎珞心念急转,奈何本尊活的实在失败,如今璎珞连个能用的人都想不到,任是璎珞智计再多,此刻竟也束手无策。

倒是云妈妈突然眼前一亮,一拍双手,急急道:“姑娘,还有三天可就是夫人的忌日了!”

璎珞一愣,随即才明白,云妈妈口中的夫人说的是苏璎珞和苏景华的生母。云妈妈是璎珞的乳娘,当初璎珞的生母未去时,在外宅里云妈妈一直视苏璎珞的生母为当家夫人的。

璎珞不由眼前一亮,笑着道:“奶娘说的是,今年刚好是娘的十周年祭,我和弟弟正该给母亲做场法事呢。”

心下有了章程,心神一松,便有股不可抑制的疲惫席卷了全身。这具身体到底是大病初愈,加上她这一早上来回奔波折腾,此刻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连带着眉宇都黯然了下来。

云妈妈忙站起身来,扶了璎珞,道:“姑娘如今想开了,且要爱惜身子,这会儿离摆饭一个时辰,姑娘再睡一会。”

璎珞也不推辞,乖巧地点头,随着云妈妈往拔步床去。

梅院中,宋氏和苏瑛玥亲香片刻,见女儿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笑着道:“快些回去好好打扮打扮,母亲前些日给你置办的那红宝石赤金蝴蝶头面正趁如今这葱翠欲滴的初夏时节,这会子不戴,还留着压箱底不成?快去吧。”

苏瑛玥面色绯红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宋氏又扬声唤了苏瑛玥的大丫头绿云进来仔细的交待好好伺候,这才眼瞧着苏瑛玥绕过屏风离去。

听到门帘声落下,宋氏才吩咐明心,道:“让紫绸进来回话。”

明心应了,转身出去,片刻便带着低眉顺眼的紫绸重新进了屋。高妈妈办差回来,也进了屋。

紫绸垂着头,恭敬地福了福身,心里有些心虚地一直打鼓,强忍着慌张,回道:“夫人命奴婢好好观察三姑娘,奴婢不敢怠慢。昨儿三姑娘自醒过来便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夜里翻来覆去,像是没怎么睡着。快天明才安生了一阵,只似做了噩梦,醒来就六神无主的,慌着赶着要来给夫人请安。奴婢瞧着三姑娘确实是害怕,还和以前一个样儿。”

紫绸言罢便不再多言,沉静恭敬地站着。

☆、022 丢进水里

高妈妈见宋氏面色稍缓,捧了新换的茶盏伺候宋氏用了两口,这才道:“三姑娘平日里懦弱,万事不争,可却最是在意那张脸。三姑娘生的颜色好,每次挨打都先护着脸面,生怕受损个一星半点。老奴瞧着这次三姑娘脸上被金簪划破的伤口可不浅,一个不小心怕是就要破相……夫人,这若真是像宋妈妈说的,是三姑娘使得苦肉计,那能对自己这样狠,事后还如此滴水不漏,这三姑娘可就真不简单了,夫人往后可得多留心。”

宋氏听了面上便露出了恨色来,依着她方才观察,那苏璎珞根本还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再听紫绸的话,就更没什么好怀疑的了。一个十四岁的丫头片子不可能深沉算计到人前人后都不露分毫破绽,再说苏璎珞是她自小看到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变了性子,突然就伶俐胆大起来!

想来寿宴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无心之举,当真是被周大家的欺负狠了,慌乱逃命才误撞了寿宴。

可恨周大家的,平日千伶百俐,忠心老实,如今犯了大错,竟然还企图欺瞒,方才她令人去问,她还口口声声说是三姑娘自己划破了脸!

宋氏不由满面恼恨,道:“这欺主的奴才,本来念着她伺候多年,我还想将她一家子先送到庄子上避避风头,如今看来,这奴才是当真不能要了,以后不定给我惹多大的祸事呢。”

宋妈妈和高妈妈都是宋氏的陪嫁,跟过来后,两人一直都是宋氏的心腹,内院管事。自然少不了争宠,高妈妈是个没福的,男人早早就没了。而宋妈妈的男人周大出息,宋妈妈也就压了高妈妈一头,这叫高妈妈如何能够甘心,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自然痛打落水狗,要将宋妈妈彻底拔除。

“夫人好性子,待奴婢们一向宽厚,巧兰也是一时糊涂。夫人得她伺候多年,一时离了只怕不趁手,也难免伤感。老奴看将巧兰一家送到庄子上晾她些日子,她定会幡然悔悟的。”高妈妈劝道。

宋氏登时便冷哼一声,道:“不过一个奴婢,我还离不了她了?!还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一家子,等着候着她悔悟不成?!天下间没这样的道理,罢了,老爷这会子还生着气呢,我也犯不着为这么个不着五六的东西再惹了老爷疑。你下午便去将他们一家发落了,卖出府吧。”

高妈妈强忍着喜悦,恭敬的应了。

宋氏面色舒缓下来,瞧着亭亭玉立垂首站着的紫绸,道:“紫绸今年也十六了吧?”

高妈妈望了眼亭亭玉立站着的紫绸,笑着道:“可不是,这丫头生月早,过了年虚岁都十八了呢。”

宋氏不由若有所思地又瞧了眼紫绸,道:“去将我紫檀木比翼双飞首饰匣里那对碧玉水滴莲花的耳坠取出来给她戴着吧,这般好的颜色,水葱般的年岁,正该好好装扮起来。”

宋氏说的那对耳坠紫绸知道,那是宋氏的嫁妆,成色极好,轻易是不会赏人的。紫绸心下一喜,强忍着雀跃偷眼看向高妈妈。

高妈妈便笑着嗔道:“还不快给夫人跪下磕头谢恩,这都是夫人喜欢你,给我们全家的恩典呢。”

紫绸忙跪下磕了头,明心取了耳坠,当着宋氏的面给紫绸带上。那耳坠碧的一汪水般挂在少女优美白皙似剥壳鸡蛋般的脖颈间,晃晃荡荡,更添颜色。

宋氏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这就对了,你们打扮的漂亮,我瞧着也赏心悦目。好了,下去当差吧,好生伺候着三姑娘。”

紫绸应了,躬身退出了屋。

苏瑛玥自梅院出来念着母亲的话,便吩咐绿云往大厨房去拿一匣子莲蓉酥糕。绿云往大厨房去,苏瑛玥带着绿玉回了海棠院。

她自新作的夏裳中仔细选了件藕粉色遍绣花卉的对襟小袄,一条时新的十六幅花间裙穿好,腰间又系明紫新荷宽腰带,垂露的丝绦上挂了镂空银铃禁步圧着裙摆。

又将母亲指的石榴红戏蝶赤金头面选了几支格外精致的插在头上,挂了东珠耳铛,这才对镜羞涩一笑,站起身,亲自捧了绿云从大厨房取来的一盒莲蓉酥糕,直往叶宇轩客居的柏芝院而去。